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间有些误会,不过,该做的都做了,换成广汉你,不也得这么做么?”大宏抬头看了孟广汉一眼。
孟广汉点点头,依然笑道:“是这个理,不然的话,我也不会拼着折九个人的损失去救人了。”
“呵呵~广汉,我听说人是武警救出来的。”大宏强调一下,他得告诉孟广汉,现在人没在你手上。
“没有我折这九个,人出不来。我听说给扔在狼犬基地的笼子,差点就喂狼犬了。”孟广汉面带笑意,但眼中却带了一丝冷峻。刘卫民这是要仗着自己没有酬码,冲自己大开口么?
“广汉,你告诉我这些没用,人在条子手里,平平安安,民哥还会去操心之前的事情么?”大宏笑笑。
孟广汉伸出手,叉开五指挠着板寸头皮,笑道:“新城已经被小北全额收购股份,我现在没有说话权。”
“你现在手上不还有10%么?”大宏语一出,孟广汉点点头,这个刘卫民是早有准备了。
“新城现在严重亏损,卫民如果感兴趣,那再好不过了。”孟广汉很干脆,这不是商业谈判,况且,自己毫无主动权。丧权辱国肯定会有的,孟广汉早就作好了心里准备。此时大宏一点题,孟广汉直接回应,甚至不用大宏提出来股份转让。
大家心里都明白,何必浪费时间?
“听说你这边还开着几家游戏厅呐?”大宏再问。
孟广汉心里又怒又恨,刘卫民绑了自己的家人,还拿去新城自己那10%股份不说,竟然还盯着自己那七八间店面,这是太过份了。但孟广汉没有作出任何不悦的表情:“呵呵,几个破门面,卫民也感兴趣啊?成啊。”
“广汉,这么爽快啊?”大宏笑笑。
“你留着我广汉楼让我有口饭吃,我还不赶紧的那这些包袱甩掉么?新城亏了我一百多个不说,几间游戏厅还时不时的被人扫,我都烦死了。”孟广汉向大宏诉苦,同时提醒大宏,广汉楼是我的根,你不能再插手了。
“广汉楼之所以是广汉楼,不是因为这是广汉你的么?”大宏从兜里陶出几份协议,又递过一支笔。
“准备的挺充份的呗?”孟广汉笑笑,粗看一下,拿笔签了。
大宏仔细查看了一下签名,确定了之后,将协议收入怀中,伸了伸懒腰,一付很累的样子,总孟广汉笑道:“上了年纪,前列腺毛病多,以前一晚上折腾三四次,现在三四个晚上折腾不了一次,呵呵,广汉,我先回了,喝了茶,尿多。”
“呵呵~”孟广汉没起身,也没有相送,端着一杯茶慢条斯理的独饮。
不一会儿,杨春贵进门,拿过茶几上的烟自己点上一支,冲孟广汉笑道:“广汉,这趟可折腾得我,跑了十几次才传过话去。”
“你得到话,可我还没见到人啊。”孟广汉面无表情。
“不会吧?卫民也是拿得起放下得的人啊?广汉,这事急不来,大宏也就去回个话,回头卫民和你俩个一谈,该怎么着就怎么着呗。”杨春贵一脸的装逼相。
“春贵,我广汉什么人你清楚。”孟广汉没有再往下说,也不需要再往下说。事儿成不成,杨春贵都会有好处。
“呵呵~广汉,你看你说这话,这不见外么!”杨春贵脸上的笑容愈加灿烂,又对孟广汉说道:“那行,我去侯着,有什么消息我立马给你传过来。”
话点到就好,说透了,就没意思了。
两人一走,听雨楼里仅剩孟广汉一个人,端着个茶杯陷入沉思。刘卫民这是什么意思?要自己门面?要新城股份?表面上看起来是要想办法吞并新城的架式?他会这么简单么?
难道他还有其他想法?
孟广汉端着茶杯一动没动,直到茶水凉了都恍如不觉。直到梯道的脚步声响起,孟广汉这才惊觉,微微皱眉。他交代过下面的人,没有事不准露面。老混子,说好了一个人等,自然要说到做到。
来人甚至没有敲门,直接闯进来。孟广汉刚站起身,一把手枪就隔着根雕茶几顶在自己头上,随即被两个人搜身,连手机也给没收了。
“刘卫民胆子这么小么?”孟广汉笑笑。
“绑了。”拿枪的人身材高大,几乎和一米八几的孟广汉一样魁梧,据枪的手青筋凸起,看上去极为彪悍。
孟广汉感觉有些不对劲,刘卫民纵使怕死,拿把枪顶着自己,也只是怕自己会埋伏人手而矣,但绝不会下令将自己绑了。有杨春贵在中间过话,自己在听雨楼出了事,这要传出去,刘卫民跳到黄河都洗不干净。
搜身的两人立即锁住孟广汉的两条手臂,想要将两手反缚。
“别紧张,混个社会,这么怂么?”孟广汉嘴里笑笑,猛地抓住左侧的人,往面前的彪悍青年摔过来,巨大的惯力将青年拨身而起,人已经缩头弓腰,整个人向右侧青年猛撞下去,将右侧青年撞得飞向镂花木窗,两只手都解放开来。
亢!
彪悍青年手枪子弹出膛,孟广汉的左臂涌出一片鲜红,瞬时让孟广汉感觉臂上被一股巨力撕开了一般,连忙往根雕茶几底下扑过去,右手已经伸手,摸向几底暗处。
那里有自己藏的一把仿六四,孟广汉当然不会毫无准备。
亢!
彪悍青年再开一枪,撕爆孟广汉的外侧左腿,子弹透过腿肉钻入骨中,痛彻心扉,左右两个青年再次扑上,孟广汉手里摸到了仿六四,顶着扑上来的青年腹中,抬枪就射。
亢!
亢!
扑在自己身上的青年被仿六四的子弹近距离射中,一股温热渗落孟广汉的手上,然而孟广汉的右臂也被彪悍青年一枪扫中,却两眼圆瞪,顶在身上青年的仿六四再搂一枪。
亢!
随即孟广汉握枪的右臂被两只手拽出身上青年的腹部,猛往后掰,在根雕茶几上狠狠磕下,见孟广汉还不扔枪,又连磕几下,右臂中弹的孟广汉这才松掉了手上的仿六四。
彪悍青年转过来一脚跺在孟广汉脑袋,嘴里还叫骂道:“艹你妈,三个对你一个,竟让老子折一人。”
想想似乎还不解气,又连跺几脚,直到双臂左腿皆中枪的孟广汉昏了过去,彪悍青年才略降暴戾的怒气,指着腹部中枪的青年,冲着未受伤的青年叫道:“你带他走。”
青年全程无语,扛了受伤的同伙直接撤出。
待人一走,彪悍青年踩着孟广汉的脖子,目露凶光,咬牙怒道:“本来还想留你一条命,你他妈非得还手,害我损失一条命,那么想死,你他妈就死去吧!”
手枪顶在孟广汉太阳穴上,扣动板机。
亢!
一抹暗红在地板上摊开,越来越大。
是夜,孟广汉身中四枪,殒。
-
古城某物流配送站。
硕大的停车场整整齐齐停放着三十多台挂车,这些车都是来自全国各地。送货到古城之后,在配送站车头向外停好,天亮之后,轮流出去接货,然后奔向另一个城市。
是以挂车司机很多都是拖兄带父,携妻带子,一家人一个车,吃住都在车上。但今天的挂车司机都被配送站安排在配送站旁边的旅馆里,这是偶尔有站点给司机的福利。
洗个热水澡,舒服地睡一觉,要求很低,却是长途司机梦寐以求的奢望。极个别的,也顺便排解一下憋出内伤的某局部。
司机锁好车,全都去了旅馆,配送站里一片寂静,值班人员早已经进入梦乡,硕大的站点连个人影都没有。
一阵低沉的噪音渐渐从远处传来,越来越响,直到配送站的上空之后,不再移动。黑暗中噪音处甩下一条长索,呼啦啦滑下六个黑影,刚一沾地,立马四散分开,长索迅速往上回收,噪音又逐渐远去。
站点值班人员听得噪音响,心中犯疑,穿着裤衩拉开门来探看,刚一伸头,就被一股巨力撂倒,脖颈处一阵巨痛,人已经昏了过去。
里面同伴刚坐直腰身,下颌被硬物磕中,人往后仰倒在床上,未待出声,嘴巴即被捂上,耳后根一痛,也昏了过去。
另处四条黑影迅速扫过配送站中停放的三十多台挂车,在其中一台封闭式挂柜旁停住,两影据枪对外,一条黑影在锁上喷酒药剂,旁边一人枪托往锁头上一磕,柜门锁头直接磕飞。
两条黑影各自拉着一扇柜门,将门拉开,里面露出四个硕大的木箱,一条黑影蹿上在里面查看一下,很快对外面的黑影比划几下,柜门随即再次合上。
外面三条黑影转到驾驶室,在门锁上捣鼓一阵,拉开车门,匆匆跃上,稍后,挂车突然亮开大灯,缓缓驶离,门口大铁门早就大开,两条黑影未待挂车停下,早就一跃而上,一手攀着车门,一手据枪向外。
挂车刚刚开出不到两公里,后面就追来了四辆车子,领头的切诺基里邝文斌猛轰着油门,直逼挂车,两车相距已然不足三百米。
嘭!
吱!
邝文斌的切诺基车头猛地一歪,切诺基竟生生在路面上漂移掉头。却再也动不了一步,左侧前轮爆掉。
车里面的邝文斌稳住车子之后,连忙拉过副驾的欧阳凯,伏低身体缩在驾驶室,却不见外面再有响声。后面的几辆车紧急刹车,才没有撞上切诺基,几个人从车里跳出来,奔到切诺基旁叫道:“邝队?”
“赶紧追!”邝文斌一脚踹开车门,从车里翻身下来,快速地跃上后面的车,三辆车停顿片刻,又直追挂车。
嘭!
一声巨响,车子插进排水沟,又是左侧轮胎爆裂。
“这是雇佣兵!”邝文斌大喊。能在快速运动中击中车轮,除了曾经暗袭特警小分队的雇佣兵狙击手,还会有谁?
后面紧跟着的两辆车上的人全部跳下,伏身车后,举枪观测,耳洞大开,却哪里有半丝声息?
前面逐渐消失的挂车车头里,一个精悍的三十出头的中年耳麦里传来声音:“靳中队,后面好像是友军。”
“管他是谁。”已摘下面罩的靳上城抱着枪,换了一个势姿,呼呼大睡。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