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论雷厉风行这一点,还真是谁都比不上陛下。”
从定亲到现在,几乎都快一年了。沉亦苹一直以为,她一定会在陆轻宁之前嫁出去。却没想,人家的封后大典都过去整整一个月了,她却还在准备着嫁妆的东西。
“怎么?等不及变成江夫人了?”
没有了外人,两人还像从前一般,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我等不及有什么用啊!人家又不着急。”
虽然早知道她说话毫无避讳,但陆轻宁还是不由被逗笑了,“人家江大人那不是忙吗?”
作为上一届的新科状元,江临书并没有因为拒绝皇帝的赐婚便断了前程。反而是他自己,明明可以留在京城做个逍遥快活的翰林编修,却偏偏选择被下放到一个贫瘠的县城,做了一个九品芝麻大的县太爷。
“他忙!他一个芝麻官,难不成还能比得上陛下日理万机?我看哪,他就是起了别的心思,借着这由头避着我呢!”
江临书刚刚去到县城的时候,沉亦苹是不好意思追过去。后来京里乱七八糟出了事儿,她是没心思再去想那些儿女情长。再后来,她又想去,可刚一有苗头,侯夫人就以“女子要矜持”或是要教她“学习管家”等由头给阻了。
于是,两个换过庚帖、下过定的准新人,愣是拖了快生生一年,都“没找到合适的日子”结成这亲。
“啧啧啧!瞧瞧这一副恨嫁的小模样。我看侯夫人让你学的那些、读的那些书,应该是都白读了。”
“陆二!”喊出这名字,沉亦苹倏地噤了声,赶紧捂了嘴,小心地往外边四处打量起来。
“瞧你那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我不是跟你说了吗?只要我不怪罪你,别人就都不敢把你怎么样,你还看外边干什么呀!”
沉亦苹想想也对,正准备舒出去那口哽在喉头口的气,却见陆轻宁倏地将脸凑了过来,“不过,你怎么不问问我......是不是真的没怪罪你呀?”
沉亦苹本就是个戏精,一见她玩起来了,赶紧“卡察”一声就跪在了地上,“皇后娘娘饶命啊!臣女再也不敢了,您就大人不计小人过,饶了臣女这一次吧!”
“噗嗤”一声,陆轻宁笑出了声,“沉二小姐,你可真是个宝贝啊!”
沉亦苹便又更卖力地表演了一番。
陆轻宁笑够了,将人拉起来在身边坐好,感叹起来,“既然你觉得江临书都生了别的心思了,那不如......把亲退了吧!”
沉亦苹以为自己听错了,正震惊着呢,就听她来了句更凶勐的,“你看啊,咱俩关系这么好,要不你进宫来,我封你做个贵妃,每天欢声笑语的,多好?”
沉亦苹这下彻底石化了,半晌,才哭丧着脸哆嗦着嘴张了口,“皇......皇后娘娘,臣女是真的知道错了。所以......您就只是在逗我呢,对吧?”
陆轻宁没忍住,“哈哈”大笑起来,“阿苹,你简直太可爱了!你说你这么可爱,江临书怎么可能会舍得扔下你,去看别人一眼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