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顿时就人麻了!
还得是你!
难怪要帮张绣求情了,原来终极招数就在这等着呢是吧?!
你这也做的太不地道了!
你当没有人能够管得住了你是吧?
我还在这呢,你就敢抢劫别人!
张绣整个人目瞪口呆,甚至都不知道如何开口!
典韦的双戟长啥样,我难道没看见过?
就是铁的!铁的啊!
啥时候镶金来着?啥时候还金光闪闪来着?
刚才还在感慨这郭誉真是个好人,竟然为了大局选择不和自己计较。
这一番做法,让自己再次归附,也让曹操有台阶。
结果……
他这纯属是为了打劫啊!
“你瞅我干啥?”
郭誉回瞪张绣,满脸虚张声势:“你瞅我能瞅出啥!典韦的双戟呢?!”
“你现在要是能找出来!我就啥也不说了!”
“找不出来就给我赔!”
“横竖咱们没啥好说的!”
“咱都是坦诚相待,你都说了是真心归附,那就把我的东西还回来啊!我拿回去对死去的弟兄们也好有个交代!。”
1
“可是你要不还!那不就是让我没发交代!那我现在就得让你知道什么叫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这是明抢啊!
张绣看向了曹操,你好歹管管啊!
曹操却是移看了眼睛,压根不打算管的模样!
这是什么人情冷暖!
就没有人管他吗?
“我的双戟都丢了,还打啥仗啊!”
关键是典韦也开始添油加醋:“我以后还要继续上战场呢!你这归附了都不还我,真的说不过去!”
“再说了,我那双戟,是天子御赐!这事儿大家都知道的!”
说着他回头看了一眼张辽和高顺。
张高两人虽然刚来,但是好歹也跟着郭誉这么久了,怎么会不明白现在的状况?
“不错,典韦的双戟乃是天子亲赐,价值连城。”
张辽现在也学会了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我们当时就在现场!”
我们在吗?
我们不是才跟着君侯不久吗?
高顺愣了,但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不得不点头:“对对!可值钱了!”
真是绝了!
你们在场吗?
那时候你们还跟着温侯吕布在讨饭吃呢!
就你们也说在场!
还不如干脆明抢!
是吧?
他们明明可以明抢,可是却还找了个天子御赐的双戟的借口!
这多看得起自己啊!
“是吧?”
张绣那个气:
“胡车儿呢?!让他过来!”
典韦嘿嘿一笑:“不好意思,手太快,斩了。”
“……”
张绣整个人都麻了。
死无对证,无话可说!
关键他们几个一唱一和,说得就像是那么回事。
自己不答应也得答应!
“好!”几番僵持之下,张绣只能咬咬牙:
“我赔!我这就从军中拨军需粮草,将东西交给君侯。”
“也请君侯收到之后居切莫再提此事,尤其是那对双戟。”
张绣说到最后,几乎是咬牙切齿。
“那行吧!”
郭誉却是傲娇的冷哼一声:
“亏是亏了点,这么好的一堆双戟!”
“但我们最大的特点就是光明磊落不记仇,你既然愿意赔付,那我们也就算了。”
“天子怪罪之类的,我们只好自己去面对了。”
“这事儿我以后也不提了,但我还是得说你几句,你说你造反就造反,偷那对戟干嘛?!偷了有啥用呢!真是不想事儿!”
“对对对!君侯说得对!真是不想事儿!才犯了这种错!”
张绣只能哭着认下,心道这郭誉真是不能惹。
……
城外,张绣军营。
贾诩大大的打出一个喷嚏,总感觉被人惦记上了。
“军师,我们现在咋办?”
“是啊!我们怎么办?”
“原地待命!”
贾诩冷静的说道。
张绣现在被困城中,很有可能已经被曹军的伏兵将抓住。
可是曹操在许都的状况并不明朗,也不稳定,现在的状态仍旧是不能浴血一战。
更何况他们刚刚打完扬州大战,击溃袁术,已经倾尽曹操全力,正是要休养生息的时候。
宛城此战,曹操并不想折损兵马。
所以哪怕自己失败了,如果能够带兵投降,曹操肯定不会拒绝。
尤其是身后营帐内,还有张济将军留下来的一万名忠心耿耿的兵马,全是精兵良将。
他们认定了会一直追随张绣,所以只要再降,兵马还在,军心也会依旧稳固。
自己现在要做的,只有等。
曹操是个明白人,他一定会派使者再来谈。
……
果然,三个时辰之后,书信到来。
贾诩匆忙一看,却是张绣写来的!
“什么?!这是疯了吗?”
“这何止是疯了!这简直是明着抢啊!”
“他郭誉可是执金吾,执金吾啊……怎么能……怎么能这般不要脸!?”
贾诩人都麻了,比张绣还麻。
他只觉得自己才看上一眼,就已经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年纪大,受不了刺激,现在整个额头上的青筋暴起疼得厉害。
这么多钱!
这么多军需粮草!
赎身也不带这样玩吧?
关键是曹公已经同意归降了,我们的兵马完全可以再次进城安置,地盘,兵粮和军资都能有。
但是现在还没有得到,就要付出?
还是粮食,铠甲,军械,还有战马,和金银!
这不是抢钱?
贾诩按住脑袋。
军营内的将士几乎都莫名其妙,目光灼灼地盯着贾诩,等待他的回应。
可怜的军士们还不知道自己面对的是一个强大的劫匪。
关键是,这封信绝对是张绣的字迹。
贾诩跟着他这么久,绝对不会看错!
但是也太让人摸不着头脑了!
“这……”
贾诩心道,我的估计不会错,曹公,并未和我们结仇。
毕竟昨夜的突袭并没有杀死任何重要将领,也没有太大的伤亡损失。
只是……
“军师,怎么说?”
贾诩听了,无奈而尴尬:“你,你们……卸甲。”
“啊?!”
“卸甲?”
将士们盯着贾诩。
“嗯,卸甲,将兵甲脱下来整理好,再自军中运军粮万石,兵刃五千,还有战马……”
贾诩一边说,一边将书信上的数目展现出来。
顿时大家都傻眼了。
“这曹操莫不是以此要挟我们??”
“对啊!是不是准备准备掏空我们的家底,然后对着没有铠甲的我们全部格杀?”
“对对!”
“对个啥啊!”
贾诩当即就摇头:“曹孟德以信义立世,绝不会这般行事。”
对于归附这件事贾诩无比确定。
毕竟任何一个诸侯都不会自毁名誉自毁长城,影响以后壮大自身。
在这样的乱世,名望这玩意实在是太重要了。
所以,贾诩一点都不担心曹操会玩阴的。
于是,在他的笃定确信和支持之下,将士们都开始脱下了身上的兵甲,打包装好放到车上。
准备好了之后,紧跟着是粮草马匹……一车车打包了,朝着城中送去。
“军师,都到了。”
贾诩心疼的点点头,派人进入城内,通知张绣等人。
才一炷香的时间,白龙铁骑便哒哒地骑着马带着人来了。
典韦,张辽,高顺几人兴高采烈地带着手下的将士,如同逛集市一般愉快的冲向粮草军需,开始了各种挑拣收纳。
周围的白龙铁骑都是武器精良,装备优良,在旁边来回踱步,彷佛时刻准备着,将轻举妄动的人一招毙命。
贾诩也不敢动,一点也不敢轻举妄动。
关键是身后的将士们也知道自己盔甲都脱下来打包过来了,一个个也是不敢轻举妄动。
大家眼睁睁的看着郭誉的白龙铁骑如同土匪进村一般,在自己送上的军石粮草边上挑挑拣拣,喜笑颜开。
不一会儿,张绣终于来了!
在郭誉和郭嘉的陪伴之下,一起出现。
张绣没有被绑缚,身后也带着亲兵,可见并未受到束缚,脸色却是十分难看,彷佛吃了马粪一般。
“主……”贾诩刚要行礼,张绣就拦住他:
“先生不必多礼!”
张绣看着贾诩,满脸艰难,就是贾诩也看的出来,他这进城才一晚上,却彷佛老了好几岁,整个人颓废不堪。
“这位便是执金吾郭誉。”
他抬起手来朝着身边一指,却看都不想看一眼。
贾诩现在还不明所以,只顺着张绣的手势微笑打礼,“见过君侯。”
郭誉只是象征性的点了点头。
而郭嘉则是满意的笑了:“先生多礼了,你今天开始,就跟着我等了。”
“宛城侯需要驻兵宛城,你要跟我等去做一番大事业,这就收拾东西去许都吧。”
什么?
贾诩看了看张绣,张绣臭着脸,又是无语又是憋屈。
看了看郭嘉,却是一脸志得意满。
咋?干哈呢?
赔了这么多东西也就罢了,咋还能把我也一起赔出去了?
你这确定是打仗,不是去赌了一晚上?
看着目瞪口呆不明所以的贾诩,张绣只能苦笑:“先生,是我无能。”
“先生跟着君侯,肯定是比跟着我好,建功立业,指日可待。”
郭嘉一把扶起贾诩就走。
临了郭誉可能是怕他跑,还吩咐张辽去牵来了一匹战马,然后两个白龙铁骑一人一边架起贾诩上了马就要走。
“不行啊君侯!我一把年纪,年老体衰!君侯我受不住!”
贾诩趴在战马上整个人都不好了!
你确定这是请我出山?
你确定这是挖我给你做事?
我好歹是个谋士!知名的!
“君侯!将军!不行啊!”
贾诩像个粽子一般被结结实实的困在了战马上。
他年事已高,那里经得住这般折腾!
张绣急啊!
可是他有啥办法呢?
军师!保重啊!
军师!
都怪我无能!
郭誉只是在一旁看着不说话。
这两人这样分开,确实有点人生无常啊!
“君侯,我年事已高,无法骑马!”
贾诩高喊着,此时只盼望有个车架。
“那行吧!典韦,你去和先生共乘!”
“诺!”
典韦嘿嘿一笑,朝着贾诩走去。
贾诩一看瞬间懵了:“不了不了!君侯,我还能努力一把!我自己骑!”
“行!那您努力!”郭誉开心一笑,朝着后面吩咐:“大家伙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
“那咱们就选好装备军需回许都吧!这许都还有一大堆事情等着呢!”
“这没日没夜的!哎,都不带喘口气的,早知道我就不来了!”
“……”
早知道吗?早知道你倒是别来啊!
你说你来干哈啊!
许都。
军报大捷!
太尉府,杨彪神色难看地朝着自己的府邸走去。
怎么会呢?
失败了!还败得这么离谱!
甚至这捷报就在他们带着得意商讨的时候送了过来,瞬间就让杨彪,董承慌了神。
关键是董承昨天晚上才调集先行潜伏进入许都之中的人秘密进入了城内。
现在他们大捷班师回朝,自己这边怎么办?
杨彪现在坐在车之中,都只觉得浑身发抖,四肢冰凉。
“如何是好……”
“他们怎么会这么快!才半个月不到,准确说来,是十一天,就已经拿下宛城,关键是张绣还有诈降……”
杨彪满心郁闷,脑子里面满是昨天来的军情。
情报中说到曹操被张绣诈降,不料郭誉神兵突降再次擒得张绣。
因此张绣佩服得五体投地,心甘情愿臣服主公。
这样的手段,这样胸怀!
曹操等于是把自己当做当做诱饵,投身于危险之中,却丝毫没有惧怕,甚至还享受其中!
碰到这样的人,当真可怕。
更要命的是这捷报就是送回来也需要一日左右,以此类推,他攻下宛城的实际速度更快!
所以,郭誉恐怕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
杨彪其实还是算错了,郭誉不是在路上,而是已经到了许都。
杨彪这里刚刚到家,就收到召见,让他即刻去皇宫面见天子。
顿时他整个人都不好了!
明明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可是他浑身发抖,不知所云。
他的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好像待会过去会被发现些什么似的。
郭誉,乃是曹操的人!
虽是执金吾,可他却是曹操一步步提拔上来的。
他是曹氏的救命恩人,也是天子驾前的救命恩人,有着迎接天子之功劳。
如此一来,如何是好?
正在杨彪抓耳挠腮,身后传来了一个年轻儒雅的声音:
“父亲若是觉得为难,可称病不去。”
杨彪回头,看到自家儿子如芝兰玉树立在庭中,脸色有些不好看:
“你怎么出来了?!”
这名长相英俊的年轻人便是杨修。
选修课文《杨修之死》中的杨修,字德祖。
此时的杨修未入仕。
他自由聪慧,懂时局,知大事,家中的事情也逃不过他的眼睛。
尤其是他看到了父亲的出入接触,便早已经猜到父亲在做什么,在怕什么。
“宛城大捷,张绣归降,而君侯从出发到班师回来,只有八日,是也不是?”
杨彪脸色难看,只能点头。
“本来,最少也要在宛城拖拉几个月的。”
“所以呢?!”
杨修瞬间急了:“父亲做了什么?!”
“放肆!”杨彪拉下脸来低声呵斥:“你这是要做逆子吗?”
杨修被父亲一说,顿时泄了气。
他太了解父亲了,每次到了无理可说的时候,他就会摆出这等态度,让别人闭嘴。
“看来我没有看错,”杨修的心顿时凉了一截:“父亲,你这是在害杨家。”
“无知竖子,你懂得什么!”杨彪冷冷骂道:
“我等乃是汉室忠臣,自当保我汉室基业不落入奸贼之手!”
“曹操包藏祸心,只是他不比董卓董卓暴露在外,以至于之下人皆知!”
“曹操之祸,只有我们知道!”
杨修气得青筋暴起,却又无可奈何,只能耐心和父亲辩解道:“全天下都不知曹操之祸,您如何得知?天下人都知,那便是祸,天下人都不知,那便是好!”
“他若是能真的如此克忠职守,他成功了,那就是真正的汉室仁德之臣!”
“您这次要是失败了,汉室遗臭万年的罪臣就是我们!”
“许都当兴,大汉仍在,父亲您想也知道,司空暂时绝对不可能谋权篡位!”
“就是真有那么一天,也有的是人反对他!”
“您何必……哎!”
杨修是真的搞不懂,如今许都海清河晏,百姓安居乐业,商贾阡陌交通,俨然太平盛世。
父亲何须再多生祸端!
要命的是,以杨修的估测,父亲恐怕已经暗中进行此时,祸根已经种下,只等着爆发的那一刻。
杨彪回过头去,不回答儿子,心乱如麻。
他知道,儿子分析的对。
但是现在木已成舟……
……
皇宫之内,百官齐至。
天子座前,郭誉立于天子之下,禀报收服宛城之事。
“司空以身诱敌,命我伏兵其后,张绣诈降,我在其后再次收服!”
“张绣兵马三万余人,至此全部归降,就地镇守宛城!”
“张绣父子曾对汉室有功,念其功绩,司空奏请不与计较,并请天子封宛城侯,令其镇宛城。”
“准奏!”
“不错……”
荀或等人也点头称是:“司空智勇双全,使张绣心服口服,这一仗打得漂亮!还请皇上准奏!”
荀或一说,文官百官纷纷附议。
就连刘备也不得不附和称是。
皇帝看了一眼郭誉,郭誉点了点头。
“准奏!”
“请文武百官相迎司空回朝,此次大胜,当论功行赏,等司空到后,再设宴行赏,百官庆贺。”
“谢主隆恩”
“皇上圣明!”
山呼万岁,百官散开。
散朝之后,郭誉却没有走。
一起留下来的,还有校事府的统领戏志才,和许褚等人。
刘协看他们不走,顿时有些懵。
“爱卿,这是还有什么事情要说吗?”
郭誉却是带着刘协一起,从许褚手中接过了几张情报。
第一张是太尉杨彪今日上朝之前匆匆从董承府中出来,脸色难看,慌张匆忙。
“陛下,您且看这张。”
刘协看了,目光有点茫然。
上朝之前的事情,现在就知道了?
这些校事,真是快!
关键是还无处不在!
但这样难道就可以看清一切?
“爱卿,这个,代表什么?”
刘协直接问郭誉道。
他素来对郭誉都感觉不错,哪怕他不拘礼节,甚至时常处于无礼的状态。
但是刘协觉得郭誉天生就该是这样,自己也需要这样一个人。
若是郭誉也和其他人一样,自己就真的是寡人了。
郭誉却是什么都没说,反而是站在一旁的郭嘉上前一步。
“这就是校事府。校事府,说是天子直属,实际上便是由志才负责,所有消息都会送与司空大人。”
“那,那你为何还要告诉朕……”
郭誉看向戏志才,戏志才行礼道:“司空大人未归,而城中异动,自然值得关注。”
“这件事若是由校事府记录在桉,司空归来之后必然会去彻查。”
“陛下您若是远离,自然可以避免日后造成祸端,不但对陛下不利,而且会伤了真正忠臣之心。”
“不过陛下您也别怕,我一定会全力护您周全。”郭誉说着,伸手拍了拍刘协的肩膀。
话说到这份上,刘协也不傻。
他顿时就懂了。
其实他也知道校事府存在的意义,这么一说明白,无非就是说,他们都是曹操的爪牙,监查百官,大小事务尽在他们掌握之中。
“朕,会小心为上。”
“嗯,皇上圣明。”
郭誉想了想:“类似什么密诏,遗嘱之类的事情,陛下您可千万别掺和。”
“谨记,碰都别碰!最好绕着走!不然我也救不了陛下。”
“朕,知晓。”
刘协看郭誉的眼神清澈,就明白了他确实是良苦用心。
他是真的知晓。
“我那里有些新鲜玩意,回头送给陛下在皇宫消遣,如何?”
郭誉想到了一些好东西,说出来也让气氛轻松了很多。
“好,多谢爱卿挂念,”刘协也笑了。
……
不多时,戏志才和郭誉一起走了出来。
四周安静,只有风吹过的声音。
戏志才沉声道:“对君侯此次离许都而去,军中,极为大有人不满,其中以夏侯将军为最。”
“此事,君侯您可要解决?”
“解决!”郭誉笑了:“我正好想找点有趣的事情玩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