小翠却突然上前去使劲打了小青两巴掌:“好啊你这个小翠,你居然干出了这等栽赃陷害的事情,你是不是嫉妒花瑜姑娘跟你一样的出身,却能以客人的身份进来吃香的喝辣的,你却只能当洗衣女?”
小青委屈极了,也不敢反驳,只一个劲地哭。
就跟她早上被淋了一身湿,额头还被木盆砸了一个大包一样,她不敢跟任何说,把委屈通通吞进肚子里。
刘诗茵也似乎气坏了:“小青是吧?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拿我娘的遗物来陷害花瑜姐,你看看你们,一样的出身,花瑜姐多强大,你多龌龊!”
刘员外和花瑜把面前这一幕看在眼里,不用想,他们也知道这事究竟是谁指使的了。
小青只是个洗衣服的,她哪来这么大的胆子?小翠现在打人,而小翠是刘诗茵的丫头。
这些戏跟宫斗剧里面演的是一样一样的。
花瑜也庆幸自己早上出门的时候留了一手,否则现在真是百口莫辩了。
刘员外叹了一口气。
花瑜则同情地看着小青:“刘大叔,这件事到此为止了,不用再追究了。至于小青,她只是个小丫头,人都会犯错,她以后改了就好。”
这事办砸了,即使她不追究,刘员外不追究,刘诗茵也会追究的。
……
那晚,花瑜依然住在刘员外家。
她倒是要看看,刘诗茵究竟还要干出什么幺蛾子来。
毕竟小青没有揭发她,小翠护着她,而刘员外呢,顾及女儿的颜面,也不会责骂她。
刘诗茵一改傍晚的态度,又姐姐长,姐姐短地叫花瑜。
“花瑜姐姐啊,都怪我没有管教好下人,我已经让人把小青教训一顿了,花瑜姐姐,我这里还有几支簪子,想必比你戴的那一支要好,我都送你了。”刘诗茵拿出几根银簪子。
花瑜道:“不必了,我头上戴的这一支木簪子是我夫君送的,我挺珍惜的,会一直戴的。”
刘诗茵想到周启仁送花瑜簪子的一幕就有些讪讪地,接着又道:“那……明天咱们一块逛东州城,我带你去茶楼听戏。”
花瑜道:“我自己也可以去啊,我有钱。”
“……那明天我让厨子给你做好吃的?”
“不了,好吃的我自己也会做。”
刘诗茵就问:“姐姐,你是不是怪罪上妹妹了?妹妹也不知道这些下人会干这样的事啊,姐姐要是不消气,那我让刘管家把小青那下人卖掉算了。”
花瑜不禁好奇地问:“她能卖多少钱?”
“五六两银子吧,你问这个干什么?”刘诗茵问。
“就好奇问问,没想买卖个人还挺便宜的,才五六两银子一个,我以为怎么也要20两。”花瑜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花瑜不说还好,一说,刘诗茵就不想卖了。
咋啥都能扯上钱?这是钱的事吗?
……
在刘家又风平浪静地住了两个晚上,第三天一早,花瑜就跑到衙门那边去了。
今天童试结束,不少家属都在衙门口等着了。
大概是人太多,值差的人不得不出来赶人:“你们不要把大马路都挡住了,这才早上,哪里就这么快考完的?都回去等着吧!”
民都怕官,虽然大家都牵挂着考场里面的人,但也不敢围在四周继续等。
可也没有真的回去,而是退到附近的街道找茶馆或者小吃摊坐着等。
花瑜也在周围闲逛,心里想的全是周启仁。
活了这么多年,她从来没有如此牵挂过一个人。
在附近逛了一圈,又给家里人每人都买了一双鞋,周启仁、康文府、花振宇各一双。
这几天住在刘员外家里,多少要有所表示,于是,又给刘员外买了几包有助于减肥的茶叶。
买完东西又走衙门前,看到这里又围了不少人,衙门当差的都赶累了,你们爱围观就围观吧,他懒得管了。
日头又大了起来,能遮阳的树底都被人占满了,花瑜又拎着一大堆东西,于是她决定先回到刘员外家里,把茶叶给了刘员外,又将自己买的鞋子放回房间。
刘员外看到只有自己一个人收到茶叶,他顿时不满:“阿瑜,你给他们都买鞋,怎么就给我一个人买茶叶啊?”
花瑜不禁道:“你这茶叶最贵了,花了我三百文,他们这几双鞋加起来才一百文。”
刘员外竟然嘟了嘟嘴:“那我也希望能跟他们一样。”
送他茶叶,送家人鞋,说明花瑜还是把他当外人啊。
花瑜想了想,道:“那要不我一会儿出去给您再买一双?”
刘诗茵听到了,她笑道:“花瑜姐姐,你别听我爹乱说,我爹的鞋子多得都穿不了了,他什么颜色的鞋都有,都是出自城里最好的工匠,街边卖的杂七杂八的鞋子他不穿的,说是磨脚。”
刘员外看着刘诗茵,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花瑜便笑道:“那正好,我又省了二十文。”
放好东西后,正要再跑到衙门去,却听到来福过来报告:“老爷,周启仁回来了!”
“大仁哥?”花瑜一听到这话,顿时像是离弦的箭一样飞了出去。
里面的刘员外和刘诗茵见了,都叹为观止。
刘诗茵对刘员外冷笑道:“有时候,希望越大,失望越大,花瑜怕是要失望了。”
上一世的周启仁就没有读过几天书,更没有参加过这些考试,这一世随便跟着康文府读几天书就能考童生?开什么玩笑呢?
刘员外则摇摇头:“诗茵,看人不要太绝对,大仁这孩子……我瞧着挺好。”
“闷头闷脑的,好在哪里?”刘诗茵道。
刘员外看着刘诗茵这一副瞧不起人的样子,便想与她说道说道,但这时花瑜领着周启仁进来了。
刘员外连忙起来问:“大仁,你这几天考试考得怎么样呀?”
周启仁在里面考了三天,足不出户,胡子渣都出来了,人显得略憔悴,他想了想,道:“还行。”
刘诗茵就在一旁道:“还行是什么意思呀?考的题你全会了没有?卷子都答完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