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楼包厢。
“诶,不对啊,陆二,我怎么稀里湖涂就上来了?那酸书生,我还没教训完呢呀?”
一盘开胃山楂糕下肚,沉亦苹后知后觉起来。
“教训什么呀教训,东西都吃了人家一盘了,嘴不短啊?”
本以为是沉亦苹夸大其词,但一盘糕点就做得这样满口生香,看来这家酒楼的厨子,是真的有两把刷子了。
尤其,不光是味美,就连样式花纹,都很明显是下了功夫的。
“我......我嘴短什么我?我吃的是宁掌柜的东西,又不是那酸书生的!”
陆轻宁:“......”
果然沉二小姐这智商,还真是看心情在线啊!
你说她不聪明吧,她偏偏有时候不点都通;但你要因此认为她伶俐了,那她肯定得跟现在这样,及时敲你一棒子。
“那你说,你在人家酒楼门前闹事,人家老板还请你吃饭,这是什么道理?”
沉亦苹不愿相信这个事实。
虽然,东西还是那个东西。可一想到掌柜的和那酸书生有关系......感觉赛蟹羹都好像没那么美味了似的。
“那也许......是人家老板怕我闹大了影响生意呢?”
得,这是宁愿相信自己嚣张得让人害怕,都不愿相信那书生也是有人替解围的了。
看她这么抗拒,陆轻宁有些哭笑不得,但想着也不是什么要紧事,便随着她去了。
福临门的位置,虽说并不在最繁华的中央大道,但因为依着洛水湖,视野开阔,环境也便相对优越起来。加之来这边的,大都是些年轻的公子小姐,生意反倒比别处的,看着更热闹了几分。
见陆轻宁开了窗,沉亦苹将方才脱下的披风又重新穿上,也挤了过来。
“看什么呢?”瞥见她只穿了那身天蓝色的锦袍,扯了自己一半的披风给她搭上,“你瞧你,光要风度,不要温度。虽说这天气转暖了吧,可这夜里的寒气,其实还是很伤人的。”
陆轻宁很少见她这样婆婆妈妈,不由起了调笑的心思,“想不到我们小苹果,还是很贴心的嘛!”
沉亦苹也不觉得不好意思,反而是梗了脖子,故作傲娇,“那当然!”
这话刚说完,表情却倏地冷了下来。
顺着她的视线,陆轻宁看到了人群之中的那对男女。
女子带了帷帽,可那一身胜雪的白衣,陆轻宁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她。
“你说这个沉之锦是不是脑子有毛病啊?那样的蛇蝎还当宝一样的捧着!你瞧瞧他现在,哪里还有半点郡王该有的样子?简直就是楚婉竹的一条狗腿!”
不知是不是她声音太大,陆轻宁感觉帷帽下的目光,似乎隔着那层轻薄的白纱,直直地扫了过来。
楚婉竹知道陆轻宁长得好,但从不知道,男装的她,也可以如此风流倜傥。明明夜间的光线并没有那么好,可倚在窗边的那抹天蓝色身影,却比天际的那盘圆月,都让人难以侧目。
更让人......咬牙切齿。
察觉她已经看到了自己,楚婉竹转了视线,“郡王,我有点饿了,不如我们去吃点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