虹姐心中不爽,没好气的说:"警察还不如黑社会,说查牌就查牌,说抓人就抓人,黑道还有个江湖规矩,共C党连给人辩解的机会都没有。"
曾大龙把我推上警车,回头看了虹姐一眼,旁若无人道:"你说对了!"
我怕虹姐他们担心,趴着车窗说:"曾所长都说了,是配合调查,又不是蹲拘留,你们都回去吧。"
曾大龙没带我回建国路派出所,而是直接去了城东区公安分局。
物是人非,这里已经闻不到老曹的贪腐和气,取而代之是威严和肃穆,楼上的巨大警徽散发着震慑的力量。
进了刑警队,曾大龙给我上了一副手铐,把我带到局长办公室,"坐吧。"
我还在感怀世界变化快,没听见这话。
曾大龙指着黑色沙发说,威严的呵斥道:"坐下!"
我扬了扬手腕上的铐子:"曾所长,太紧了,没必要铐着我吧。"
"闭嘴,我让你说话了吗!"曾大龙粗声说。
这时,又进来几名警察,讨论一起非法枪支案件。他们身材高大,凶神恶煞,如果不穿警服,比黑社会成员更有痞气。
言谈中我似乎听出来,包括曾大龙在内,以那位弥勒佛秦局长为首,都曾做过武警经历过生死,一起调到了城东区,很团结,完全不惧怕触碰黑社会,这和曹局混吃等死的官道截然不同。
曾大龙和战友们聊着天,让一名年轻警察从电脑里调我的档案,说实话,我进过好几次局子,再加上他们给我扣的帽子,恐吓、斗殴、涉黑、行贿,随着警察边敲鼠标,复印机里"哒哒"吐出两张A4纸罪恶材料。
等了片刻,人高马大的秦局长推门进来,又是散烟,又是喝茶,从一个档案袋里拿出两张模糊的照片。
一张是一辆咖啡色大众宝来轿车,车牌号码比较模糊。
另一张照片是王天宇走路的放大照。
"车,人,认识吗?"秦局长一双鹰眼犀利的盯着我问。
"车不认识,人认识。"我心里明镜似的,他们要对王天宇下手。
秦局长似乎不屑于欺负恐吓的手段,往我嘴边递了根烟点上,"知道找你了解什么案子吗?"
我摇头说:"不知道。"
秦局长道:"那你知道王天宇的帮派,现在是城东区的首恶吗?"
我摇头说:"不知道。"
秦局长道:"我了解你们之前和黑龙斗狠的经历,也钦佩你们崛起的速度,如果我早调到城东区,区区的黑龙还会嚣张这么久?在我的地盘,我就是最大的黑社会,其他帮派都给我老老实实的!"
我总不能说早看出来了吧。
秦局长随手扔掉两张照片,道:"四天以前,王天宇犯罪团伙,对黑龙的残党进行复仇行动,有枪,有血,有死人。"
秦局长一勾脚腕,曾大龙从复印机中取出另一张照片,照片中是两名青年的尸体,血肉一片,脑袋被开出了黑洞,恶心至极。
秦局长继续说道:"警方赶到现场的时候,犯罪嫌疑人已经逃逸,通过交通摄像头拍下这张犯罪车辆的照片,因为警方的追逐,这辆车造成了一起交通事故,可惜犯罪头目已经逃跑,只留下一个顶包的小混混。"
我感觉到他极深的寒意,心头一紧。
秦局长道:"显然,犯罪嫌疑人是惯犯,顶包的也很专业,以为肇事逃逸判个三五年即可,然而..."
一边喝茶的威严警察说:"然而我们说他拘捕,当场打断了两条腿。"
我皱了皱眉头,眼前的几个警察如同八仙过海一样,各自保持自己的姿态。
其中有一个人用打火机随意烧掉一张档案纸,点燃自己嘴上的烟,手指夹着燃烧的纸张,往我的方向撩了撩,翘着二郎腿奚落道:"呐,黑社会耶。"
我转头深深抽了口烟,扔掉烟屁,对秦局长说:"秦局长,你问完没有,我还要回家睡觉。"
秦局长微笑道:"可以,我是一名好警察,只有和我们警方合作,你才有出路。对了,大龙,苏老板是以什么罪名来的?"
曾大龙起立道:"风荷酒吧的小姐缺身份证。"
秦局长想了想恍然大悟道:"以后小事不要总劳烦苏老板,有时间去户籍科办个什么暂住证之类的。"
我离开公安局时,大院里"呜哇!呜哇!"几辆警车闪烁着警灯开进来。
我回到酒吧时,正是夜店最火的时间段,我本打算去密室冷静一下,忽然看到段楚怡在舞池边缘跳舞,还以为她早走了。
慢摇场子都是这种淫淫靡靡情景,在转动的霓虹灯下,随着感染人的金属音乐乱舞,衣着暴漏,肉香四溢,尽情释放着人类最原始的一面。
段楚怡也看到我了,冲我嚣张的勾勾手指头,我无奈的走过去。
"你怎么还没走!"
"等你开车送我啊!"
段楚怡又踮起脚尖在我耳边大声说:"警察找你干什么!"
我揪着她耳朵说:"有一起深夜奸杀案,作案手段极其残忍,一位女白领午夜去夜店放纵,搭乘陌生人的车,结果被先奸后杀。"
段楚怡捂着嘴大笑起来。
边跳边摩擦,就算她是飞机场,这么近的距离也快擦出星星之火了。
此刻MC喊了一段语速超快的Rap,这个时段夜场查完牌,客人也正嗨,喊麦的人通常是维多利亚,一段结束后就是钢管舞表演,舞池里的气氛顿时一浪高过一浪。
段楚怡抖搂着肩膀大笑道:"刚才那妹子唱的什么你听清了吗?"
我笑道:"歌词写的是你的人生经历。"
段楚怡一摊肩膀表示没听懂。
我清清嗓子,在她耳边说起那段Rap:"从校服到婚纱,你摇晃了多少床榻?从粉嫩到紫黑,你经历了多少摩擦?从紧致到松垮,你承受了多少抽插?从茄子到黄瓜,你祸害了多少庄稼?从宾馆到酒吧,你弄坏了多少沙发?从乡下到东莞,你躲过了多少严打?从花前到月下,你跪出了多少伤疤?从皮鞭到滴蜡,你嚎叫了多少啊啊?从凤凰到宝马,你相认了多少干爸?啊,这残酷的世界啊!又有多少老实人为这些好女孩披上了婚纱!"
我还没说完,段楚怡已经笑趴在我肩膀上,在贴身热舞中,暧昧的氛围在不断升华。
十二点来钟,我扶着醉醺醺的段楚怡离开酒吧,晚风吹拂在脸上,冲散了盘旋在脑海里的DJ摇滚。
"今天玩得真开心啊!"段楚怡没心没肺的说。
"那你回头给我们场子写一篇报道,作为感谢我免费招待你怎么样。"我笑道。
"工作和生活分开,一个人才能活的潇潇洒洒,当一个人把兴趣当做工作,那就苦恼喽。"段楚怡使劲儿掰着我车门锁说!
我眉心一黑,紧忙按了下车钥匙,"哔哔"两声,门锁弹开。
"别磕脑袋。"我按了她肩膀一下,让她弯腰。
上车后,除了淡淡的酒气外,段楚怡少女般的幽香也随之传来。
我关上车门,帮她系好安全带,上下打量了她一眼:"还别说,你今天穿得挺洋气的。"
"有吗?嘿嘿。"段楚怡还知道不好意思,挠挠后脑勺,突然反应过来,"我勒个去,你这不会也是套路吧?大哥,我见得世面少,你要套路我可提前跟我打个招呼。"
"这倒是,我比你多见过点世面,所以你才是安全的。"
"嘿嘿...咦?你骂我!"
段楚怡一侧身,安全带勒紧她的胸前,活生生给挤出一条沟,我正在放手刹,四目相对,脸贴着脸,搞得我挺想亲上去的,两人尴尬了一下,我才提醒她安全带的宽松程度都暴漏身材了。
一路上我们俩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她酝酿了半天,才假装若无其事的问:"对了,你有女朋友吗?"
我瞥了她一眼,虽然我喜欢损这个小清新,不过说实话她还是有吸引力的,放在哪所大学没准就是校花,在夜场我接触到的女孩没她这么阳光灿烂的,说矫情点,她更像一个单纯的天使。
如果我要真想招惹她,不吹不黑,不用俩月就能拿下,就像玩游戏一样,她级别太低了,可这种女孩惹上就是麻烦,就要负责任。
男人都这个操行,甭管有没有可能,总想在女人面前表现一下,她突然问出这个问题,我就觉得她有那个意思了。
"有。"我应道,说完侧目看了眼她的面部表情。
"改天牵出来遛遛嘛。"段楚怡笑嘻嘻的说。
"你快拉倒吧,怕你自卑,实不相瞒特漂亮。"我说。
"看一下照片,咦?你手机呢,别乱动。"段楚怡往我裤兜里套。
"卧槽卧槽,你干嘛!开车呢,你不要命了!"我躲着大腿不让她摸,尼玛,越这样,越痒痒。
"嘭!"
车靠着路边,蹭的一下,一面轮胎就挤上了绿化带的马路牙子,一耸,我赶紧猛打一把方向盘,险些撞在梧桐树上,车子又嘭的一下,驶回马路。
虚惊一场,吓出我一身冷汗,一脚刹车把车停在路边。
"你想死啊!"我转头吼道。
段楚怡经过这场颠簸,吓得脸色煞白,让我骂了一句后,紧咬着嘴唇,眼泪汪汪的看着我。
我特么以为她要哭,结果没想到啊,她乱抓了两把车门没有打开,情急之下,趴在我怀里,"哇!"
"哗啦..."酒糟味扑鼻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