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萧玉回到宫中,就被人拦了下来:“长公主,太皇太后有请!”
池川见过这人,这人就是太皇太后身边的贴身嬷嬷,人人都喊她桂嬷嬷。
桂嬷嬷此时还带着两个太监将萧玉拦了下来。
池川警惕的看着她,向前一步挡在萧玉的身前,目光悄悄的看向萧玉。
后者却非常的澹定,甚至伸手将他拉到自己的身后:“麻烦桂嬷嬷带本宫过去!”
池川不解的看向萧玉。
长公主这是怎么一回事儿,明知太皇太后现在找她过去,指不定是想做些什么事情,怎么她还要过去?
许是池川的目光太过担忧,萧玉对他微微一笑,试图安抚小狼崽。
桂嬷嬷的视线首先是落在池川的身上,阴沉的目光似乎是带着不悦,然后慢慢的落在萧玉的身上。
“长公主请!”
池川被拦在慈宁宫的门口,眼睁睁的看着萧玉被桂嬷嬷带进去,有些着急。
“你在这里等我。”离开时,萧玉是这么跟他说的。
可是这根本就没有办法让他不着急,可是他又不能因为自己让萧玉背上麻烦,只好抿着唇站在门口。
守着慈宁宫的两个太监看了他几眼,觉得面前这人像根木头似的,这时候有个宫女走出来,朝着门口的方向走来。
“凤阳来了啊?”萧李氏坐在榻上,手上拿着茶杯,轻轻的用茶盖抚开表面的茶叶抿了一口,也没有抬头看萧玉一眼。
身边两名宫女在给她捶腿捶背,好不享受。
萧玉低眉顺眼,站在萧李氏的斜上方,盈盈的行礼:“凤阳见过皇祖母。”
“凤阳莫不是觉得皇祖母老了,管不动你了,连皇祖母的话都当做耳旁风,不愿意听了?”茶杯被重重的放在茶几上,萧李氏冷着一张脸,盯着萧玉。
萧玉沉默了一下开口:“皇祖母说的是什么话,凤阳不是最听皇祖母的话吗?”
“哼!哀家让你不要出宫,你听了吗?”萧李氏重重的一掌拍在桌子上。
两个给她捶腿的宫女连忙跪下磕头,口中不停的喊着太皇太后恕罪。
萧玉却轻轻的笑了一声:“皇祖母,凤阳出宫,可都是为了您啊!”
萧李氏收起脸上的怒容,她倒要听听她想要说什么:“为了哀家?”
“是啊,皇祖母,这李尚书可是皇祖母的亲弟弟,算起来,也算是凤阳的舅舅,凤阳的舅母去世了,凤阳帮助舅舅查出真凶,还不都是看在您的面子上?”
萧玉说着,甚至慢慢的走到桌子旁边,没有等萧李氏开口,便自己坐下了。
“大胆!哀家没叫你坐,你怎么敢坐!”
萧李氏觉得这人怎么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之前都没有表现出来的事情,昨天对她还是毕恭毕敬,怎么出了一趟宫,胆子都大了?
萧玉垂下脑袋,轻轻咳嗽一声,并且着咳嗽声还越来越频繁,好不容易停下来后,可怜兮兮的开口:
“皇祖母,凤阳今日走了许久,有些累了,皇祖母一向心疼凤阳,应该不会让凤阳站着吧?”
萧玉的嘴角悄悄的弯了弯,发现这话说得,竟然跟她在江南休养时,那知府大人的小妾有点像呢!
萧李氏皱起眉头,但是她又不能说萧玉怎么样,毕竟萧玉身体不好,所有人都知道,但她总感觉这话怪怪的,颇有几分说不清道不明令人厌恶的感觉。
像极了当年的那个贱人!
萧李氏目光沉了沉,抿了抿唇:“既然是为了哀家,那么,明天你便去一趟无量佛寺,替哀家参禅吧!”
萧玉心中一凝,无量佛寺?
无量佛寺便是太皇太后这几年一直参禅的地方,这寺庙在通州,离京城大概一日的路程。
只是太皇太后,为什么突然让她去无量佛寺?
“哀家自回宫之后,便时常想起先皇,先皇还不时的入哀家的梦来,责怪哀家不让他的皇孙们替他祈福,哀家这段时日总是提不上劲儿来,想来是先皇想念皇孙了。”
萧李氏又拿起桌子上的茶杯,示意还跪在地上的宫女赶紧起来。
“既然凤阳在宫中呆不住,便替哀家去一趟无量佛寺祈福吧!”
萧李氏的意思很明显,就是想让她离开京城,甚至不惜用先皇当借口,仅仅是因为这几日她经常出宫吗?
真奇怪,自从太皇太后回来,首先是让她从宫外搬回来,紧接着又想着要送她去无量佛寺,如果说是为了祈福,说实话,萧玉是不相信的。
不过,比起呆在皇宫,萧玉还是宁愿去无量佛寺。
宫中的规矩太多,总归是有些约束了,何况,她还是有些害怕池川会不适应宫中的生活,怕他冲撞了别人。
别看池川对她总是一副乖巧的模样,但萧玉知道,池川远远没有表面上看上去的那么乖巧可爱,从第一眼她就知道,不过却是因为跟在她的身边,又被凌一带着训练了十多天,收敛了自己的锋芒罢了。
萧玉正想对萧李氏说什么,外面便传来打架的声音,有太监皮青脸肿的跑进来:“不好了不好了,长公主带回来的那人打伤了好多人!”
萧玉抬手揉揉额角,是她的错,她不该想池川的性格,这下子想什么来什么!
萧李氏看着萧玉冷笑一声:“凤阳,你这侍卫,可留不得了!”
说完这句话,她又对两边的宫女说:“扶哀家出去!看看这小子究竟有几条命,竟然敢闯慈宁宫!”
萧玉也跟在她的身后出去,宫女一打开们,便有一个人直直的朝着他们飞过来,吓得太皇太后脸色一白。
幸好这人并没有砸中萧李氏,而是砸在了旁边的门上,重重的摔落在地上。
萧李氏脸上一时黑一时白,被两个宫女用力的搀扶着。
已经许多年没有人敢在她的面前做出这样的事情了,今天竟然有人在挑战她的权威!
她看向池川,目光似要将他杀死。
池川站在大门口,一身蓝色的袍子一尘不染,他身边七零八落的躺着几个禁卫跟太监抱着手脚哀嚎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