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义脸上全是黑泥,糊的脏兮兮的,韩通在一旁看着,不知怎的就想起了当初第一次见到华蓉蓉的情景。
韩通有点走神,我们已经出来这么久了,不知道华蓉蓉现在有没有想我。
李元明看出了小男孩的心思,也对着身边的一群眼巴巴的人开口道:“这次兄弟们都辛苦了,消息来得快,我做决定也快,很多人还在家中和家人团员,此次出军甚至可能无法再回去过年,让大家受惊,对此我说句抱歉。”
韩义一拍脑门。
“都督这是哪里的话!”
“就是就是,为都督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别说年关了,就是以后战死沙场,末将也在所不辞!”
身边的人群情激愤,好像对李元明如此见外的话非常的不满。
李元明眼眶湿run,被这群汉子的直来直去的情谊给深深感动。
“兄弟们,此次的战报我已经提前派人将喜讯传到朝廷,相信现在圣上已经得知了我们的战报。城中严世番那狗贼就算想强抢功劳也没得法子。”
“此事事了,我就会进京面见圣上,亲自为咱们极限单兵营求圣上的赐封,为咱们留名!”
“好耶!”
“这下好了,以后我回去省亲给我小侄子介绍的时候都更有底气了!”
……
李元明穿越而来,政治斗争的经验还是缺少点,手下之人也都个个是将才而非文才,对朝堂之上的诸多道道并不了解。
若是有经验的话,李元明断然不会将所有战功上报的如此真实。敌首可以多报,缴械,却是能不提就尽量不提。
这些隐藏在军中,你不知我不知,朝堂无从知晓,自然而然就成了他的私物,而不会被上面的一道旨意给夺了去。
好在登州城现在已经不是严世番可以一手遮天的时候,倭寇退去,登州城上下官兵反感他之前的态度,此刻已经愈演愈烈,想要开城门迎李元明等人进城。
大摇大摆的进城去,李元明向城中官员交接完登州城的军务,李元明便带着大批的兵马前往京城。
戚继光说的很有道理,军队在手,才能掌控一切,这也和他的理念相同,毕竟后世的开国太zu说过嘛,枪杆子出政权,自己虽然不夺quan,但是自保的功夫,还是需要这些军队的。
特意只上报了一百名极限单兵营的兄弟们,让朝廷放松警惕,自己在驻扎大量的人马在京城外,留守一些人接应,就不信他们不投鼠忌器。
甚至一路之上李元明还发扬了雷锋的精神,遇到了小股的倭寇,一一剿灭,给很多沿途上的当地官兵留下了一个神秘强大的传说。
一路上星夜兼程,大家埋头赶路,都想提前回去见见自己的家人,终于,在三日后感到了通州,此时通州前来接应的京城使者沈炼早已等待多时,原本打算亲自前往登州查看情况,只是挂念自家妹子沈怡,沈炼还是留在了距离泉州较近的通州,好好续了个旧。
这次缴获了十余艘船只,这些船只李元明命人从水路赶路,抵达了泉州码头。
泉州码头靠海,这些船原本就是大型的海贼船,这次能够缴获它们,不适宜内陆水路是个很大的原因。
陈树还有韩义指挥着明兵们纷纷搬着船上的东西,船上不少物件都被海贼们丢下传去,只剩下一些大型的物什,实在扔不下去,全都便宜了李元明。
在泉州整顿一番,李元明这才知道沈炼前来的含义,一是迎接自己前往京城受封,二便是监视自己。
沈炼这种臣子,心中大义大过一切,不管自己和李元明什么关系,只要李元明做出了对不起朝廷的事,沈炼肯定是第一个向他举起屠刀的人。
泉州码头上,经过了登州湾一役后,胡宗宪再也没有留在这里的必要了,沈炼带来了朝廷新的任命,此刻,胡宗宪正在和李元明告别。
胡宗宪抱拳对李元明说道:“没想到李都督如此英明神武,前几日刚刚听闻的登州湾失陷的消息,这就被都督给收复了,真是少年出英雄,老夫佩服!”
李元明哈哈大笑,这次能够借此良机,揽下一大功劳,他此刻心情也非常的激动,让人取来一把尼泊尔军刀,递给胡宗宪,随后表情严肃:“胡老将军,我就不称呼你胡知府了,我也知道你在我泉州受了委屈,以往也没听闻你喜好黄白之物,但是从军之人哪能没有一把好的佩刀?”
“这是我麾下极限单兵营的标准武器,这次能够火速收复登州湾,极限单兵营立下了汗马功劳。这柄刀名叫尼泊尔军刀。”
“还记得我之前对你说的海外的风光吗?这尼泊尔就是海外的一个国家,这柄刀便是从他们那里流出。”
胡宗宪不想收礼物,只想完完整整来,完完整整走。
李元明见状面色不悦,“如果胡老将军执意不肯收我这把刀,就是看不起我李某人,那么今后我们便老死不相往来,从此形同陌路。”
胡宗宪拗不过,只好收下。
李元明这次啊高兴起来,上前去与之拥抱:“护老将军保重身体!”
胡宗宪沉声道:“保重!”
说罢,胡宗宪登上等待他的船只,幽幽的开往福建而去。
陈树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了他身边:“都督,胡老将军是个难得的将才,也是出人意料的明理之辈,虽然身负严嵩党人之实,却一心一意为百姓做事,是个难得的好将军。”
李元明微微一笑,“是啊,当日把酒言欢,我也与他谈及了各自的理想,胡老将军的确是个理想主义的人才。”
陈树点点头,“福建位处南方地带,百姓身高体貌不占优势,但胡老将军能够带出一支铁血的胡家军出来,的确难能可贵,最为关键的是,他并不局限与一人一派,而是真正心怀天下啊!”
“这是位好将军,说不准,日后我们还会再见。”
陈树笑道:“都督为何如此笃定。”
李元明登上码头,遥遥的看着远去的船只,幽幽一叹:“或许是直觉吧!”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