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天边一道闪电,似是一把利剑,噼开了混沌的夜,也照在了窗前女子那张泛着冷光的金色面具上。
许久,直到雷声彻底消散,女人幽幽的声音才响了起来,“既是怀疑,那便是没有依据了?”
新晖第一次见她如此严肃,心中的猜想,便觉的更确切了。
堂主对这燕王,的确是有点太上心了。
“从到达祁州开始,燕王几乎是事必躬亲。可自从前日在堤坝边最后一次出现后,他已经整整两日不曾露面了。也是在那之后,祁州府衙才开始了准备车马的事宜。”
“所以你怀疑,王爷失踪跟此事有关?”
新晖摇头,“属下只是觉得有些巧合。”
陆轻宁没再接话,只静静地盯着窗外又起的雷鸣闪电。直到新晖以为她再没有什么话要说,她却突然问了个毫不相干的问题,“傅长卿最近,可有动向?”
新晖反应了半天,才想起来她说的是谁。
“属下需要时间去查一下。”
陆轻宁表示理解,“明天午时之前,将消息寄放在宝健堂。”
准备出门时,脚步又顿了一下,“哦,还有,今天之后,你不用在此地等我了。我若是找你,会给你留信。”
新晖不由就多了句嘴,“堂主是要去找燕王吗?”
陆轻宁扶着门框的手就僵了一下。
她好像......的确有点太在意那个男人了。
这可不是个好兆头。
缓了缓神,她冷肃了声音,“会不会去祁州,只会与你明天中午的消息有关。跟燕王,没有关系。”
这话,不知是在说给对方听,还是在说服她自己。
但直到重新回到王府躺在床上,她耳边依旧回荡着新晖的那句话。
所以......她真的只是想阻止傅长卿继续行差踏错,才动了去祁州的念头吗?
翌日清晨,雨住云歇。空气里到处都是一股被雨水冲刷干净的清冽气息,掩盖了前一晚黑暗中所有的那些蠢蠢欲动。
“石榴,去跟三叔说一声,我今日要回相府。”
正在收拾食盒的小丫鬟懵了一下,“现在?”
虽说小姐一贯说风就是雨的,可突然要回相府,还说的这么严肃......莫不是有事儿?
可惜疑问的眼神刚扫过去,便被陆轻宁一个斜眼儿打了回来。似乎在问:你有意见?
石榴姐姐就只能赶紧遵命往外边跑了。
回到相府的时候,已经过了辰时。周婉容看见她,着实还意外了一把。
“怎么不叫人先过来报备一声?也好提前给你准备你爱吃的啊!”
陆轻宁心里藏了事儿,便没像往日那般缠着母亲撒娇,“我有点事儿,想问问父亲。”
周婉容有些吃味儿了,“有什么不能问我,还非得跟她说?”
从前是小姑娘的时候,陆轻宁就喜欢缠着陆嵩。后来嫁了人,突然像是改了性,跟她这个母亲也亲热多了。可一遇到正事儿......
“娘亲这是吃醋了吗?”察觉到母亲的小心思,陆轻宁不由失笑,“我倒是也想问您,可您又不去上朝,能知道朝廷里的事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