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笑一声,一直以来,自己自诩十分了解纪嘉戚是什么样的人,现在看来,了解吗?不了解,丝毫不了解。
她,其实和那些女人一样,在纪嘉戚看来,四个蠢货罢了。
幽幽叹了一口气,她又何尝不嫉恨春娘呢?
可是,比嫉恨更多的,又是什么呢?
她知道,是心疼,是同病相怜。
第二天一早,谢止兰悠悠转醒,侍奉她的话是一个从未谋面的陌生丫鬟,她心头一凉,紧紧抓着丫鬟的手问道:“春娘呢?在哪里?”
丫鬟手上水盆一个不稳应声而落,砸在地上溅起一地水花,也打湿了绣花鞋和裤脚,她却丝毫不在乎的继续拉着丫鬟追问:“我问你话呢,春娘呢?”
“春娘夫人…春娘夫人…”
“夫人”两字一出她就心凉了一大半。
丫鬟颤颤巍巍:“春娘夫人昨儿在爷的房里,听着动静…怕是…怕是折腾了大半夜才睡下。”
谢止兰彻底被钉在了原地,丫鬟叫她的声音她已经听不到了,当她从这片空白中穿越出来时,她嗤笑一声,眼泪滚滚而下:“欠春娘的,这辈子是还不清了。”
刚刚洗漱完,纪嘉戚就差遣小厮来报:“今儿皇上陛下召集此次战役的主要人力商讨归纳军事上的事宜,皇后娘娘也想着设宴款待岳王,太子,陈将军和咱们殿下的家卷,今日一早问了殿下和哪位夫人赴宴,咱们可都想着是昨晚儿盛宠的春娘夫人,谁知问了殿下,殿下还要带着姑娘去,可见咱们殿下对姑娘可是十分信任呐。”
谢止兰冷笑,这人的马屁拍到马屁股上,自己丝毫不会为他所说的话而感到沾沾自喜,反而只会对纪嘉戚所做的事更加恶心!
她的脸色沉郁阴翳,黑的吓人,丫鬟怯怯的叫了一声:“姑娘,殿下吩咐了穿他第一次送您的衣裙,你是现在换上还是…”
那件衣裙…那件衣裙…想起那件衣服便是止不住的糟心,她现在恨极了关于那个男人的一切,包括那件该死的衣服!
一咬牙,狠声道:“拿走,今天不穿那一件,上次在山寨里沾上血了,晦气!”
丫鬟不明所以,拿开后谢止兰却已经拿起一件澹黄色如意云纹齐胸裙自顾自的穿上,丫鬟小声道:“姑娘还是不要违抗殿下的意思为好,现下殿下的脾气您不是不知道…”
“还要怎么样?!”话还没说完,就被谢止兰恶狠狠的打断,她真的已经忍受够了:“你问他还要干什么,怎么什么事他都要管!”
丫鬟被她突如其来的发狂吓到了,捂着脸就哭着跑出去,身后脚步声沉稳,谢止兰一愣。
“怎么是这一身衣裙?”纪嘉戚走到梳妆镜前,拥着她的窄肩,凑在她耳边呢喃:“我说过我要你穿红色那件,你不明白吗?”
谢止兰是怕他的,可是想到春娘她还是忍不住冷笑道:“我现在是不明白殿下到底是什么意思。”
“春娘呢?”
纪嘉戚残忍一笑:“折腾的狠了,还没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