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柱都快气死了,一个劲地在那嚷嚷“是谁干的?”
旁人认出他,笑道:“傻柱,什么大白菜这么难洗?拿出来让我们瞧瞧。”
傻柱铁青着脸没说话。
又有人说道:“对啊,拿出来让我们瞧瞧,长长见识。”
还有人道:“傻柱,我是车间刷子刷工件的。一天得刷几百个工件,这样,你让我去你们厨房。只要不是那种房子大的白菜,我就敢保证,用刷子刷都能给你洗出二十颗大白菜。”
这时候,众人也都哄笑起来,一食堂里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傻柱怒了,一个劲在那赶人,“看什么看......你笑什么笑?该干嘛干嘛去,不吃饭啊......再笑,我让人打饭的时候给你缺斤少两的......”
傻柱努力地赶人,可现在是饭点,来一食堂厨房吃饭的人越来越多,每个人眼瞅新鲜,到地方后都忍不住多瞅几眼。一来二去,越来越多的人知道了这事。
傻柱越赶人,来地方看热闹的人越多。此时,他也回过神来,知道这肯定是袁飞干的好事。
于是,他怒气冲冲地往厂长办公室走去。
......
“杨厂长,这事您必须管管。姓袁的这小子刚来还没一天,就骑在我们头上拉屎。欺负人都欺负到这种地步了,这工作简直没法做了!”
傻柱一进门,就对杨厂长大吐苦水。
杨厂长被搞懵了,当即问道:“你说的是袁师傅吗?他干什么了?打你了,还是骂你了?”
“他是没打没骂,可他干的这种事,比打人骂人更恶心。”说着,傻柱把食堂外工作分解图的事情说了出来。
“哦?”杨厂长当下便来了兴趣,“带我去看看。”
于是,傻柱把杨厂长带到一食堂。
在杨厂长观看的时候,傻柱不停在一旁打小报告,“厂长,你看哪。姓袁的这小子也太欺负人了,他才来一食堂厨房都没一天,轮得到他这么摆谱吗?现在每个路过的人都来问我什么大白菜这么难洗,我,我也忒苦了我。”
杨厂长等他说完,这才问道:“这表格上面说你一下午只洗了五颗大白菜,是不是真的?”
傻柱噎一下,这才道:“就算我干活干得少,可姓袁的也不能来这一套啊。他这是当着全厂人的面打我的脸。你说,这往后让我怎么好好工作嘛?”
杨厂长不关心这个,只是重复问道:“你一下午只洗了五颗大白菜,这件事是不是真的?”
傻柱没说话了。
杨厂长沉声道:“不说话,那就是默认,那就是事实。你有这脸皮干这种事,还没脸皮让人家说了?你要不想让人说,那就好好工作嘛。”
傻柱继续倒苦水,“工作我能做,可是姓袁的这小子悄悄咪咪地搞一套......”
“住口!”杨厂长重重呵斥一声,“张口一个姓袁的,闭口一个姓袁的。姓袁的是谁啊?人家叫袁飞,是厂里的三级厨师,是我亲自任命的一食堂厨班班长,更是你们的领导!你一口一个姓袁的,怎么,对我罢免你,任命袁飞为厨班班长这件事,很不满?”
傻柱又沉默了。
杨厂长用手指着墙壁上张贴着的纸张,“你看看,你看看,这些名字下打红叉的,哪个不是以前你手底下的人?你也算是厂里的老人了,怎地如此湖涂?跟我搞消极怠工这一套,怎地,要起义,要造反啊?
还是说,你想证明地球离了你何雨柱,不转了?我们厂离了你何雨柱,办不动了?好!那就试试。包括你在内,你们那小团伙里,有一个算一个,谁想辞职的,现在可以就提出来。辞职信写好,我当场给你们批!看你们走了,我们厂还办不办得下去!”
傻柱彻底蔫了。
杨厂长叹一口气,“傻柱啊,听我一句劝。老老实实,踏踏实实地工作。不然指不定哪天上级领导来巡视,看到这东西,到时候连我都保不住你。这话不单对你说,也对你小团伙的那些人说,回去都好好想想。”
傻柱点点头,欲言又止。
杨厂长没好气道:“有什么就说,少给我来这套。”
傻柱道:“那姓袁.......袁班长真的忒欺负人了,早上我有点事,来晚了。我和他一个院的,他也知道我是什么事。可就这,他还让人记了我迟到。”
杨厂长问道:“你那事是厂里的事吗?”
傻柱沉默一会,摇头,“不是。”
“你那事是厂里哪位领导让你去做的吗?”
“不是。”
“那为什么不应该记你迟到?”
“不是,我那事......”傻柱还想争辩,可又勐地自个儿停下。一时间竟不知道说什么好,总不能说自己偷院里的东西被抓到派出所关了一晚上吧?
杨厂长见傻柱不说,也懒得再问什么事,摆摆手,“行了,你下去吧。最后再提醒你一次,老老实实,本本分分地工作。不要再跟我搞什么磨洋工,迟到早退,消极怠工那一套。要再有下次,我直接把你赶出厂里。”
“知道了。”傻柱耷拉着脑袋,无精打采地应着。
往外走出两步,又被喊住,“对了,去给我把袁师傅喊来。”
很快,袁飞来到杨厂长跟前。
杨厂长指着墙壁上的纸张问道:“这,你做的?”
袁飞点点头。
杨厂长又问道:“怎么突然想到做这个的?”
于是,袁飞把下午马生来找他的事说了一遍。
杨厂长听完后对袁飞大加赞赏,“不错,如此一来,谁在偷懒,谁在干活,一目了然,清清楚楚。”
袁飞道:“这么说,厂长同意我继续实施这种办法?”
杨厂长哈哈大笑,“岂止同意,我还打算在全厂范围内推广你这种量化工作的方法。到时候遇到什么难题,袁师傅可得帮忙指点指点。”
......
袁飞受杨厂长表扬的时候,原一食堂厨房那些以傻柱为首的人却一个个都垂头丧气的。每多一个人过来一食堂吃饭,就意味着多一个人记住他们这些偷懒的名字。
这还不算完。
以往那些对自己客客气气,乞求着让自己多打一点食物的人,如今也对自己毫不客气。甚至有些人开口大骂他们是厂里的败类,是国家建设的蛀虫,还说要给厂长和李主任写信,投诉他们。
他们生生挨了骂,却还不能还口,憋屈极了。
傍晚,袁飞下了班,走在回四合院的路上。
忽然身后窜上来几个人。
“袁师傅,对不起,我们不该和你作对。”
“这一切都是傻柱的主意。”
“对,都是傻柱指使的,我们一时湖涂。”
“我们以后再也不敢了,请袁师傅原谅我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