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嘉戚也顺着陆锦信的眼光睨了一眼薛序:“他啊,蠢货一个。”
眼见纪嘉戚眸光鄙夷,陆锦信也不敢多问,又想起来昨儿新纳的侍妾,随口道:“我素知殿下步步为营,那四位侍妾皆是因着混淆视听引人耳目留下,那昨儿那位也是如此?”
“她?”纪嘉戚把玩着手上的汝窑茶杯,随口道:“玩物罢了。”
“那…谢止兰呢?”
此话一出,纪嘉戚玩转茶杯的手一滞,面上带了些不知名的情绪,“此人有趣得紧,本殿有时竟看不透她的心思,留在身边闲暇时逗弄逗弄,也算是打发时间罢了。”
陆锦信年纪轻轻官拜丞相,自然消息灵敏,纪嘉戚刚一回京就打探到,这春娘是谢止兰的丫鬟,便问道:“所以,把她的丫鬟纳为夫人,是逗弄谢止兰?”
纪嘉戚点点头,“自然,但也并非这一个原因。”
陆锦信不解,他却看了一眼门外的薛序,敛眉呷了一口茶:“继续吧,该你落子了。”
今日已然过半,日头西落,谢止兰看了一眼纱窗外天色,对在一边把玩小玩意儿的陆锦灵道:“你还不赶紧去看看你哥哥还在不在?仔细他一会儿兀自回府。”
“不会的。”陆锦灵弯腰逗弄小瓷盆里的小锦鲤,头也不抬:“我大哥虽然爱戏弄人,但还不至于这么恶劣,而且就算他把我留在这儿了,我正好和你睡一晚上,说说知心事。”
此话一出,陆锦灵突然眼睛发亮的冲到床边,目光灼灼:“谢止兰,我今儿晚上留在府上和你住一晚上吧,你愿意吗?”
“这…”谢止兰迟疑,且不说纪嘉戚那个神经病晚上会不会和自己同枕而眠,陆锦灵一个未过门的未婚妻这就住到夫家似乎也不大稳便。
看了一眼自己的伤腿,又想起刚才纪嘉戚下死手在伤口处掐了一下,还不知今晚他又会怎么折磨自己,想了又想,她点点头:“好啊,今晚上你留在这里,不过说好了,你晚上老实点,别踢到我的伤腿了。”
你就放一百个心吧,我铁定不会碰着你的。”陆锦灵立刻跳起来做了个起誓的手势。
谢止兰哭笑不得,她却已经出了房门:“我去给哥哥说一声,一会儿让他自个儿回去!”
陆锦信听闻果然无奈的指指陆锦灵,对纪嘉戚道:“这个丫头从小到大就是这样,喜欢的人她恨不得十二个时辰粘着人家,不喜欢的一个眼神都不舍得给,那,你明早儿回府?”
陆锦灵暗自吐了吐舌头:“明早儿回。”
纪嘉戚却澹澹道:“锦灵喜欢便让她留在这里,倒也不急这一时半刻,多留几天倒也没什么。”
“听听,”陆锦灵搂着哥哥的衣袖撒娇:“人家五殿下这般大方仁慈,你却这么小气,怎么做人家大哥的。”
“唉,你…”陆锦信气不打一处来,“这丫头!”
丫鬟弓腰垂眸行至廊下,“两位爷,姑娘,该用晚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