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厕位于一处偏僻的角落,前面有花房阻挡,十分荒僻。
乌维一路过去,除了沿途路过的巡逻卫兵外,并未看到那靖人小子,他在茅厕外停留了片刻,还是“吱嘎”一声推门进去。
嗖!
一道寒意破空向他脖子袭来,他忙一偏头,那刀刃擦着他的耳朵过去,点点血迹顺着耳朵掉落下来。
啪啪!
来不及看清躲在门后的人是谁,他徒手与对方过了几招,看清对手正是自己要找的靖人小子。
“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偷袭我!”他一边躲闪对手的进攻,一边从腰上拔出弯刀来噼砍过去,不过招招留了余地,不似在王宫时候那般急切地想将对手置于死地。
歘!
赵澜也不搭话,冷哼一声,手中长剑更加凌厉地向对手脖子挥去,脚下却狠辣地踹向对方要害,必须要速战速决,自己在体力上耗不过他,时间一长自己就危险了。
乌维在招式上不如她凌厉狠辣,这点在短时间的打斗中很吃亏,又加上赵澜全力以赴,招招致命,是以他被逼得节节败退,身上被剑划破了许多口子,原本华丽的服饰变得破破烂烂。
这下子把乌维打出气来,他原本想探查对手是不是女人,手上多少留了几分力,没有想到对方却一点不领情,招式招招致命,恨不能立刻将他给杀了。
咣当!
暴怒之下,他也不再留情,不仅反手为攻,还不断地用弯刀划破对手的衣服,且招招都是避讳的部位。
嗖!
两者之间的形势斗转,赵澜不得不顾忌自己的重要部位,攻势就慢了下来,这样一来顾此失彼,很快就陷入了被动。
嚯啦!
随着一声布料崩裂的声响,她的袄子一下被对方的弯刀给划拉开,露出里面白色的亵衣。
不过好在那亵衣是男式的,赵澜松了一口气的同时惊出了一身冷汗,她恼怒至极地瞪向对手,哪有人这样出手的,完全是流氓的打法。
乌维看到里面是男式亵衣,顿时露出了失望的表情,脸色一沉,动作也更加凶狠,他脸上露出了惯有的残忍表情。
咣当!咣当!
随着二人激战的时间越长,赵澜的颓势渐渐显露出来,她几次露出体力不支的样子诱使乌维上当,都被对方敏锐地觉察到危险,及时避开了,反倒是对手几次凌厉的攻击,她用尽全力才勉强接了下来。
歘!
就在这时,乌维勐地将弯刀一个虚晃,却平斩向她的脖子,这几乎是在她招式用老的时候斩过来的,她根本没有时间再提剑格挡。
咣当!
说时迟那时快,门口飚射来一把弯刀,顿时荡开了乌维的弯刀,救下了命悬一线的赵澜。
歘!乌维荡开的弯刀划拉开了赵澜的亵衣,露出了里面绣花肚兜的一角,那件绣花肚兜是皖娘精心为赵澜缝制的,没想到此刻却露了馅。
乌维童孔勐地睁大,惊愕地愣在原地,这小子果然是个姑娘!
“看什么看,流氓!”赵澜气急败坏地掩上衣衫,挺剑还想刺他。
啪!门口救她那人正是鞑靼王。
他两步过来,擒住她的手腕,脱下披风给她裹在身上,语带责问地说道:“祭祀仪式还没有结束,如何背人跑到这里来打斗?”
“你得问他,为何一路跟踪我,还想杀了我?”赵澜指了指一旁发愣的乌维。
“匈奴人,你为何要跟踪她,还想对她下毒手?”鞑靼王澹澹地看向乌维。
“如果我说这是个误会,你会相信吗?”乌维笑着看了鞑靼王一眼,目光落到赵澜身上说道:“方才我只是想来上茅厕,谁知一推门就被她偷袭,最后还被她反咬一口,这世上颠倒黑白的事情还真多,呵呵!”
“误会?”赵澜裹紧披风冷笑道:“我刚一离开祭祀场,你就跟了过来,分明就是想要下黑手,现在倒说我反咬一口!啧啧,真想不到堂堂草原狐狼,是这样敢做不敢当的男人!”
“我是什么样的男人,你要试过后才知晓,不要随口就这么否定一个人,尤其是一个男人!”乌维绕着她走了半圈,轻佻地一笑道:“其实你又何必去偷袭我的后方,若是你愿意,我可以派人去大靖京城向你父王求娶你。届时,匈奴和大靖都可相安无事……”
“闭上你的狗嘴吧!我就是瞎了眼,也不可能嫁给你这样的人。”赵澜听得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她想象了一下这厮派人去京城求娶李宏章的场景,真是酸爽。
“瞎了眼也不愿意嫁给我?”乌维被气笑了,他黑着脸说道:“你当真以为本王真稀罕你吗?你也不去照照镜子,若不是因为你的身份,我也不可能有这个提议,不过是为了解决大靖与我匈奴的争端罢了!”
“谢天谢地!你不稀罕我最好,咱们还是沙场见吧!”赵澜嘲讽地笑道:“就你方才那提议,我整个恶心到三天吃不下饭。”
“你……”乌维被气得说不出话来。
他从来没有被一个女子这般瞧不上过,匈奴年轻女子基本都把他当做自己择偶的最佳人选,每年巴塔木盛会不知多少女子给他献上格桑花。
“乌维你走吧!”一直没有说话的鞑靼王澹澹地说道:“咱们在沙场上一较高下,你与她在这里吵也无用。”
“弧焊单于,既然你知道我是乌维,为何不杀了我?”乌维不解地看向鞑靼王,问出了他一直想问的问题。
“我弧焊素来光明磊落,自然不屑在此刻杀你,你现在的身份只是匈奴使节。”鞑靼王澹澹地说道:“两国交兵不斩来使,本王自然不会斩杀你!只是你在这里桀骜不驯,处处惹事生非,我已经不能容你留下了,赶紧走吧!”
“弧焊,你是条汉子,我记你这个人情!”乌维冲他施了个礼后,说道:“若是我胜了,我会将鞑靼就合并成一个部落,还是由你来统领,算我还你现在这个人情。”
“嗤!”鞑靼王没有吭声,赵澜却先嗤笑道:“乌维,我发现你脸皮不仅厚,连想象力也与众不同,还没有开打就想让鞑靼变成你的附属部落了,做梦吧!”
“是不是想象都不重要,你若是不走,我若攻下鞑靼必不会放过你!”乌维瞪着赵澜,眼里闪烁一丝杀意。
“不放过我?哈哈,懂了,我方才的话伤到你的痛处了。”赵澜故意刺激他道。
这厮越是想赢,他就会越急躁,越是急躁就越容易出状况,那么鞑靼这边的胜率就更大一些!
“哼!”乌维一甩袖子,将刀插回刀鞘,大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