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傻丫头别哭了,背负这么深的愧疚感不累吗,没见过你这么善良的女孩子,每个人的心中可能都存在着一个曹亮,我今天才明白,不是曹亮不原谅我们,是我们不能像其他人那样走出去。"我抚摸着她的秀发说。
"哥哥也是?"奥黛丽依偎在我肩膀上轻轻哽咽道。
"说起来都觉得不可思议,咱俩的经历简直如出一辙。藏在我心里这个秘密,没对任何人说起过,不管是好兄弟,还是欧若拉。你知道韩总怎么死的吗?"我伸出拇指擦拭她眼角的泪水。
"听人说好像是溺水?"奥黛丽疑惑的看着我。
"是啊,当时我场面很混乱,韩立落水时,他向我求救,我犹豫了几秒,然后他就淹死了...虽然他死有余辜,可一段时间以来,我也无法开始正常生活,幸好今天你跟我讲了你的故事,我才意识到,如果现在走不出来,可能要背负一辈子。"
我皱了皱眉头,看着她苦笑道:"大道理谁都懂,你当时那么小,曹亮掉进冰窟窿里,你怎么可能救的上来,就算你去找大人,短短的几秒钟那孩子还是会被大水冲走。韩立何尝不是这样,他绑架林慧女儿,还想要我的命,在他落水的几秒钟,我也犹豫了,这完全是人之常情,我能救他吗?"
"哥哥,你说到底有没有报应?"奥黛丽傻傻的问道。
"有,有也不会落到我们身上,我们还年轻,以后有很长的路要走,那些过去的事,不管对错,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我们还能忏悔,已经是在还他们的债了。不要总把自己困在那个地方,你呀你,你明知道曹亮原谅你了,还非要自己跟自己较劲。"
我拍拍她后背,将尿湿的褥子换掉,一整晚,奥黛丽都躲在我怀里轻轻抽噎,把她这些年的心事都哭了出来。
直到天快亮的时候,奥黛丽才抬起水汪汪的眼睛看着我,小声问道:"你...那什么还想吗?"
我一下慌了神,干笑道:"早没那意思了,时间不早了,赶紧睡一会儿。"
奥黛丽俏皮的一笑道:"我是认真的呢,你要不嫌弃我是做这行的,我给你做情人算了。"
我呆呆的看着她有些茫然,奥黛丽给我的感觉和欧若拉不一样,我太爱欧若拉了,和她在一起有压力和紧迫感;而和奥黛丽相处,却有种平易近人的感觉。
我紧紧的抱住她,一切都顺其自然,除了那个之外,我们接吻相互爱抚,奥黛丽发出低沉婉转的呻吟,双颊潮红,建立在感情基础上的性,更让人难以割舍,总之,两颗孤独的心在这晚紧紧的贴在一起,没有考虑后果。
第二天,吃完早饭,奥黛丽去银行取钱,她和我妈去街上买置办年货,我开车拉着我爸去还债,我家老爷子心里负担明显减轻了,对我却依然严厉,晚上全家吃饭时,看我带回来的茅台酒,不住的摇头惋惜,"刚挣几天钱,就知道败家了。"
大年三十晚上,电视上放着春晚节目,全家其乐融融围在客厅包饺子。我妈去厨房煮的时候,我悄悄问她,我记得很早以前,有个亲戚家的女儿,都上小学了还尿床,亲戚给她从农村淘了一个偏方。
我妈说,你打听这个干什么。
我哪敢说奥黛丽尿床,说一个客户需要,帮着问问嘛。
我妈说,还用问别人,我就知道,"猪尿泡"搁大葱煮汤。我悄悄记下这个偏方。
没有赵本山的小品春晚索然无味,吃完饺子,我和奥黛丽去二中操场放烟花,据说那一晚上,全县燃放烟花消耗了一个月的生产总值。
鞭炮和礼花噼噼啪啪,正放着,欧若拉的电话来了,她那边也在放鞭炮,她吼着说,我也吼着说。
欧若拉打趣儿道:"行啊老公,你和奥黛丽配合挺默契嘛!"
我开玩笑说:"是啊是啊,简直是天生一对。"
奥黛丽在旁边把手机抢过去,"你们呀你们,别什么都拉上我,我就是一打酱油的!"
欧若拉笑道:"别光打酱油,偶尔也帮我照顾一下老公哟。"
奥黛丽怒道:"没一个正经的,就知道拿人家寻开心!"
挂了欧若拉的电话,我看奥黛丽就有些尴尬了,夜风吹乱了她的头发,她露出浅浅的酒窝,好像刻意回避着。
我有些患得患失的心理,傻子都能看出来,奥黛丽更适合当老婆,欧若拉更像不食人间烟火的花瓶,即便我辛辛苦苦拥有了欧若拉,还是感觉她像天上的星星那样遥不可攀。
奥黛丽还挺能耐,不一会儿就把一袋子烟花解决了,她蹲在台阶上手捧着安全焰火,看上去安静简单,我们都不说话,静静呆到天明。
大年初二,爸妈出去打牌,我和奥黛丽在家看电视,我接到了一个电话,是个本地号,我疑惑的问:"喂,您好哪位?"
"请问你是苏北吗?"那边是个男的。
"是我,你是?"我问。
"我啊,马学军,哈哈,老同学回来怎么也不联系啊!"
"学军?好久不见啊,你从哪知道我的号的?"我兴奋起来,马学军是我高中同桌,算起来有四五年没见过面了,时间过得可真快。
"山人自有妙计,哎,今天晚上,由蒋雨菲组织,我出头,咱们老同学聚聚,你有没有空?"马学军开门见山问道。
"我靠,这才大年初二,有地方吃饭吗?"我问。
"这不用你操心,哥们儿在县里开了家迪厅,大过年的还没开业,正好可以提供场所,我怕过几天大家又都各奔东西了。"
"行行行,一定到,几点?"
"晚上六点开始吧,不见不散啊!"
挂了老同学马学军的电话,我回味起高中时代的最美好时光。
那时候可谓是,顶风撒尿泚三丈,现在是迎风撒尿泚满鞋。我记得冬天教室冷,窗户上结冰花,也不知道怎么寻思的,总想伸舌头舔舔;那时候暗恋一个女同学,一追追三年,毕业了都不敢跟人家说话,怀念起来也挺美好的。
"怎么了哥哥?"奥黛丽忍不住问。
"没事,我高中同学打电话,今晚上聚会。"
"那你别喝多了。"
奥黛丽帮我选了一套衣服,她在家包饺子等我爸妈打牌回来煮。
天刚擦黑,我打车去马学军告诉我的迪厅,好几个光鲜亮丽的同学已经来了,互相寒暄打着招呼。
"苏北?"一个秀丽的美女迎面走来,她是我们高中班花蒋雨菲,几年不见,她身上青春气息已经被成熟妩媚所取代,搭配的还可以,胸前高高顶起两座山峰,随着她走路轻轻颤动,棉裙下浑圆的娇臀勾勒出一道优美弧线,黑灰色的连体丝袜裹着一副艳丽动人的美腿。
"这是...蒋雨菲同学?"我愣了一下尴尬的迎上去。
"咯咯,多少年没见了,怎么样啊?"蒋雨菲大方的说。
"还行,瞎混呗,你呢?"我笑了笑说。
没等回答,一辆雅阁停在路边,车窗摇下,是个我很眼熟,但不太记得名字的同学,听他们打招呼,才想起来他叫王德,现在包工程的。
"哎呀王德,你怎么才来?"蒋雨菲热情的跟王德打起招呼。
"哎,去给建委的领导拜年,刚回来,咦,蒋雨菲,你家不是住北头吗,打车来的?"王德没下车就问道。
"是啊。"蒋雨菲道。
"多不安全,一会儿我开车送你。"王德难掩一脸成功的气息。
你妹喔!有辆破车嚣张个屁,老子还开大奔呢。
众人三三两两进了迪厅,一张张熟悉的脸,唤起学生时代的回忆,大家都很兴奋,男的凑在一起,谈论今年"公司"发展,谈论今年仕途升迁小道消息;女生聚在一起,互相询问对方老公做什么的,有孩子了吗,互相一加微信,得,好几个微商,把朋友圈都挤占了。
大家都成熟了,一进迪厅尊卑亲疏就分出来了。混的不错的同学,巴不得在精神上压倒男同学,在魅力上迷死女同学,端着酒杯敬酒,大多离不开生意和官场。
话少的也不是有城府,而是混的一般。我和几个老实巴交的男同学坐在吧台边,交流还是有隔阂,很默契的不去触碰那些话题,挺好的,嗯,挺好的,还是那么帅,靠你又胖了,然后都很尴尬。
不过,迪厅老板马学军是个例外,这孙子从小就是富二代,学生时代风光已经出尽了,用不着现在炫耀斗富,报复曾经贫穷被人看不起的人生。
"苏北,闷着头干啥呢,咱俩走一个。"马学军端着酒杯走过来。
"学军啊,你这场子弄得还挺现代,投资得有三四百万吧?"我笑着跟他碰了下杯子。
"靠!你怎么知道?"马学军惊讶的看着我。
"地段、吧台、音响都跟这摆着,我刚去包厢区看了,菜单上的洋酒都是中低档,你这么能折腾,没打算往高处发展?"我看着他问道。
"我也考虑过这个问题,只是咱们小县城的消费能力,我怕承担不起。对了,你怎么这么懂行?"马学军问。
"我在嘉市搞了个小场子,不过磕磕绊绊,走到现在不容易,见多了自然就懂了。"我苦笑道。
"牛比!咱哥俩上学时就能尿到一壶,有时间我去你场子考察一下,说不定咱俩还能合作呢。"
正聊着,"尊贵圈"那边传来阵阵爆笑,循声望去,在同学们的撺掇下,蒋雨菲和王德居然喝起了交杯酒。
我皱皱眉头心中大为不爽,还以为清纯玉女呢,原来是欲女,说实话,这种女人我现在见多了,都长着一双富贵眼。
马学军拍了拍我肩膀,坏笑道:"王德吹牛比呢,不好意思拆穿他,开他妈一辆破雅阁,还是跟我哥们儿婚庆公司租的,以为我不知道呢。哎,你上学时不是对蒋雨菲有意思吗,今晚上办了她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