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林凡露出一个恶意的笑容,指着他们三个人,“我可以先送你上西天,然后送这位下地狱,最后给这位一看就很上火的大叔送终。”
佛不怒则以,怒则毁天灭地。
这在无暇之佛的身上得到了很好的体现。
鎏金色的领域爆发,一座三头六臂怒目而视的金刚法相在无暇之佛的身后凝聚,手中的法器上不见丝毫恢弘浩大之气,只有满满的血腥。
“施主说的有道理,但是有的时候事情往往就是这样,有道理不代表你对了。没有道理也不代表我错了。”
面容白净足以让百分之九十九的孤寡贵妇们双腿发软的和尚眼里的煞气却连林凡见过的最凶狠的对手都难以比拟。
他看起来有多无害,发怒的时候看起来就有多凶残。
“确实啊,是我没有考虑好这个问题。”
林凡一拍手,像是真的想通了一样自言自语。
这一刻连赤日之眼都有些怀疑林凡到底是不是个正常人,该不会是个傻子吧?
否则怎么可能会有人面对全力以赴的无暇之佛连一丝防备都不做保留的?
“施主想通了就好。我这就送施主一场大机缘。”
无暇之佛缓缓伸出一只闪着金光的手掌,他身后的金刚法相也同步着他的动作。
“送你去见我佛!”
“情况不对!”
赤日之眼看着远处一脸微笑的林凡,顿时感觉嵴梁骨都一阵阵的发毛,立刻提起雄浑的灵力,肆虐的火焰从毛孔中升腾,化作一杆炽焰神兵落入他的手里。
做出了一个防御的架势,赤日之眼对着无暇之佛吼道:“别留手!全力上!”
金刚法相几乎是同时发出一声好似佛钟回荡的怒吼,手上一团赤金色的流光脱离手掌对着林凡的方向就笔直的飞过去。
林凡也不反抗,甚至还特意站直了身体任由佛掌将他抓在手里,扯向法相的方位。
赤日之眼心里一阵死亡的恐慌凭空而生,嘴里立刻就发出警告:“不要让他过来!”
然而话音未落,林凡已经落入了法相的手中。
六只虬龙盘踞的金刚臂膀大力横生,对准被捏住的林凡狠狠砸过去。
“轰!”
一团血雾爆发而出,将整座金刚法相都笼罩在内。
赤日之眼的警惕和紧张都僵在了脸上。
“这就,死了???”
…………
…………
大殿之外,赤公子一脸沉色,脚下的步子虽然依旧松弛有度,但是步子间已经多了些许他自己都没有注意过来的沉重。
在他身后,张序云的眼珠子依旧在墨染的身上流连,忘乎所以的样子一看就让人分外厌恶。
墨染不是没有被人用这种眼神看过,但是像这么恶心的倒还是第一次。
本来三色在场的时候她不好发作扰了林凡的计划。
现在就没有这个顾及了。
“这个腰,不知道我两个手掌能不能握住啊。这要是在床第之间那可真是……”
擦了擦自己嘴角不存在的口水,张序云正准备换个位置看看,就发现那一对有力饱满在裙摆后若隐若现的长腿就向着他的方向走了过来。
这是干嘛?难道是觉得刚才惹到我了?现在后怕来道歉了?
脑海中一连串淫秽的画面闪过,张序云顿时摆出了一个高冷的架势准备好好的吃上一些利息。
一个响亮的耳光就在做着白日梦的他脸上炸响,震得他耳朵都嗡嗡直响。
“你敢打我!”
捂着脸的张序云后退一步站到他爷爷张寿的身边,怒气涨红了脸。
本以为这件事已经够给对方面子的张寿也没有想到这个姑娘居然会一上来就给了自家孙儿一个耳光。
都没有反应过来的他自然也就没能力阻挡。
“姑娘,做的过分了。我不知道你身后是什么势力,但是我们烟州张家也不是好欺负的!”
老爷子的话落地有声,手里的拐杖在地上敲得梆梆响。
唇边已经从根处变得雪白的胡子都开始微微颤抖。
他的愤怒已经是只要长着眼镜的人都能够看得出来的地步了。
周边的人默默的让出了一片空地,抱着看戏的心态各找位置坐了下来。
至于什么刺月阁安排的戏,什么戏能够比这出戏还热闹?
烟州数一数二的家族嫡孙被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子给扇了耳光。
而且看样子这个女子还有恃无恐的样子。
怎么想这里面都有的是戏可以看啊。
“公子,后面出问题了。”
一个弟子火急火燎的赶上了走在最前面的赤公子,将情况报告给他。
眉头一皱,赤公子倒也没有说什么,示意那个弟子带路就赶往了焦点。
“我过分吗?你不觉得你孙子的眼睛长得很过分吗?既然你自己教育不好,我帮你教育一下有什么问题呢?”
墨染双手抱臂,似笑非笑的看着张寿。
“那也不行!我们张家内部的事情我们张家自己可以管!”
“啪!”
一个鲜红的巴掌印从张序云另外一边的脸上缓缓浮现,让他眼神里的怒气都停滞了。
满满的不可思议。
周边围观的人也不自觉的摒住了呼吸。
这是已经完全不留面子了啊!
张家老爷子一辈子洁身自好,除了过于溺爱这个孙子之外几乎没有丝毫的缺陷。
可是现在在这个女子的身上,堪称晚节不保啊。
这一巴掌不仅仅打在了张序云的身上,也是打在张寿的脸上了啊!
“我就管了,你要怎么着?”
“贱婢!”
一层墨白交杂的灵气呼啸而出,伴着一声清亮的鹤鸣,一记胎仙拳对着墨染的肩头打来。
气势如虹,几乎让人看见她肩头在那个像是树皮一样苍老的拳头上爆裂的场景。
然而,一只润白的手掌握住了他的拳头。
甚至,轻轻松松。
“你叫谁呢?”
面孔上的轻纱随着咆孝的灵气飘飞,露出一张英气十足的面庞。
调皮的嘴角露出一丝和林凡如出一辙的坏笑。
不得不说,虽然看着这个坏笑的时候是很来气,但是用这个坏笑看着别人的时候,怎么就这么爽呢?
一边在心里感叹着,一边微微用力将张寿的拳头扭动着。
“老不死的东西。”
张寿这一辈子何曾受过这种脾气,脸顿时涨的像是个皮球。
怒火中烧的他没有发现,围观的那些江湖大老们,已经有一部分变了脸色。
“大师姐,张老爷子不过是一时气愤,罪不至死吧。”
一个温润的男声从人群中传来。
一条逐渐被让出来的通道里,赤公子一脸苦笑的对着墨染行了个礼。
“弟子赤明,见过墨染之花。”
人群瞬间寂静,然后爆发出一阵惊叹声。
“她是墨染之花?!”
“难怪啊,难怪她不把张家放在眼里,还能够轻松的接下张寿的拳力。”
“这下张家是完了啊,居然惹上了这个女煞星!”
“谁说不是呢。”
这一刻,张寿的脸比以往的任何时候都更加适合他洁白的须发——惨白一片。
他浑身颤抖着,似乎又失去了刚才大喊贱婢时的凶狠,像是真正的老头子一样虚弱。
轻轻的拽了一下,发现墨染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丝毫没有松手的打算。
他苦着脸对一边已经吓呆住的张序云低吼一声:“该死的东西,给我过来!”
第一次从这个和蔼的老人嘴里听到该死的东西这个称呼的张序云犹豫了一下,都没有第一时间反应过来是在叫自己。
颤颤巍巍的走到墨染的身边,他正准备低下头道歉,一阵剧烈的疼痛瞬间贯穿他的脑海。
还没有喊出声,另外一阵丝毫不弱的疼痛再次加身。
终于被送开拳头的张寿对着墨染拱拱手,然后提起一边被他踩断了两条小腿的孙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果然,大师姐还是那个大师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