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希希张开了眼睛,发现自己正躺在泥里,衣服上浸透了泥水,冷得发抖。
天色已经是傍晚,她从谷底向上看去,发现他们滚下来的山坡已经被雨水冲塌,想原路爬上去是不可能的。
喻建呢?她找了一圈居然没找到他,不知摔到哪里去了。“贱人——贱人——”这个外号她已经叫得顺口了。
始终没得到回应,她心里一点底都没有,必须尽快找到他。
蹚着深草走了很远,突然听见深处有动静,“贱人,是你吗?”
回答她的只有草丛窸窸窣窣的声响,她预感到不好刚想开溜,只见一条金色大蟒昂起了头。
她撒腿就跑,这种大蟒身形庞大,因此动作比较缓慢,跑赢它还是比较容易的。
尽管这样,她还是忍不住回头望,却惊讶发现蟒蛇已经朝另一方向爬行,似乎并没为她做任何停留。
她想了想,顿时心里咯噔一下,难道……想了想一咬牙,又转身去追那蟒蛇。
没追出多远,果然如她所料,蟒蛇的目标另有其人——喻建。
只见他在草丛里一动不动的躺着,不过既然蟒蛇能发现他就证明还存在生命体征,可惜没被摔死却要成了蟒蛇的盘中餐。
怎么办?萧希希不停地问自己,寒冷和恐惧让她浑身不停地打颤。脑子空白的竟然只反应出一句话:要是无名在就好了。
那条蟒蛇足有七八米长,眼看着它圆滚滚的身子不断靠近喻建,萧希希用力呼吸着空气使自己冷静:无名不会来,也没有其他人可以依靠,只有她有机会救他,只有她!
她现在有什么?她摸索自己身上,一把匕首!自从上次手无寸铁地被泡眼怪欺负后,她就一直带着了。
可是眼前,不管是跑过去扎他一下还是飞去一刀都是傻缺行为,不但没用还很可能激怒它。
蟒蛇已经爬到喻建边上,正试图用尾巴将他卷起缠死,幸好喻建晕死着身体发沉紧贴地面,蟒蛇竟没有得逞。
这时萧希希突然摸到裤兜里一件硬物——打火机,昨晚生火后顺手窜进了兜里。
她好像看到了救星,激动地快哭了。连忙脱下衣服点火,不料打火机受了潮,只能生出微弱的火点,风一吹就灭了。
她担忧地抬头看那边,只见蟒蛇已经放弃绞缠,张开了血盆大口准备生吞了。
萧希希用身体挡着风一遍又一遍地尝试,手紧张到颤抖:蟒蛇蟒蛇,求你慢一点,慢一点吃他……
可算点着了,但衣服是湿的,她调整好一会儿才燃成一团。
立刻飞奔过去,只见喻建已被吞到了膝盖,她立刻把火衣往他身上一丢,火焰渐渐蔓延到他身上。
那蛇受到惊吓,吐出了他退向一边,它又瞄向萧希希,向她试探地靠近。
萧希希吓得退后,抖动着燃烧的一条袖子向它示威,心想着它要是还敢过来她就只能烧裤子了。
好在蟒蛇迟疑了一会儿,最终悻悻离去。
“啊——”喻建痛吼一声。
她转头看到他浑身都着了起来,在地上滚来滚去,忙上去帮忙灭火。
火灭之后,她看着他的造型不禁感慨命不该绝,他从山坡上滚下来时上衣褪到了肩膀,和手臂纠缠在一起,正因为头部加上手肘异常支出,蟒蛇无从下口才选择从脚开始吞食,否则……
“火化前先看看人死没死透,成吗!”喻建痛得咧嘴。
萧希希指了指他小腿:“看看牙印,要不是我你就变成蛇粪了。”
他一惊,果然发现小腿上有多个血红的窟窿,可怕的是这疼痛居然没能让他醒过来。
他看着萧希希,一时之间竟不知道怎么表达情绪,毕竟被女人救是生平第一次。
她这时转头看向他,焦点落在他额角的磕伤上,问:“头没事吧?”
他摸了摸才感觉到疼痛,瞥了眼萧希希,眼神一转说:“头是没事,就是想问,你是谁啊,这是哪?”
萧希希怀疑地瞪着他:不是吧!?”
“我知道了,你是我老婆对不对?”接着不由分说地一把抱住她,揉搓着她的背,“老婆,见到你真好……”
她一愣,这哪是失忆,分明是耍流氓。“贱人!给我松开!!!”
“老婆……”他反而搂得更紧。
“老你个头,你要是失忆了怎么不管我叫奶奶呢!”她掐着他的*他放手。
“哎呦,疼。”他妥协地半举着手,“主要怕我爷爷为难。”
她白了他一眼,“神经病!你在这等着,我去找点生火的东西。”她抱着双臂,冻得一身鸡皮疙瘩。
“你等我会儿。”喻建不放心,撑着地起来跟了上去,把自己衣服脱下披在她身上。
半轮上弦月挂在天边,雨后的月亮显得格外清透,照着破衣烂衫的俩人。
满地湿漉漉的,他们费了好大劲才找到一些能点燃的,喻建又割了很多草堆成一个挡风的小窝,开口地方点上火,潮湿的树枝点着后一团团的冒着烟。
气温越降越低,她缺上衣,他缺裤子,两个人可怜巴巴地挤在一起。
喻建听着她牙关打颤,转头说:“你说这么冷,要不我们做做‘运动’,保你暖和。”冻得发白的嘴角扯出一个坏笑。
“滚!”萧希希艰难地吐出一个字,尽管裹着喻建衣服,还是觉得无比的冷,不停地搓着冻僵的手指。
看她脸色真不太好,他也没心思逗了,把自己的衬衫掀开一条缝,“手伸进来。”
她看了看他,摇摇头,那怎么好意思。
他扯过她冰凉的手放在自己胸膛上,萧希希感觉双手一烫,麻木感渐渐消失,指尖又疼又痒。
抬头看他,火光映在在他脸上,忽明忽暗,眼神没有焦点眉头微皱。
萧希希觉得自己这样太不讲究,便想把手抽回来,却一下被他按住,“别乱动,刚暖过来。”
好吧,她妥协地把手又伸了进去,让仁义道德挨冻去吧!再说了,她刚刚不也就他一命嘛,全当这小子报恩了。
看到第二天的太阳时,萧希希无比感慨,没被冻死真好。
她环顾下谷底的环境,这里潮湿荫蔽,比上面适合茶树生长,“我们在这找找吧。”
他点头,“嗯,反正也上不去。”荒草十分茂盛,深处及腰,他把匕首绑在木棒上开路。
想不到转了没多久,还真得让他们找到了,几颗矮茶树依偎在一起,被杂草欺压的长势并不好,不过聊胜于无,两个人用笨拙的手法掐了一堆芽尖。
东西是拿到手了,现在怎么上去是个问题,山坡塌毁的严重,没有借力的东西爬不上去。
喻建握紧木棒继续开路,“走,转转看看。”
又走了半个小时左右,他忽然停下了脚步。望着远处,双眼一亮,“妈妈的,这东西就是给我们长的!”
萧希希顺着他目光看去,远处一些吊藤从悬崖上挂下来。他拽着她朝那边走,可她却并不像他那么开心。
走近后,喻建扯住其中一条,用力拉拽,又把整个身体坠在上面,这吊藤果然十分坚韧,经得住全部测验。
他把手中的藤条丢给萧希希,“你先上!”自己又去试验另一条。
吊藤没什么水分,手感比较硬,萧希希握在手里有点茫然,愣了一会儿,直到喻建像猴子一样,拽着吊藤蹬着岩壁往上爬了,她才回过神来。
她把袖子扯长当手套,学着他的样子往上爬……
萧希希真没料错,她果然办不到,刚上升了不到三米,她就感觉手臂要断了,以前从没想过练臂力。
喻建已经落她很远,低头催促道:“快点,越慢越没劲儿。”
她又爬了两下,双臂已经累的发抖,无奈抬头对他说:“你先把茶叶带回去吧,救了小孟后……再让无名来救我。”心思一松动,手脚更没了力气,很快就滑了下去。
“你现在依赖他像依赖你老爸似的。”喻建想了想,也跟着滑了下来。
“你下来干嘛?白爬那么高。”
“你一个人在这儿能活到他来吗?‘小鸡仔吃黄豆——够呛’”他说着在她前面蹲下。
“你背我?!”她一怔。
“把衣服袖子褪下来给我。”
衣服兜在萧希希身上,袖子系在他腰上。他抓住吊藤重新开始,他背着她速度和萧希希自己爬差不多。
藤子不断发出轻微类似断裂的声响,她贴在他背上,随着他的努力一点点升高,心里越来越紧张,“你刚才抓两根吊藤就好了,这一根……”她没说下去,生怕会应验。
“离得都不近,分叉的两根怎么使劲。再说了,摔下去也有你垫背啊。”他呼吸有些沉重。
她怕他分心,也不再说话,踩着他腰间的裤带,把身体往上挪挪。
不料不挪还好,这一脚竟把他裤带扣蹬断了,她脚下没了着落,身体一转向下滑去,幸亏衣服兜着,她才有机会搂住了他的腰。
喻建的裤子昨天烧到了膝盖,此刻剩余部分也悠悠滑向脚踝。他感受着大腿上丝丝凉意,不禁深深叹息:“好好的裤子给你烧成了大裤衩,现在连大裤衩都不让穿了。”
萧希希已经转到她正面,正要为自己辩解:“你还怪我……”一抬头,看到自己正对着他内裤上明显的凸出,瞬间,脸色飞红。
“抱紧啊!”他似乎并未察觉,踢掉脚腕上的裤子,继续攀爬起来。
萧希希窘迫至极,不知道应该把目光落在哪儿……干脆闭上眼睛。
喻建十分奋力,全然不顾裸露的下半身被藤蔓蹭出一道道痕迹……
萧希希有种不好的预感,猛然睁开眼睛,果然!自己环在他腰上的手臂已经蹭到了跨部往下,带动他唯一遮羞的内裤也摇摇欲坠。
她脑子嗡的一下,她都干了什么,什么啊!!
喻建脸上汗津津的,手臂上青筋跳起,只顾抬头看上面。
萧希希丝毫不敢动弹,傻傻地盯着他内裤,心里估计,他在动两下一定会掉。
现在,剩一下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