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宁宫。
太康公主朱秀荣躺在一个头戴凤冠的华贵女人腿上,看其模样,正是二八年华,和沈怡同岁。
华贵女人看到女孩撒娇的模样,脸上挂不住的笑意,“都多大的人了,到现在还没个正行,难怪你皇兄到现在都没把你嫁出去!”
听到嫁人二字,少女脸上全是羞羞的红色,两只小手捂住小脸,“母后坏蛋!哪有这么说自己的女儿的!”
说罢,就从华贵少妇的腿上跳了下来。
张太后,按理说应该是朱厚照的母后,朱厚照死后,没能留下一根香火,就是她还有杨廷和主持下,将远在湖北做藩王的朱厚熜迎接回来,太康公主朱秀荣乃是和朱厚照一母同胞的妹妹,此刻叫一声朱厚熜皇兄倒也无不可。
这段时间,京城里全都传来的是李元明的光明事迹,他如何的英明神武,如何的天神下凡,就像战神一般战无不胜,攻无不克,而且,最为关键的是,李元明至今二十余岁,尚未婚娶,早就开始偷偷打探消息的太康公主暗地里已经偷偷幻想过无数次李元明的模样,好几次打发自己的弟弟朱厚熜的长子朱载机去偷偷打听消息。
只是一次疏忽间,弟弟朱载机向自己的回报李元明模样,自己正在犯花痴之时,居然被母后张太后看了去。
这几日,张太后没少拿这个打趣她,这不,今天又开始取笑她,让她羞红了脸。
虽然心里早就已经把自己幻想成李元明的妻子,和他双宿双飞,领略那不一般的儿女之情,感受那种怦然心动的男女之爱,可这么被光明正大的直接点出来,一个女儿家家怎么受的住。张皇后哪里能不明白自己女儿的心思,只是想到太康公主的身份,就忍不住的一阵叹息。
朱秀荣虽然正处于花季少女的年纪,心思正荡漾,可是陡然见到母后这般愁眉哭脸的模样。还以为是自己犯了错,立马哭丧着脸劝慰道:“母后,你怎么了,不要难过了嘛,女儿这就不想那李元明了,女儿保证,以后真的再也不想了!”
听到这委屈巴巴的道歉,张皇后不由得笑出声来。
一把将朱秀荣抱进怀里,“我的乖女儿呦,只怨你那短命的皇帝哥哥,没能留下本分香火出来,如今你的皇兄,虽然平日里待我们是敬爱有加,可也是个任性的主儿,母后是真的很难为你做主啊!”
说罢,母女两抱在一起痛苦了一会,却是发现朱载机这个时候跑了过来。
“皇儿给皇祖母请安!”
张太后和太康公主分开,看着女儿梨花带雨的脸庞,心中尽是心疼,索性对着朱载机问道:“孙儿,你可于皇祖母说说,这个李元明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朱载机这段时间安已经挺烦了后宫中的问不断这么的问她,奈何他现在只是一个十来岁的小屁孩,因此撇撇嘴道:“还行吧,反正大家都这么描述他,什么英明神武,天神下凡,少年英雄啊等等。”
“皇祖母,您就别问这些了,我都快要讲烦了,说来说去就是这些,翻来覆去都在讨论他,不知道这个家伙到底有什么好的!”
“你找打!”
太康公主听到朱载机这么诋毁自己的梦中情人,气不打一尺来,伸手就要打去。
朱载机身为嘉靖帝长子,平日里长在深宫中是天不怕地不怕,唯独怕几位姐姐,其实按照辈分来说应该算是姑姑。
永淳公主还有永福公主已经出嫁,让他快活自在了好一阵子,只是好景不长,最后剩下的一个年纪最小的姐姐,太康公主还在宫中,平日里逮着他就戏耍,让他堂堂皇长子好没面子!
眼睛滴流滴流的转,太康公主已经不止一次向自己打听那个李元明的长相了,莫不是皇姐姐对他有意?
深宫之中,对于男女之事了解的总是要多些。
“皇姐姐,皇祖母,我不是已经说过吗,那个李元明长的玉树临风,一表人才,照本皇子看来,就差了本皇子那么一点点。”
张太后听到朱载机这么自吹自擂,忍不住呵呵笑了起来。
“哪有这么自己夸自己的,堂堂皇子,也没个正经。”
朱载机明白皇祖母只是微嗔,并不是埋怨他,因此傻傻一笑,糊弄过去。
“好了好了,既然荣儿这么喜欢这个李元明,那本宫就亲自走一躺奉天殿,为咱们的荣儿公主啊,求一段姻缘!”
太康公主小脸又是一羞,弟弟朱载机还在这里呢,这么说也不怕被别人嘲笑,索性一头扎进张太后的怀里,“母后!你又打趣女儿!”
奉天殿,前段时间李元明给朱厚熜带来的影响正在渐渐褪去,奉天殿之中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只是这种安宁没有持续多久,又有一位不速之客,打搅了嘉靖帝的炼丹修行。
“母后,您怎么来了。”
对于张太后,朱厚熜一直比较优待,毕竟自从一开始,张太后就是站在他这边,默默的支持着他。
尽管朱厚熜非张太后亲生,可是这声母后叫的是情真意切。
张太后身后跟着两位女官,嘉靖帝看到宫女眉头一皱,张太后明白自从出了那档子事后他这个皇儿对宫女从此就怀有戒备之心,于是屏退了两个女官,独自一人坐在首座。
朱厚熜站起来陪着,示意曾泽润给张太后上茶。
“不必了,皇儿,母后听说最近京城回归了一位少年将军,可是当真年少有为的紧,母后在深宫之中就听闻了不少关于他的消息,是不是啊?”
朱厚熜下意识的拧着眉头,虽然敬重张太后,但那也是仅仅限于后宫不干政的情形之下。母后这时问起李元明,意欲何为?
只是张太后没给他思考的时间,立马又接着说道:“你的幼妹太康现在已经老大不小了,再过几年怕是黄花大闺女都熬成了黄脸婆,你就不关心关心?”
太康?朱厚熜突然想起了自己这个异母异父的妹妹。张太后的画外之意他怎么听不出来,分明就是让自己给太康公主赐婚罢了。
赐婚,赐婚,这倒是个好主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