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川看着太皇太后身后的萧玉,轻轻松了一口气。
“这是怎么回事?”萧李氏忍住怒气,却并没有看向池川,而是看着萧玉。
彷佛池川会动手,是萧玉的意思。
“不过是哀家想跟自己皇孙说说话,都不成了?凤阳可是想要吓死哀家?好替哀家守灵?”
这话说的有些严重了,萧玉走到池川的身边,将他拉着,两人一起跪下。
“皇祖母,是凤阳的不对,这孩子年纪小不懂事,可凤阳相信他不是故意的,这件事情说不定有什么误会。”
“误会?在慈宁宫能有什么误会!”萧李氏的胸口拼命起伏,“你瞧瞧这慈宁宫,都因为他成什么样子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刺客!”
萧玉也冷着脸,问身边的人:“这是怎么回事,本宫不是同你说过了,没本宫的命令哪也不许去?为什么动手?”
池川抿着唇,一双眼睛还是死死的盯着某个被他打断了腿的人,没有说话。
“圣上驾到——”慈宁宫响起一声尖锐的声音,没有挨打的宫女们都跪了下去,低着头迎接萧望进来。
可是被打断手脚的人却疼的爬都爬不起来,拼命忍住叫喊声,避免冲撞了圣上,被打断手脚事小,冲撞了圣上,可是要被坎头的!
“这是怎么回事?”萧望跟常妃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八皇子。
萧望原本正在常妃的金华殿用膳,用完膳之后八皇子吵着想要见大皇姐,想着萧玉似乎也挺喜欢这孩子,萧望便也同意了。
却不料走到未央宫,宫中的人告诉他萧玉还没有回来。
于是萧望便猜测萧玉八成就是在太皇太后这里了,于是从未央宫摆驾慈宁宫,差不多快到的时候,慈宁宫有人跌跌撞撞的跑出来,说有人擅闯慈宁宫。
他来到,便看到了现在这一幕。
萧李氏一甩衣袖,指着池川说:“圣上来的正好,这擅自闯入慈宁宫冲撞哀家的人!到底该如何处置?”
“母后莫气,即便要处置,也需要问清这人擅闯慈宁宫的原因是什么不是?”
萧望安慰着萧李氏,暗自观察着萧李氏的神色。
萧望从未见过萧李氏这幅模样,这脸上又白又黑的,目光冰冷,恨不得将池川拖出杀了的模样,想来是刚才被吓得不清。
他连忙让人从里面搬张椅子出来,让萧李氏坐下,才转身看向身后跪着的人。
“凤阳,你说说这是怎么一回事?”
萧玉看向池川。
池川低垂着脑袋,心中有些愧疚,他不应该这样冲动的。
他本以为他的情绪现在已经能够很好的控制了,可是,他高估了自己。
可是,跟她有关的事情,他忍不了。
察觉到萧玉的目光,池川悄悄的抬起头,抿着唇没有说话。
“怎么,没人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吗?”萧望负手站在门口,冷眼看向池川。
又是这小子,上回他还夸过这小子机灵,却没想到今日这事竟然是这小子搞出来的。
“回圣上!这人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就要闯进慈宁宫,奴才拼命阻拦,但是没有拦住,只好喊人过来拦下。”
有人弱弱的开口,众人将目光看上那个说话的人。
这人是负责慈宁宫守门的太监,他捂着自己的肩膀,脸色苍白的颤颤巍巍跪着,抬头看着萧望。
“可是他却动了手,结果,便是这样的场景了。”
“你说说!为什么要擅闯慈宁宫!”萧望看了那个太监一眼,并没有相信他的一面之词,而是将视线放在池川的身上。
一阵风吹来,萧玉压抑不住喉咙的痒意,轻轻的咳嗽了一下。
池川心中一紧,担忧的看着萧玉,然后开口:“池川并未有意要擅闯慈宁宫,实在是,因为慈宁宫的人嘴碎,不懂得尊卑,竟敢私下诋毁长公主!”
所有人都没有想到这件事,就连萧玉也没有想到,这打人的起因原来是因为有人在背后议论自己。
萧玉心中还是有些气的,气池川突然动手打人。
可是以她对池川的了解,池川并不是那种一言不合就动手打人的人,反而,在她身边的时候,表现得乖巧又听话。
可是她还是有些生气,气池川突然动手,万一,她没有保住他怎么办?
“详细说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萧望冷眼看了一圈周围的人,发现有几人脸上发白,神色不太对劲。
“池川自幼练武而力比旁人要好上一些,就在刚才,有两名宫女走过,他们在背后议论长公主……”
池川低着头说,眼中划过不悦,
长公主这么好,他们什么都不知道,凭什么议论?
“他们在说什么?”萧望沉下脸色,追问。
“他们说长公主,身体病弱,还天天出宫,跟着大理寺的人查桉,是不自量力,大理寺的人都是男的,他们说长公主不知羞耻。”
萧玉闭了闭眼睛。
现在的国风虽不像以前一样,对女子诸多束缚,可是许多人还是对女子存有偏见。
萧玉当然知道会有人在背后议论自己,只不过她自己问心无愧,而她又是高高在上的长公主。
从古至今,养面首的公主比比皆是。
哪怕她养面首,那些人也只敢在背后偷偷议论,谁敢站出来阻止她?
没有人敢。
可是她却不知,自己不在意的事情,在池川的眼中,竟然这么重要,重要到让他不顾后果的打人。
萧玉不知道该说池川傻,还是该说这人……
“可真的有此事!?”
萧望冷漠的看了一圈周围,不怒而威,宫女们太监们瑟瑟发抖,就连原本已经被打趴下的人也连忙转过身子跪着。
“圣上,你可不能只听这人的一面之词!”萧李氏安抚了一下自己,然后说道,“慈宁宫的宫女太监都不是会多嘴的人,定是这人为自己的罪过找的借口!”
“池川并没有说谎,在背后议论长公主的,正是这两个人!”
池川指着刚才被他踹飞撞到门上的那个人,以及刚才开口跟圣上告状的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