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总是如此的雷同,又如此的让人无奈。
陆轻宁觉得自己不该想那个人的,可此刻,眼前丫鬟的脸,却又鬼使神差地跟那人重合了。
甩甩头,找回飘远的神智,陆轻宁放弃自黑,“你怎么认为,便怎么认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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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咯吱咯吱”又走了一段,拐了个弯,终于停了下来。
“小姐,咱们到了。”
耳边荔枝的轻唤,一下惊醒了陆轻宁。
她.....居然睡着了?
捏了捏有些发麻的腿脚,正准备起身,某处突地一股热流,惊住了她的动作。
什么......情况啊?该不会......?
“小姐,怎么了?”荔枝打了半晌的帘,见人还没出来,又将头探回了马车。正准备继续询问,目光倏地被她家小姐月白袍摆上的那星星点点给攫住了。
“小姐,你......”借着月光,她这才发现,陆轻宁的脸色煞白地厉害。
手忙脚乱爬上马车,赶紧将人用力搀在了身上,“小姐,你还好吗?都怪奴婢粗心大意,若是石榴姐姐,肯定早发现异样了。”
“你......你这是做什么?”最初的茫然过后,陆轻宁晃过神来,“不过来个......月信而已,干嘛这么大惊小怪的?”
不过......怎么特么的还这么疼?
上辈子颠沛流离、饥寒交迫没养好身子也就罢了,这丫从小锦衣玉食的,怎么也还能有这样的毛病?而且,貌似比她原来还严重?!
怪不得今天总感觉疲惫地厉害呢!还以为是最近好日子过多了,把心都养娇了,谁曾想......
唉!果然,苍天饶过谁啊!
“小姐,您就别逞强了!”荔枝不知她脑子里天马行空的,只一个劲儿地懊恼自责,“我明知道您每次来的时间都不准,来的时候又能疼得去掉半条命,可我偏偏还这么不上心,让您操劳这么长时间不说,连您袍子染上了那渍迹都不知道,我真是------”
“荔枝啊,咱能先下车回去吗?”
某处的热流一股接一股,小腹处的绞痛一阵超过一阵,陆轻宁就是想强自镇定,这会儿也实在是没法儿坚持了。
偏生小丫鬟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一向体贴细心的,这会儿却偏偏话痨附体一般,尽说些没用的。
“对不起,小姐,对不起,我这就赶紧扶您回去!”
踉踉跄跄下了马车,刚迈上台阶,王府大门倏地从里面大敞了开来,灯火通明,亮如白昼。
而身体的某个地方,却偏好死不死地在这个时候,“哗啦”一下,又开了闸。
“陆轻宁,你还知道回来啊?”
有一刹那,陆轻宁是想死的。
羞愤而死。
特么的让谁撞见不好,偏要让这狗王爷撞见?
“劳烦王爷惦记,是妾身的不对。”
惦记?谁惦记她了?他明明------
不对!
这女人不是一贯有理走天下、无理也要辩三分的吗?怎么这会儿......突然这么绵软无力了?
墨珩正准备反唇相讥,倏地,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儿弥漫过来。
她,受伤了?
几乎想都没来得及多想,袍摆翻飞,两条长腿就直奔到了门外的陆轻宁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