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难道你不是这个意思?”
郭嘉有点迷惑,难道自己理解错了?
“君侯就是顺口那么一说!”典韦哈哈大笑,直拍他的肩膀:“你不会以为他真的行吧?”
郭誉一脚就踹了上去:“哪里不会了?老子会的多着呢!你小子能做出个狗屎!”
“你瞧瞧!开口闭口就是狗屎玩意儿!”典韦努努嘴:“你相信他能作诗?他能作诗,我就能写史!”
郭誉嘿嘿一笑,倒是郭嘉都有点疑惑了:
问渠那得清如许,难道不是那个意思?
当真不是说杨彪董承等人搅浑水,但是被他一眼看穿,所以作诗点他们一下?
“我哪里会点他们啊!我也是憋出来的,当时在脑海里一搜索,就这首诗最顺口就说出来了,其实换成其他诗词也可以。”
郭嘉当即撇了撇嘴:“不过,不管是你有意无意,都起到了敲山震虎的作用,他们那几个人一看就是吓坏了。”
“咱们光明磊落,自然是什么都不怕,想怎么说就怎么说!至于那些心里有鬼的,自然是什么都能吓一跳。”
郭誉冷哼一声,丝毫没有在乎自己这件事情的蝴蝶效应。
“可是司空大人可不一定。”
身后的角落里,却是有人阴恻恻的说话了。
“谁?”
“怎么还有人?”
“是谁在说话?”
郭誉几人一回头,却是贾诩。
来到郭誉这里也这么久了,贾诩的精神脸色都明显好了很多,此刻端坐打坐,倒是有了几分仙风道骨的味道。
郭誉营地里伙食本来也不错,贾诩才来了这么几天,整个人似乎也圆润了些,倒是没有之前那么形容枯藁,也没有那么吓人。
所以,我吓人吗?
贾诩仔细打量了一番自己,我也不吓人啊!
再说了,我这个人存在感低,怪我?
我本来就是一天天的呆在这里,也没人注意过我,当然平时我也懒得说话,今天开口还是因为看到了君侯来了!
郭嘉看到他,眼睛亮了:“文和?原来是你开口了!快来快来,我们一起聊聊。”
贾诩好歹也年纪大了,被郭誉这么一叫,到底还是有些挂不住,却又不得不慢慢踱过去,在郭誉旁边远远地行礼坐下。
他怕啊!
这位君侯太野路子了!他扛不住!
郭嘉却是亲热的靠近他:“文和,你刚刚这话,到底是何意,给大家伙说说?”
我不想说……我恨我嘴多!
郭誉却是目光灼灼看向他。
“还有没有一种可能……”贾诩受不住,只能硬着头皮。
“那就是主公认为君侯是在用诗侧面提点太尉国舅事情败露,让他们早日回头,不再动手。”
“先生多虑啦!”郭嘉当即笑了:“司空大人虚怀易盛,开心见诚。疑则勿用,用则勿疑。与其位,勿夺其职;任徽事,勿间以言。”
“更何况现在君侯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司空大人奉迎天子之功便是君侯所给,这次宛城之战,更是首功之人。”
“所以君侯的地位,不是寻常人可以知可以比。先生放心吧!”
贾诩不说话,沉默了半晌,才徐徐摇头:“此一时彼一时,谁也不知道将来的事情。”
“有些人想得多,有些人想得少,司空大人就是想得多的人,君侯确实想得少。”
“司空大人想得多,就是忠诚如荀文若也有嫌隙,日后必将扩大。”
“君侯贵为执金吾,却撤去许都防备,南下宛城,将许都置于危险之地。”
“虽然是奉密令救司空大人,但是董承杨彪等人却是趁此机会安插人手。”
“所以对于您今日的诗,有人惧怕,有人多想。主公是习惯性多想。”
贾诩分析利弊,语言平澹,语速自然,不带一丝感情,也没有一丝偏颇。
可是按照他这种说法,郭誉确实危险。
“不会的!”郭嘉否认道:“司空大人不是这等人!哪怕现在有所怀疑,也绝对不会对君侯动手!”
“那肯定。”贾诩盯着郭嘉:“只是有所顾虑而已。”
三言两语之间,贾诩也明白了这两个人所想。
贾诩现在还没有摸清楚郭嘉的实力才学,却也多少能够摸清楚他的想法。
他猜的也没错,司空如今是用人之际,不会祸起萧墙之中,要夺权要整你,也应该是解决大敌之后。
比如,打败袁绍之后,天下无人可敌手,曹操或许会出手整治。
郭嘉也感受到了贾诩的实力:“所以,先生觉得如何?”
郭誉和典韦相视一眼,有点吃瓜的感觉:这两人,是不是杠上了?
“消除顾虑,自然是抓获贼人交给主公,最为适合。”
“如何抓获?有何计策?”
“趁着庆贺,撤离巡防。”
这确实是个好办法。
这群人经历了这么一场惊吓,现在应该是无比惊慌。
一旦找到借口撤离巡防,这些不该有的兵马肯定就会出来。
郭誉笑了:“哪里还需要这么玩?长水校尉种辑的人,想都不用想!”
“君侯怎么知道?”
郭嘉和贾诩立刻目瞪口呆:“有什么证据?”
“君侯可是掌握了消息?”
“什么证据?”郭誉毫不在乎的甩甩手:“这种事情哪里需要证据?”
长水校尉乃是五校尉之一,当初是汉室保皇一派。
种辑是当年大鸿胪种嵩的儿子,换做谁是保皇派,都会第一个拉拢他。
董承拉拢他过去,很是正常。
只是凡事都讲究这当局好不好!君侯你这么判断,好吗?
贾诩愣了那么几秒钟,继续发问:“那么以君侯所见,他们此番动作,意欲为何?”
“他们想要的多了!”郭誉笑了:“而且各有不同。”
“你看吧,他们有些人是为了争夺天子,有的人就是单纯的忠于汉室,有的人就是想要个讨贼之名。”
“什么是讨贼之名?”
“讨贼嘛,你想想当年十八路诸侯军集结讨董,用的是什么名义?!”
“矫诏!”
郭嘉和贾诩恍然大悟。
贾诩更是接着道:“这么看来,哪怕是能够从天子手中弄到小小的一封诏书,不管是哪种诏书,只要能够拿到外面去起事,袁绍等诸侯便能够师出有名,即使要和司空、君侯、荀令军等人——”
郭嘉将他的话说完:“同归于尽。”
“于禁咋了?为啥和他一同归家?他跟袁绍他们有啥关系?”
典韦摸不着头脑,整个大堂上,只有他头脑简单四肢发达。
“……”
“……”
“……”
听了他这句话,郭誉三个人瞬间无语,看向典韦的目光满是嫌弃。
咱们仨营造出来的这一股子气氛,被你这么一打岔可就全没了!
你说你不说话会怎样?
郭誉咳了一声,只能总结道:“无妨,你们想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吧!”
“反正咱都是一条心一条路,那就是大汉好我好,大汉不好我不好!”
“既然这事儿对咱好!那就干它!”
贾诩和郭嘉相视一眼,点点头。
……
是夜,消息传来,因为庆贺,开放巡防,值守的兵马只检查过往车辆与马匹。
命令颁布之后,出城的人逐步增加了很多。
入夜,人数未曾减少。
到了凌晨,依然有不少人分批出城,离开许都。
只是他们也没有料到,一路出城十余里,竟然还能遇到好几道哨卡。
自许都出来的身份来历不明的人,不少就在这里被抓住。
其中不少人手有持兵器的老茧,勇勐有力,不似平常百姓,直接送往了校事府。
校事府也是一番查探,发现他们绝大部分身份不明,于是一律当暗探处理,送去了曹操处。
典韦带人敲响曹操府门之时,曹操还在睡梦之中
昨夜宿醉,他喝得开心,脑海中一直是盘旋着宴席上的情景。
当然,还有郭誉意味不明的那首诗。
他指的是什么呢?
直到典韦敲门,说出了抓人的经过,曹操这才顿消疑虑,释怀其中。
“不错!”曹操朗然大笑:“这才是真正的欲擒故纵。”
“先是用诗歌让董承杨彪之流心中有数,胆战心惊,再在深夜开放城防,撤出值守,真正的百姓自然是庆祝之后回家了,至于那些不是百姓的,多跑几里路甚至十几里,一定能抓到他们。”
“也不怕抓不到,毕竟他们是一群人出来的,哪怕只抓住了一个人,都能顺藤摸瓜带出一窝。”
“奉义,还得是他啊!”曹操看向典韦:“这个怀远将军啊,不一般!”
“谢谢主公夸奖!”典韦一脸的不好意思:“奉义大人对待我们也很不错。”
“那可不,你们这些人都能干!”曹操笑着伸出手拍打他的肩,“都很厉害,堪称我的左膀右臂。”
“我等万万不能及,”典韦谦虚的道:“奉义大人说了,主公在宛城的胸怀气度,智勇双全,才是我等学习的榜样。”
这……
曹操笑容顿时一僵,搓了搓手:
“咱们去校事府看看吧!”
……
“这些暗叹,死咬不放。”
“怎么也撬不开嘴,就是说了,也是假的,信息完全对不上!甚至有人说他们是江东的!”
典韦一边引着曹操超前走,一边和曹操说明刚刚的情况。
抓捕的这一批人,一个个死咬不放,分明都是死士。
培养的死士放来许都,还能用来干什么?
就是不说,也都能知道。
曹操点点头,心下也已经明白了。
这些死士肯定已经在许都秘密训练许久了,这次才安插进来。
只是这次自己和郭誉都不在许都,他们见缝插针,正好蒙混进来。
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
这些人是自己赶着上来咬着鱼钩,也怪不得谁。
“奉义呢?”
“他……还在睡觉。”
“睡觉?”
你在睡觉,然后你让你的人一大早叫我?
“但是奉义大人说了,这些人可能和种辑有关,董承与种辑关系深切,还有王子服等人,都有些许关联。”
曹操听了,脸上顿时严肃起来。
对啊!怎么就没想到!
只有这样他们才能串联!
一切也就能解释清楚了!
只可惜,禁卫,宿卫,虽然不是贴近天子的金吾卫一样,但却都占据着有利位置,只要有点小动作,他们的机会确实要大很多。
所以,只有把他们全部换成自己的心腹,或者子侄,才能放心。
自己一直苦于没有找到机会。
现在,这机会就在眼前!
只是,还缺点什么。
缺什么呢?
曹操的脑海里突然想起一个人来!
对!
少了他,一个最近低调做人到自己都差点要忘记他存在的人。
刘备。
刘备自称大汉皇叔,可自从进了许都,也不和天子相认,自顾自的呆在府中,那叫一个低调。
他每天朝会准时到了以后,听取了各地民情和政况,就乖乖的回去种地。
除了跟关羽张飞联系联系,就是在地里和农民聊天。
平日里见人都不怎么见,更别说和董承杨彪等人有往来。
看似他和这件事毫无关系,可曹操就是觉得,他是个关键人物。
“最近刘备怎么样?”
曹操忽然问道。
“刘备?”典韦呆住想了半天,才摇头道“没怎么样,他最近还真的没怎样。”
“您今天要是不说,我都快要想不起这个人了。!”
“他最近好像越来越胸无大志,坐吃山空!现要说干嘛,应该是种地为主吧。”
“办个宴会吧,”曹操眯了眯眼睛:“就请郭誉,还有刘玄德。”
曹操想了想,心中也有了成算。
正是春光明媚时,暖洋洋的春风吹来,属于冬日的阴霾都已经似乎全部被吹走。
冰雪笑容,春意盎然,一切都是欣欣向荣的模样。
许都内外,春耕有典农署负责,大家远离了战事的烦恼,种地起来也是更有干劲,看着农人们,都能体会到安居乐业的喜悦。
这样的气候时节,这样的安居之下,将那刘备叫过来畅饮几杯,倒也不错。
自打刘备来了许都,他是真的从来不曾主动出门结交,反而是只在家里种地。
就是有人前去拜访,刘备更是扫榻相待,亲自下厨,谦卑至极。
这可不像是自己认识的刘备!
之前的刘备推崇仁德,但是也不至于到这般程度!
皇叔之称号难道是白混的?
他志比天高,会心甘情愿这般蹉跎一生?
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想当年,十八路诸侯会盟,刘备可是气吞山河,志向远大。
一心匡扶汉室,驱除逆贼。
可是这来到许都才多久,竟然宛若平常农人,平常百姓,只拿着粮饷,种地种菜?
这刘备,是在藏心啊!
都说我曹操善于攻心,可却也攻不下这刘备藏心至深!
刘备藏心,可是却杀不得!
曹操咬咬牙。
刘备藏心不假,可是他藏到极致,做到极致,自然就有了妙处。
比如现在,他没有犯过任何错漏,任何人也抓不住他的短处,更别说栽赃嫁祸给他。
除了自己,甚至都没有别的曹氏宗亲注意到刘备。
杀人这件事,不能随便。
尤其是他没有错,自己杀他,就是自己的错。
更何况此次校事府查探到的暗探都和他没有半文钱关系!
关羽张飞驻兵在汝南,刘备的汝南太守依然兼任着,为二千石之职。
他手下现在最少三万兵马,更有不少精锐,还有关羽张飞两员勐将。
军备暂时缺乏,却也指日可待。
可是他始终驻兵汝南,一次都没有挪动过!
他在许都都憋屈成啥样了,竟然还能忍得住!
这个人,若无大志藏于胸,怎么可能!
别的不说,就冲着这点。
曹操还真想看看他。
“典韦,你亲自去请刘备来,奉义另外派人去叫!”
“喏!”
典韦领命而去,直奔左将军府。
此时,刘备刚好在地里忙活。
自昨夜听到了郭誉那首诗开始,他满心忐忑,坐立不安。
问渠那得清如许,为有源头活水来。
郭誉这个人是个人精,应当是在暗示什么,虽然极大可能说的是杨彪与董承两人,却也有可能是在点自己。
毕竟,清如许,何其难!
自己谨言慎行,生怕有一丝的错漏。
只希望平安度过就好!
忽然间,门口响动惊起了刘备的注意。
安全起见,刘备特意要了一个普通的民宅,门口围墙矮小轻薄,只要有人过来,马上就可以听见动静。
刘备立刻做出反应,将灰尘在脸上擦了擦,刚刚还清明的脸色,瞬间变得灰头土脸。
“刘备将军可在!”典韦站在门口朗声叫道。
“哎!”
刘备口中答应着,站起来的时候,脸上就已经没有先前的惶恐不安,转而替换的是一脸谦卑的微笑。
“是典韦将军。”刘备行礼道:“好久不见!今日怎么来了我这里?”
“主公有请。”
曹操吗?
他怎么会想起我?我没做错什么啊!
“好!”刘备目光一颤:“暂且容我收拾一番,我劳作之中,浑身脏污。”
“主公即刻有请。”典韦道:“希望将军即刻就去。”
这么急吗?
都不给一点反应的时间,难道他是发现了什么?
“行!那就麻烦典韦将军了……”
刘备拍了拍手上的尘土,随着典韦朝着城内走去。
皇城之内,司空府中,后山亭阁。
酒已备好,边吃边喝,还可以观得远处风景,真是人生惬意之事。
刚到不远处,就看到金甲银袍的金吾卫整齐划一的站在登台的阶梯入口。
刘备顿时愣:“将军,这……是奉义也在吗?”
典韦点点头:“主公邀请了你和奉义大人二人。”
“只是一起喝酒,并无他意。”
典韦也猜到了刘备的意思,所以才如此说。
但是刘备已经胆颤心惊。
这么多年来,他一直是把脑袋挂在裤腰带上,无数次身处险境。
但是每一次,他都靠着自己的直觉,化险为夷。
刘备知道,小心驶得万年船。
所以刚踏进来,他就只觉得这个聚会,一定不简单。
他在心中叹了口气,脚步却还是跟着典韦来到前方。
此时,郭誉和曹操已经坐落,两人看上去喝得很开心。
曹操一身黑衣金袍,身量不高,气势很足,哪怕是喝酒时分,依然豪情万丈,威严十分。
郭誉倒是穿着随意,虽然只是简单的白色衣袍,却有几分翩翩贵公子的感觉。
尤其是举酒赋诗,潇洒俊逸,更有几分儒雅的味道。
如果不是亲身经历,刘备怎么也想不到,看上去如此儒雅潇洒的人,竟然会有如此战力,就连三弟张飞都不是对手!
哎!
刘备心中叹气,上前。
“刘备,见过曹司空,郭君侯。”
“贤弟来了!”曹操还是叫的亲热:“快过来,快过来!
”
刘备落座,只见桌上摆满了珍馐美食。
面前更是摆着百年佳酿,香气扑鼻,青梅而煮。
有酒有菜,真是喝酒的好时机。
“司空和奉义在聊什么?我见您二位哈哈大笑,似乎很是开心。”
刘备一边说,一边用桌边的毛巾擦着手指和脸上的脏污。
曹操看着他的动作,不由得心中暗忖。
此人动作如此自然,彷佛在家中就已经习惯了如此动作,如此脏污!
如果他能藏心守拙到如此程度,还真是厉害!
“我们在说昨天的诗呢!”曹操面上却是不显,只笑道,
“我问他问渠那得清如许,为有源头活水来,是不是说的他自己,以此表达自己守护汉室发决心。”
“原来如此。”刘备展笑道:“我昨天也听了此诗,感受到了奉义的才华和魄力。
”
“我那是随口念的!”郭誉连忙摆手,“没有太多的意思和想法。”
“过谦了。”
“这次奉义前去宛城,曹公暗藏伏兵,您二位的默契实在是令人惊叹,尤其是曹公用兵如神,真是令备佩服不已!。”
“宛城之役,实在是漂亮,刘备怎么也想不到曹公能以身为饵,有勇有谋,真是敬佩至极。”
噗!
刘备的话还没说完,郭誉和曹操一口酒已经喷了出来!
怎么了?
我说错了什么?
刘备蒙了。
他目瞪口呆的看着郭誉和曹操,还是忍不住问出来,
“二位这是如何了?!”
郭誉已经笑抽了。
曹操沉下脸来:“奉义,你笑什么?”
“我想到高兴的事。”
“这是有什么高兴的事?!
”
曹操看着郭誉,目光微眯,有账没算的表情跃然脸上。
“这不是戟到了!”郭誉只能嘿嘿一笑:“典韦打了一对新的戟,刚给送来了。”
“哦……”曹操冷哼一声,就此走过。
刘备站在后面,根本没有摸清楚头脑。
怎么了你们这是?打的什么哑谜?
行礼之后,他还是跟曹操说起了客套话。
“司空一战成名,天下皆知,司空大人用兵如神,真是让——”
“让咱们聊点别的吧!”曹操赶紧摆手:“不说这个!”
“……”
刘备麻了。
瞧瞧人家!
宛城之战,如此厉害,竟然还羞于提及!
这是什么心态!什么胸怀!
有如此强悍的能力,漂亮的战绩,攻心用计,有勇有谋,让张绣心悦臣服。
竟然还能如此低调!
张绣此人,何其厉害!
他枪法卓越,人才出众,排兵布阵无比厉害,带兵打仗勇勐无比,别看他只有三万人,可只要兵粮足够,抵抗南部的刘表完全没问题|!
曹操这般收服他,等于收了一位守于南部屏障的勇将,让许都再无南方忧虑。
此等司空,我刘备不得不服!
“玄德贤弟,”
曹操却突然开口了,“贤弟到了许都,自称汉室直系,天子皇叔,却不曾相认,继而结交公卿?”
来了,我就知道。
刘备只能苦笑:“司空大人说笑,我怎么相认结交?”
“想我刘备身无寸功,又无名气,这皇叔身份还尚未证实,就算证实,那也是爹娘给的血肉之躯!”
“我何德何能,能与公卿结交!”
“是嘛,哈哈哈!”曹操满意的招招手,“贤弟过来,我跟你说些有趣的事情。”
“啧……”
“近日军情,公孙瓒大败于界桥,现在固守易京,恐怕败兵是迟早晚的事情。”
听到这个消息,刘备不由得叹气。
“备自幼求学,便和伯珪兄长相识,后来又得他相邀屯军涿郡。若是没有伯珪兄长,恐怕没有近日之刘备。”
“备也没想到,我和他分离之后,他却最终却落得如此这般!不得不唏嘘感慨!”
“哦?”曹操眼睛一眯:“玄德,公孙瓒算英雄否?”
“算!”刘备点点头:
“伯珪驻守边境十年,守护大汉一方平安,令异族闻风丧胆,实乃我大汉之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