梳妆台上还放着曾泽润带来的新的赏赐,各种金银珠宝玲琅满目,奈何这种东西实在对自己没有吸引力了,若是在以前,初入皇宫的她肯定会满心欢喜。
只是在经历过壬寅之变后,自己差点被方皇后冤枉致死。
从此以后,在这深宫之中,曹端妃便明白这些东西却只能放在宫殿里仅供欣赏,或许有朝一日,自己不在受宠,这些黄白之物便不知会再次被赏赐给哪个妃子。
不过曹端妃从曾泽润早上比昨晚还早谄媚的神情便知,这宫中目前怕是自己独受恩宠了,那些个其他的妃子们,估计是只能煎熬的过下现在的日子,不管有多么的压抑,多么的密不透气,在这深宫后院之中,也要忍耐着活下去。
未来的路还长,至少现在自己还很好,经过了方皇后的折磨,当下的自己已经好了太多太多。朱厚熜,这一切,都是这个男人带给他的,若是以后……
曹端妃不敢去想。
还有一个男人,那就是最近传的如火如荼的年轻将军,李元明。说起来,他也算是自己的救命恩人。
若不是次少年英明神武,恰好解救了皇上,方皇后诬赖陷害自己的事情就会成为事实,到时候,皇上仍然昏迷,自己恐怕就要惨遭毒手!
“娘娘,皇后娘娘请您过去一叙,说是要再报恩情,还想和娘娘多多来往,互通有无。”
皇后?这蛇蝎般心肠的女人找自己作甚?
曹端妃满脑子都是怎么想着独善其身,然后好好在这皇宫之中稳固下去,没曾想,却是方皇后先来找自己。
“知道了,我马上就去。”曹端妃决定还是去看看,看她葫芦里卖的究竟是什么药。
……
方皇后果然还是一如即让的刁蛮,虽然表面上她已是隐瞒的非常之深厚了,只是那眼神深处,那股子妒火,简直都能将衣服给烧起来。
曹端妃不愿多留,随意找了个借口就现行离去了。
方皇后看着曹端妃不耐烦的模样,心中是又气又恼,哪能不明白这个女人压根就没有自己放在心中!
“去,派几个人给我跟着端妃,本宫就不信,找不出她的一点把柄!”
曾泽润一直在御书房候着,等到深夜之时,坐在内房的朱厚熜伸了个大大的懒腰,一手捂着嘴打着哈切,从里面走了出来。
曾总管连忙迎上来,亲手接过小太监递过来的蒲扇,给朱厚熜扇着风,同时试探的问道:“陛下,今晚是请哪位娘娘来前来侍寝?”
朱厚熜盯着曾泽润了好一会儿,眸子透露出不可捉摸的意味.曾泽润被盯得有些发毛,不敢和他对视。
把头深深的埋下后,方才尝试着说道;“皇后娘娘这几日安分守己,有理性,在宫中操持事物,没有差错。且为人温婉,不善妒。”
“所以奴才斗胆,认为陛下今夜可以……”
朱厚熜玩味的看了曾泽润一眼,笑的曾泽润有点诚惶诚恐。
“朕今夜已有决断,你就立刻起身去准备紫华殿吧!”
曾泽润听到这里顿时变了脸色,“陛下不可!”
大明宫律有言,皇帝不可亲身前往妃子寝宫,皇帝不可接连招同一妃子前来。而这一切,朱厚熜打算全部违反。
依稀记得第一次是曹端妃刚被封为端妃之时。只是那次他们并未发生些什么罢了,而且新帝登基所有人尚不明白他的脾气秉性,所以也并未有人进行劝阻。
在这宫中,能劝住且敢于相劝的也只有当今太后了。
太后?曾泽润心底苦笑,太后忙于处理太康公主的婚事还来不及呢,而且,先帝也不是太后的亲生儿子。
据宫中传言,这母子二人表面和气,子孝母慈,给人皇室和睦的欣欣向荣之感,可实际上,这两人早已反目成仇,只是先帝为了皇位,一直隐忍不发,待得登上帝位后,才准备露出自己的爪牙。
可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圣上登基之后发动的大礼议之争,所有大臣人人自危,杨首辅发难,皇家社稷不保,还是当时太后的一系列果断举动,聚拢朝中大臣,收买人心,从中韓旋,方才镇压下杨廷和的焰气,得以让圣上喘xi,保住了皇位。从此以后,母子两的关系开始突飞猛加,不是亲生胜似亲生。
曾泽润看着朱厚熜的脸,竭力想窥探出什么东西,可身为帝王,心思岂容他人揣测?
但使曾泽润想破脑袋,也不明白皇上为什么要这么做。思虑再三,曾泽润觉得还是不能就这样沉默,因此,在酝酿了好一会儿之后,方才开口说道;“陛下,这祖制……”
“祖制皇帝不能连续在同一妃zi宫中过夜是吗?”
朱厚熜猛然回头看向曾泽润,曾泽润被这一回头吓得浑身颤抖,心生恐惧。
“陛下既然知道,那就更不能知法犯法,以身带头违反这延续了数百年的祖制啊!”
曾泽润此时一副声泪泣下的样子,常人看来,完全就是一个完全为主担心的好奴才,不过接下来朱厚熜的一番话却吓得他浑身一颤。
“哼!祖制,在我面前提祖制,别以我我不知道你收受了皇后的银钱,而且,祖制也有规定,有一种情况除外。”
曾泽润跪伏在地,把头埋低,很久之后才敢偷偷抬起头来观察朱厚熜的脸色,发现没有想象中阴沉之后,着急为自己推脱,便有意岔开自己收受贿赂的事实。
“陛下,这例外是……”
朱厚熜突然笑了出来,不再理会跪在地上的曾泽润,抬起脚离去,没有留下只言片语。地上独留下曾泽润跪在地上心惊胆战,同时在心里琢磨这朱厚熜所提出的特例。
突然,他好像想到了什么,一个鲤鱼打挺上身立了起来,大声惊呼:“陛下的意思是立后?”
可以朱厚熜早已走远,否则如果让他听到这句话,他也会会心的一笑。
不管过程如何,曾泽润还是准备了轿撵前去迎接曹端妃,作为奴才,他还是知道自己该干什么的,既然皇帝铁了心要专宠一人,那么他们这些下面的人,只需要根据风头紧紧依靠,找对队伍认真站好便是!
而且,将妃子接入皇帝寝宫与皇帝留宿妃zi宫中,这其中差别很大,所以,不到万不得已,他还是尽量帮助皇帝多分担一些责任,这些责任一时半会不会有人察觉出什么,然而时间一久,皇帝便会留意到他们这些尽心尽力的为他着想的底下的人。
而这些,也是他能做到这个位子久久而不下台的制胜法宝。(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