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挑战书?"我一头雾水的问道。
"我刚听那边哥们儿说,勇哥今天早上正准备坐火车回老家,在西站遇到了新义安的人。"
大勇要回深圳办一件大事,买到中午一点的***,嘉市有三个***,"京九线、京广线"从"嘉市西客站"发车,西客站,顾名思义在城西区。
七月中旬的晌午,闷热的像个大火炉,柏油路的沥青都要融化一般,车站本就乱哄哄,大勇在车站外消磨发车前的时间,实在热的受不住,看到旁边有旅馆,便去开个钟点房吹空调。
大勇怕睡过头了,给那旅店***十元钱,让过一会来叫醒他,就没有锁门。
忽然一阵香风扑鼻而来,大勇条件反射的惊醒,发现一个衣着裸露的女子出现在房间里。
女子问,大哥,三百块钱快餐,一百块钱打手枪,耍不耍。
大勇也实在,说道,滚。
女子死皮赖脸黏上来说,怕啥的大哥,我们整天在***做,安全着呢,来**先跟你洗个澡。
大勇回绝道,你赶紧走,都说不来了,真烦人。
女子一看大勇不上道,态度不再暧昧说了句,土狍子。
"土狍子"是东北话,意思和乡巴佬傻帽差不多,可以见得此女子是东北籍,以为大勇听不懂。
大勇山南海北哪都闯过,听出来女子是在骂他,抬腿蹬了女子屁股一脚。
女子顿时不干了,唔闹喊叫的下楼喊道,老板,打人了打人了!
***的"套路"有多深,***就有多少,早有几名看场子的地痞闻讯冲上来。
大勇也内行,一看对方要关他的门,一个板凳飞出去,把关门的砸够呛,当他背着包冲出去时,走廊道里的小痞子们举着棍棒劈头盖脸砸下来。
大勇一看捅到马蜂窝了,顺着旅馆二楼窗户跳了下去,他在前面跑,痞子在后面追,大勇马上就看到***的警卫岗,里面有一位穿警服的警察,回身干倒了冲上来的一个痞子,奋不顾身跑进警卫岗的活动房里。
民警被吓了一跳,顺手抄起聚乙烯材料的**,这才发现大勇身后还有一群大汉,便举起**挡住,让他们把棍棒都放下。
民警认识***周围开商铺的老板,都是些坑蒙拐骗的货色,留下旅馆老板,让那些痞子回去。
旅馆老板让大勇干了一拳,愤愤不平,讹诈大勇住店不给钱还打人。
民警又问大勇什么情况,大勇如实相告,说自己要回深圳老家,在旅馆歇脚,遇到***了。
民警一看大勇身材壮实,跑出一身汗,精壮的肌肉更加显眼,尤其是赤膊上的刀伤和枪伤,他就怀疑到大勇的真实身份,要求检查身份证件,对他的背包也进行了检查。
在这位民警例行公事时,旅店老板在***也是地头蛇,知道指望不上这位民警帮他说话,就暗暗打电话给当地***里的熟人。
眼瞅着下午一点要发车了,民警才放行,谁知大勇刚出警卫岗,一位黑金刚拍马赶到,穿着没有警徽的警服。
大勇知道这是110的"临时工",以前叫治安联防员,现在很多地方***没几个正式警察,临时工倒是不少,着装和正规编制警察有区别。
临时工自然是旅馆老板请的靠山。
值岗民警心里也清楚咋回事,于是说,二哥,差不多就算了,这个人还忙着赶火车。
临时工粗脖大嗓的说,赶飞机也不行,他打坏我哥们儿,不赔医药费别想走。
警卫岗房子周围有许多旅客看热闹,民警可能觉得他一个正式警察被一个临时工指导工作,面子上有些过不去,执意要放大勇走,临时工就拦着不让。
越吵越僵,最后变成了警察骂警察,只不过一个是正式警察,一个是临时工。
显而易见,正式警察是刚出警校门一腔热血的菜鸟,而临时工是**湖,扬起拳头就要揍民警。
大勇一看,这位民警小兄弟帮他说话,他现在走了不仗义,一生气就干了临时工一脚,直接把那人踹的坐在地上半天喘不上气来。
然后,事情就大发了。
临时工又打电话给他兄弟叫人,星爷《功夫》里有一句台词说的好,一支穿云箭,千军万马来相见。
西客站***所长带着一群警察来了,所长不问青红皂白,怼了大勇一拳头,大勇哪能让他打到,一侧身躲了过去。
***是所长的地盘,他没想到有人不服,顿时暴跳如雷,拿出电棍,举起来准备突突大勇一顿。
那位值岗的民警见所长不分青红皂白要打人,就说,所长你太横行霸道了,他的案子我已经处理完,如果你敢****,我就把监控送到分局。
所长中午刚喝了点,借着酒意说,你个瓜娃嚷嚷个啥,他把二哥给打了,不替二哥出这口气,咱们谁都别想混!
二哥就是那最初的临时工。
警卫岗里火药味十足,大勇反倒成了事外人。
不过大勇一琢磨,已经反应过来"二哥"是谁。
大勇眯起锋利的眼睛咄咄逼人笑道,你们几个是新义安的?
所长和二哥面面相觑,意识到大勇也是道上混的。
大勇说,今天的事跟这位小兄弟无关,我是城东区黑森林的大勇,我认识你们新义安的老三,让他来跟我谈判。
这么一折腾,去深圳的火车已经发车了,大勇跟随所长回车站***,对方一看大勇有恃无恐的样子,心中不免有些心虚,可邱老大刚死在城东区不久,他们无论如何也不能放大勇走,拍起了桌子,互不相让。
直到和我们都打过交道的老三来了,挑起大拇指讽刺道,勇哥你小子是号人才。
大勇说,三哥是吧,我想跟你谈谈。
老三听说老二被大勇踹了一脚,皱着眉头问,想谈什么?
大勇说,你们大哥死在城东区,王天宇现在成了全国通缉犯,我知道你们城西区不服,但眼下大形势上是干不起来的,不如还是按照老规矩,单挑,谁输谁认命,公平公正。
老三想了想说,我跟你打过一次,单打独斗我占据下风,所以这样不公平。
大勇意气风发的说了一句,邱老大的结拜兄弟一共几个?
老三说,除了大哥和老四外,有一个在蹲班房,一个死了,还剩三个。
大勇说,那好,我一个人,轮流单挑你们仨,打死算我的,打不死算你们的。
老三哼道,哎,勇哥,这种事你要敢开玩笑的话会没命的。
大勇说,少废话,你们那两下花拳绣腿真不够爷爷看的,时间、地点、规矩,你来定。
这便是黄毛口中"挑战书"的由来。
我挂了电话,愣了愣神,随即明白了。
大勇说他要回深圳搞点东西,我猜到很可能是黑枪,只不过大勇在***出了点小插曲,误打误撞发生了这件事。
他昨天来找我的时候,说他欠我一个人情,看来他是想靠自己的力量,干掉邱老大的两个兄弟,为城东区除去一个心头大患,他才能安心的回深圳和朋友发展私家侦探事业。
这个大勇,当初我去深圳寻找左清明时,就感觉这人太英雄主义了,他的世界过于豪爽,似乎不适合现代社会。
不管大勇的挑战是赢是输,他总会离开,王天宇收了那么多小弟,真成了没妈的孩儿了,而且我也将会失去这方面的支援。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松了口气,因为我不想和涉黑的人走得过于亲密。
从心理来讲,我们在一起打拼的时间有大半年,王天宇跟我反目成仇成了在逃犯,大勇在有个什么闪失的话,我顿时有种萧瑟的感觉。
当天晚上,王天宇潜逃的后遗症逐渐显露出来。
风荷是中等场子,高消费人群比重不高,都市白领和社会闲杂人等不少,地下停车场有几辆法拉利和宝马,车主差不多我都知道是谁的,大部分是借的。
"借"字分两种情况,第一种没钱装有钱,银行欠着巨款尚开着豪车装门面,第二种嘉市有几个富二代***团体,他们手底下的车"开不过来",租给婚庆或借车公司,然后某些傻帽为了泡**,一天花上千块钱租车。不然你以为走在大街上穿得油光水滑的人都很有钱?作为平头老百姓,想要成为暴发户,祖坟冒白烟都不管用,得冒狼烟。
开场后我和爱丽丝在密室里涮羊肉,我们俩都是肉食动物,每天吃奥黛丽做的饭,那可真是白粥小菜、清汤寡欲,馋的我们俩只能偷吃。
正吃的热乎,消防警报器尖锐的声音忽然响起来,我往液晶屏上一看,只见好几个包厢、过道、卡座冒起了浓烟。
草!我赶紧拿起茶几上的对讲机:"咋啦?"
刚说一句话,天花板上的灯闪了两下,突然就灭了,液晶屏也骤然黑屏。
这是有人来砸场子。
"喂!是不是着火了!"我仓促的抓起对讲机问道。
"没...没事苏哥,有人捣乱,总闸让人拉了。"栓柱道。
"马上把闹事的人揪出来,先派人去开电闸,维护秩序,别发生踩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