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芙蓉的马车从容地形式在回博雅草堂的路上。
马车里坐着谢芙蓉和素澜。
此时就连一项沉稳少言的素澜也开始觉得内心有些气愤,抱怨起来。
“没想到,这个韦大公子还真是个心急深沉的,就连公子你也要利用!”
谢芙蓉静静地斜靠在马车壁上为瞌着眼眸:“我只是不明白,宴云如何算中了我一定会救下她!”
那晚雨夜,骊山书院的后山,他和楚云弈心中都有算计,而她算计的就是韦宴云的尸体。
确实,她命素澜成功地将韦宴云的尸体偷了出来。
但是韦宴云凭什么觉得她一定能够救他?
当时韦宴云虽然已经没有了脉搏,但是早已名垂一线,若是隐婆再晚一步到来,韦宴云很可能就没命了。
什么样的事情竟然让他干拿着自己的命来赌?
他背后之人到底是谁?
他可是堂堂丞相府上的大公子,放着让日次富贵荣耀的身份不要,这样做,值得么?
半晌之后素澜忽然问道:“公子,有意见事情属下如今还是想不明白,韦大公子的死是他故意制造的假象,算准了公子你一定会看在多年的兄弟情分上把他就下来。但是您说骊山书院寝院失火的事情也跟他有关,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三百多间屋子,每一间屋子都撒上了磷粉,没有足够的人手,他如何能做到?”
谢芙蓉还是静静地瞌着眼眸没有睁开,声音平静道:“你还记不记得,当在骊山书院我和韦宴云打赌骰子,谁输了,替对方倒一个月的马桶?”
素澜道:“奴婢记得这件事情,但是韦大公子在没见寝室中都撒上磷粉,和赌骰子输的事情又有什么关系呢?”
“表面上看着是没有什么关系,但是你想想,那个时候宴云都是什么时候来?”
素澜思忖着:“韦大公子爱睡懒觉,基本上每日辰时三刻才来!”
谢芙蓉嘴角浅浅地一阵冷笑:“书院中的学子们虽然都是些们明贵胄,但皆喜欢彼此攀比,就连学课上也不放过,基本上很多学子在卯时刚到的时候就已经起床,道了辰时,寝院中所有人要么去后山练剑,要么就去了学堂温习早课,谁还会呆在寝院之中?”
就算有几个人还在,等他磨磨蹭蹭地倒完马桶回来的时候就连剩下的那几个人也就不在了。
这样一来,没有人能够看见,韦宴云在一扶一停间就将磷粉洒在了各个寝室的墙角或者床沿之下。
而骊山书院本就是学课的地方,又健在山林之间,很少有洒扫的仆人,所以被撒上去的磷粉被打扫掉的机会就十分小。
这样一个月下来,骊山书院寝院中的那几个院子还不得被他全都走上一遍。
素澜想着,内心紧紧一寒:“韦大公子这个人表面上去纨绔浪荡,却没想到暗地里竟然是个藏的如此深的主!”
再想想,韦宴云所做的这些,最终的目的皆是为了扰乱大周的超纲,其背后肯定有别国的大势力做依靠,素澜一双原本就深沉的眼眸更加幽深了:“公子,你说,韦大公子做这一切,会不会和华国的那个凌云郡主华天香是一个目的,却背景也是一样的!”
谢芙蓉静静道:“各人有各人的谋划,自顾撑着为王败者寇,咱们比起宴云也好不了多少,评说人家那么多做什么?”
谢芙蓉想到当初他和韦宴云同样的心性,都是帝京城里出了名的纨绔子弟,虽然没想到韦宴云身后还有背景,但谁又能想到,他当初那副模样之下又是怎样的面容,怎样的阴谋和算计。
若有一日,这些被别人翻出来了,还不是一样和说韦宴云一样的说法。
素澜自然能够想明白谢芙蓉所想的这些,不觉心下一阵凄凉。
不知不觉马车已经到了草堂的门口。
谢芙蓉下了马车,正要进门,远处一名小将策马而来,看铠甲装扮,应该是西山大营也就是皇甫莫寒身边的人。
那小将到了近前,将手中一个锦绣的绢子递给谢芙蓉:“无双国士,我家大将军有请!”
谢芙蓉将那绢子展开,正是他之前给了九歌当做信物,去西山大营交个他,赶来救援皇甫漠寒的绢子。
问:“你家将军如今在哪儿?”
“在西城门外的澜沧江边!”
此时王肃骑着一匹马正从远处而来。
到了近前,谢芙蓉接住王肃的马道了一声:“二叔借马一用,便骑着王肃的马,和那小将策马朝着西城门外而去!”
王肃还没有弄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谢芙蓉的身影早已不见。
皱着眉头问素澜:“公子要去哪里?”
素澜只能如实回答:“方才那小将是皇甫大将军在西山大营虎贲军营中的,约了公子去西城门外的澜沧江边!”
王肃忽然想起,似乎之前听谢芙蓉提过,不知为何皇甫漠寒是知道谢芙蓉假扮了王荣甫的事情,深叹一声,进了草堂。
澜沧江水如浪滔天,远处的天边,霞光绚烂漫天。
那人静静地站在江边,面对这浩瀚江面,背影宽阔而平整。
谢芙蓉策马而来,到了近前早已是一身热汗,跳下马来,将马拴在了一旁的柳树上,缓缓朝着那背影走了过去。
皇甫漠寒静静地站在那里,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见谢芙蓉的脚步声,但是并没有转身。
短短几个月的时间,眼前的这个人早已从从前那个温润青色的名门公子,摇身变为了如今威风凛凛的大将军。
他就站在那里,谢芙蓉一晃神间脑海的记忆之中出现了一个相同的背影,她有些分不清到底是前世还是今生,脚步停了下来,晃了晃闹到,使得自己更清醒一些。
一晃之后谢芙蓉再次抬起头了,却见那人背着一身霞光,缓缓撞过身来,丰神俊朗的面容,嘴角带着浅浅的温柔笑容,他说:“芙蓉,我回来了!”
谢芙蓉停下动作对着他也是浅浅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