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韩总。"经过这次沉重的打击，让我明白一件事，我一个小人物身陷利益漩涡中，会被玩得找不到东西南北。

"不用客气，我说过，你替我做事情是不会亏待你的。还有个好消息通知你，你的任务完成了。"电话里传来洪威的笑声。

"嗯？韩总，你...什么意思？"我错愕问道。

"没听懂吗，你现在不用和我老婆保持不正当关系了，最近我家事很忙，那母老虎脾气收敛了许多，自然也就用不着你了。"洪威沉声说道。

"我...知道了，我会渐渐淡出林慧的视线，不过...突然就中断联系，有些太唐突，恐怕会引起她的怀疑。"我心里清楚为什么有此一问。

"小苏果然是明白人，就算收网也懂得循序渐进。我岳父最近身体不太好，想必她这个当女儿的也没空和你私会，你做到别联系她就好，过一段时间关系和感情就淡了。"

我"哦"了一声，心里没来由的有些失落，我被韩立榨干最后一点价值，同时，也意味着他准备对林慧下手了。

"韩总，冒昧的问一句，那我还能回酒吧干吗？"我问。

"哈哈，当然了，咱们场子重新开业，本来就是你的功劳。工商突击检查停业两天，我和柳总已经打点好了，你随时可以上班。"

"这件事是黑龙暗中搞的鬼吗？"我心有余悸问道。

"是。不过，我和黑龙的关系有些微妙，不是说能翻脸就翻脸的，他无非是搞些小动作给我点颜色看看，有钱能使鬼推磨，他看中的是我的钱，没人和钱有仇。"

接下来的两天时间里，秋风萧瑟，天气一天比一天凉。索性我没有伤筋动骨，伤也渐渐痊愈了，身上落下很多刀疤。

这天黄昏，王天宇风尘仆仆的从外面回来。

"疯子，我去找东子谈判了，多亏那个叫周曼的女人，东子暂止不会把你怎么样。"王天宇道。

"我听说了，小芸呢？"

"她...上午回老家了，我问她还来吗，她没回答，让我把这个交给你。"王天宇将一个旅行包放在地上，是我的衣物。

我默默的看着包裹发呆，却无力挽回。

王天宇拍拍我肩膀说："疯子，放手吧，小芸上火车的时候对我说，你从没喜欢过她，她也没喜欢过你，现在孩子流了产，她也看开了。"

"可我欠她的！"我咬牙说。

"那你能还得起吗？从一开始你们的感情就不是认真的，就像两只受伤的什么绵羊互相舔舐伤口，有劲吗？"

"我..."我想说，我现在已经悔改了，这两天我翻来过去满脑子都是小芸，"报应啊！"

这就是利用别人感情的代价，我欺骗林慧，和其他女人纠缠不清，终有一天会循环到我身上。

"那辆宝马卖了三十五万，等小芸上火车后，我都存到她卡上了。"

王天宇说完，往我嘴边塞支烟，"小芸离家出走好几年，现在她父母把她接回去，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你觉得当儿女和父母有隔夜仇吗？"

"再看看你自己，能给小芸安稳的日子吗？"

我苦笑着没吭声，或许男人经历一些刻骨铭心的事后才会成熟。

"你现在打算怎么办？"王天宇试探我的话。

"孤家寡人一个，还有个卵子可怕，这个仇我早晚要找东子报回来。"

"黑龙现在也不信任我了，不过他让我管的地盘没有收回去，只要给老子留口气，迟早要一个浪把那些狗杂种拍在金沙滩上。"

经过这两天的萧瑟，我又重新燃气斗志，我知道眼前是一条难以逾越的峡谷，所以每一步必须像走钢丝那样谨慎，稍有不慎就会粉身碎骨。

诊所条件有限，我洗了个凉水澡，剃了胡子剪了头，回市里去见一个人。

晚上九点钟，我在大运河边下了出租车，江面上的夜风徐徐吹来，远处传来旅游船的汽笛声，我走进运河边的旅馆，没有开房间而是上了楼顶。

当我推开天台门的一刹那，突然感觉后背被一把枪顶住。

"挺利索的，你们这些人真有意思，老在天台见面。"我说。

"我不像你，我光明正大，我要的东西呢？"那人很配合的说。

"我要的你都未必带来。"我说。

"哼，什么意思，你上来晒太阳的啊。"那人说。

"给我个机会。"我说。

"怎么给你机会。"那人说。

"我以前没得选择，现在我想做一个好人。"我说。

"好，跟法官说，看他让不让你做好人。"那人说。

"那就是要我死。"我说。

"对不起，我把后面台词忘了，哈哈哈..."那人实在撑不住了大笑起来。

"谁知道。" 我自顾自的说完。

我不明白林慧为什么让我在出租车上背诵《无间道》的经典台词，今天我和韩立的交易完成了，我应该慢慢退出那个漩涡，可我也有一点野心，不想被韩立黑龙那帮人玩弄于鼓掌之中，所以才约林慧见面。

我有种感觉，这样一唱一和的开玩笑，好像隐藏着什么哑谜。

"林姐，这么冷的天，你不会一直在上面等吧？"我转过身看到高挑个的林慧，穿着一件墨绿色的呢子大衣。

"芸丫头的事我听说一些，怎么，还好着不？咦，好像沧桑了不少，嗯，比前几天看着成熟了。"

"说实话，林姐也憔悴了不少。"

"多事之秋，我爸爸身体又恶化了，明天还要开公司年会，真怕他有什么闪失...你怎么样？"

"不太好。"天空灰蒙蒙的，我始终无法从前两天的痛苦中解脱出来，小芸替我挡铁棍子的情景，经常浮现在我眼前。

林慧像大姐姐似的，给我裹了裹外套领子，我愧疚的有些无地自容，两人时间久了都会有感情，哪怕我曾经利用了她的感情，可还是有些割舍不下，又忌怕韩立那老狐狸伤害她。

林慧安静的靠在我肩膀上，我闻着她成熟的女人味，胸口剧烈欺负着，我酝酿一下情绪，想一口气把我和韩立的阴谋全部跟她坦白，她会不会原谅我就顾不了那么多了。

"林姐，我偷拍了一些咱们上床的视频和照片，你明白吧..."

这些视频和照片，将会是林慧出轨的证据，我虽然不懂法律，但这些东西应该会让林慧在家产分夺中处于下风。韩立跟我要过一次，我始终没想好要交给他，一直推脱说不方便偷拍，等合适机会再给他。

"嗯哼，够有情调的你，晚上睡不着自己看看可以，别往网上放喔。"林慧笑着说，我真不觉得她一点不懂，相反这个成熟女人很善于洞察我这种小嫩肉的心思。

看到林慧还把我当好人，我犹豫癌又犯了，脑子里有一个声音在说："有些秘密就应该烂在肚子里，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从今天开始，你只要不再帮韩立欺骗她，就够有良心了，而且保持和林慧的秘密关系，对你也百利而无一害。你现在跟她坦白，林慧还是会受到伤害，既出卖了韩立，又得罪了林慧。"

"哇！飘雪花了！你快看，下雪了！"林慧突然离开我，在天台上兴奋的蹦起来。

我睁开眼睛一看，果然下起了小颗粒状的小雪，看到眼前展露笑颜的林慧，我把刚才准备说的话咽了回去。

"好浪漫啊，今年的雪来的可真早，这种雪花烂漫的夜晚，最幸福的事就是能躺在一个男人的怀抱里。"

不知道什么原因，我这人一看到下雪就能感受到年味儿，一想到过年就有点想家。

"小傻子，这么明显的暗示听不出来吗？"林慧歪着头俏皮的看我发呆。

我一阵无奈，又来了！行，满足你，以前制造浪漫是有目的性的，这次一身释然，我一猫腰，不顾一切的把林慧扛在肩膀上。

林慧又是尖叫又是大笑，不停的捶打我后背，又怕摔着她，我按着她两瓣屁股，疯狂的在原地转圈圈，好像要把所有的烦恼都甩出银河系一样。

等我快转晕的时候才将她放下来，搂着她脖子轻轻耳语说："对不起。"

林慧愣了愣，吻着下巴说："这有什么，又没摔着，外面冷了，咱们回房间吧。"

运河边这个旅馆很便宜，空调机箱声音还很大，外面飘了一会儿的雪花，又变成了冻雨，我和林慧倒在温暖的床上相互轻吻，这次不是很疯狂。

我发现林慧神神秘秘往嘴里放了两片白色药片，然后喝了一口水含在嘴里，"林姐，你吃什么东西？"

林慧不由分说吻住我的嘴，一股水流夹杂着药片滑进我嗓子里，差点没呛死我。

"韩立朋友从国外带回来的春药，我想试试有多大威力。"林慧不禁红了脸。

"啊！"我尴尬的无以言表，啥意思啊！我以前那么卖力，没干爽你？据说服用国外的春药，在接下来两三天时间，你看到个耗子窟窿都想捅。

"别担心，有副作用的话，姐也不会给你吃，偶尔试一次不会上瘾的。"林慧咯咯的笑起来。俗话说猫发情了会叫，人发浪了会笑，我守着这么个漂亮的贵妇，再给我吃上那个药，你是受虐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