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老爷跪在地上,双手合十,试图祈求,“求求你放过我,司魂,我,我可没有怎么动你啊,这可都是绣坊老板的计策啊。”
绣坊老板则是梗着脖子,硬着头皮,可视线还是在不停的躲闪,“你,你这个怪物,我不怕你,我是为民除害。”
司魂冷笑,“为民除害,我有害过谁吗?如果不是你,我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那几个大汉,不都是你招来的吗?不就是为了想要那几块手帕吗?居然还把锅推到我的头上,真的是够了。”
绣坊老板还想辩解,可是司魂已经没有给他解释的机会,手指甲不停的变长,捏着他的脖子,收缩着指甲,深深地嵌入。
看着他痛苦的神色,内心无比的欢愉,官老爷试图趁机逃跑,而司魂则是一脚将他的头踩进水坑里,看着他被泥污的水灌满口鼻,呛到无法呼吸的模样,哈哈大笑。
“去死,去死,你们都去死哈哈哈哈。”
绣坊老板最后流血过多而死,两个眼睛的眼皮都被司魂给抓烂,最后被随意的扔到一旁的草丛里,在雨帘当中看不见任何的踪迹。
官老爷最后头跌倒在泥坑里,眼睛死死地闭上,口中,耳朵边,都布满了沙石,甚至没办法说出一句完整的话作为遗言就直接领了盒饭。
司魂挣扎了片刻,先是在尸山尸海之中找到了自己的爹娘,看着他们身后长长的箭失,重重的磕了三个头,又把师爷、绣坊老板还有官老爷三个人的人头全都给硬生生撕了下来,安安稳稳的摆在他们的面前。
高堂上面的喜字不知道什么时候脱落,在凄风苦雨的霹雳打击之中看起来无比的悲哀,司魂吐了一口血,又狠狠地擦去。
看着墙壁上面贴着写着的“永结同心”对联,可笑的扯了扯嘴角,随后眼睛追向离开许久的王家一群人。
他先是对着爹娘深深一拜,“爹娘,都是孩儿不孝,拖累了你们。你们放心,我现在就去取了他们的项上人头,让你们黄泉路上也有个伴。”
司魂看着掌心扣如的黄色平安符,上面黑色的符号看起来是如此的眨眼,“爹娘,再等等我,我一会再来陪你们。”
雨点越来越大,砸在马车里,王井摸着晕倒的宁欣晴的脸,小心翼翼的帮她擦着脸上的泥沙,“爹娘,我们就这么走了,司魂他们会把他怎么样啊。”
他尽力掩饰着口吻里几乎要装不下的担心,看着自己爹娘的眼神写满了恐惧,王夫人上去就是一个耳光,“管好你自己,还有心思搭理别人的事情。”
“要不是你这个没用的废物,我和你爹怎么会和官府那些人扯上关系,脑满肠肥的家伙们还想要和我们家攀关系,真是可笑。”
被白了一眼的王井怯懦的看了父亲一眼,又低下头,紧张的扣着手指。
“能怎么样,会怎么样,还不是被官府的人抓住,剥了人皮,要么是生啖其肉,生喝其血,将他利用的干干净净,一丝不剩。难不成你还指望那群吃人不吐骨头的人有什么同情心和怜悯心?”王老爷眼神冰冷。
“没用的蠢货,如果今天不是我们及时赶到,你就会变成他们算计我们王府的棋子。”
王井不明白,有些疑惑的看着他们。他不过是在司魂的成亲宴会上面动了一点小手脚,怎么就会牵扯到王府?
王老爷撇了他一眼,又糟心的移开,“你以为你做的这一切很隐蔽,很天衣无缝吗?真当我们家安排在你身边的暗卫都是傻子吗?蠢货废物。我怎么有你这种儿子。”
“他们早就算计好了,如果你今天真的出声制止,到时候官府的人会趁机将人扣住,然后把你也一起押进大牢,我们还不是要用银子来赎你回去。”
王井试探性的开口,“那如果我不出声呢?”
“呵,你以为他们会放过你,你不出声,到时候宁欣晴受伤的责任也一样会落到你的身上,你以为你跑的掉,从一开始你就被他们盯上了,我说了你多少次不要和这种身份低贱的人往来,你就跟聋了一样听不见。”
王老爷气不过,又重重的用拐杖戳了王井的心口好几下。王夫人冷眼旁观,看着被他护在身后的宁晴一阵头疼。
这女人要是带回王府,想必一定是不得安宁,到时候搅得所有人都不得安生。
看来一会要趁机把人给扔出去才好。
突然,马车外传来一阵刀剑相接的声音,万箭齐发的休休声让马车内的几人纷纷警惕起来。
王井趁机掀起帘子,却看见两个眼睛都是血红的司魂脸上带着豹纹和血迹,正疯狂追赶着他们的马车,他吓得大叫,“是司魂,是司魂追来了!”
“爹,娘,怎么办啊!”王井身子都在颤抖,下意识的挽住自己娘亲的手臂。
司魂觉得浑身的血都在沸腾,死在他手上的人越多,他就觉得越是兴奋,看见软塌塌被扔在一旁的无边悬崖,没了踪影的尸体,
还有被自己踩碎,撕裂的肉块,血液喷洒在脸上的一瞬间,如同兴奋剂一般令人无比的激动。
“哈哈哈哈,出来啊,你们出来啊。”司魂大叫,他爱上了这种狩猎的快感,看着马车听见自己的声音方向慌乱的模样。
赶着马车的人越发的紧张,手中的缰绳几乎要抓不住,只是不停的打抖,王井害怕的不敢往外面看,双手紧紧捂住自己的耳朵,听见司魂的声音都觉得毛骨悚然。
王老爷和王夫人的脸色也没有好到哪里去,他们皆是正襟危坐,可是马车剧烈的颠簸让他们根本无法坐直,时不时东倒西歪,撞到一边的马车木制墙壁上。
“司魂……他这是疯了吗?”王老爷捏着手中的檀木香珠,又将其尽数捏碎,化成粉末含在掌心,不顾身边王夫人的阻拦直接冲了出去。
他独自用一只脚踩在马车的顶端,如同一个仙人一般,黑衣人全都死绝,尸体横陈,几乎把泥土路都给填满,乌压压一片,看的人压抑无比。
“怎么,不躲了?”司魂舔了舔手指甲里面残存的肉块,脸上都是豹纹,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沾着泥污和肉沫,说话时眼睛里的精光盖也盖不住。
“呵,怪物。”王老爷捏紧了拳头,“我就怕你?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好笑,今天只会有一种结果,就是你死!”司魂话音未落,直接伸出长手勐的朝前飞去,而王老爷早已等候多时,一把撒出掌心的檀木香珠粉末。
被迷了眼睛的司魂三百六十度凌空旋转,被王老爷重重击打了天灵盖好几下,后退好几步,站在马车尖尖的位置才算是堪堪站稳身子。
甚至来不及有第二次喘息的机会,王老爷乘胜追击,一把扯出宽大衣袖里面藏着的浮尘,试图划过他的眼睑,却被司魂扯住。
松手已经是来不及了,司魂将他的手腕扣住,硬生生撕扯下一块皮肉来,王老爷额间都是冷汗,看着手腕处的深深白骨,越发觉得眼前的司魂是个怪物。
如果说刚开始看见的司魂一身喜服,尚且还有翩翩佳公子的风度。现在的司魂完全就是杀红了眼的猎豹,只知道将猎物尽数吞噬殆尽。
他张开大嘴,直接将王老爷的肉嚼碎了,变成肉沫又含在口中迟迟不肯咽下,趁着对方皱眉出神的时候突然一个扫堂腿,王老爷摔倒,整个人一骨碌滚到马车边缘。
司魂站立着,居高临下的看着被马车高高木头边线抵住的王老爷,看着他试图翻身的艰难模样,一口气将口中含着的肉末全都吐到了他的身上。
唾液,血腥,肉腻味让王老爷睁不开眼睛,看着眼前模模湖湖的重影,他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却被司魂踩着脑袋,几乎冲破了厚厚的马车顶盖。
王夫人和王井听见头顶的动静皆是一惊,一抬头就看见王老爷被司魂踩进,穿破马车顶盖的脸,上面都是肉末和勒痕。
“快……快跑……”王老爷最后从喉咙眼里挤出这几个字,然后就感觉到头顶又是一沉,马车直接应声碎裂,王老爷头身分离,头还卡在马车的顶盖之上。
身体却被司魂捏在手中,如同一只玩偶一半。
王井被王夫人带着离开,而此时的宁欣晴堪堪转醒,看着这混乱的一幕,正要开口喊着司魂,却被王夫人一把扯住头发。
这是她才发觉身后是悬崖,底下传来的风声吓人的紧,她被迫挡在王井和王夫人身前,宁欣晴看着掐着王老爷尸身的司魂,惊呼出声。
“司魂,别过来!”他们肯定要用自己来威胁司魂,宁欣晴摇着头,试图阻止司魂的靠近。
司魂原先失控的情绪听见她熟悉的声音后稍稍回暖,“小晴……我杀了他们,我把他们都杀了给你报仇!他们都是骗子,都是骗子!”
“爹死了,娘也死了,都是他们的错!他们都应该去死!”司魂大叫。
而王井则是躲在王夫人的身后,瑟瑟发抖,甚至不敢直视司魂那哀痛至极的眼神。
“司魂,你最好不要再过来了,否则的话,我现在就把宁欣晴杀了!”王夫人手都在抖,可是掐着宁欣晴的手力道一点没变小。
司魂哑着嗓子,“你敢!你大可以试试,我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呵,都到了这个地步,我还有什么好怕的呢,鱼死网破又怎么样!我的丈夫已经被你杀了,只要你答应放了王井,我就帮你摆平一切,今天的一切我都当做没有发生过。”
王老爷的尸身已经开始变成青紫,甚至有些水肿,因为被雨水浇灌,没有头的颈部大剌剌的长着口子,上面的血一点一点的被挤出来,榨成了人干。
“没发生过?哈哈哈,这真是我听过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今天的事情会变成这样是因为谁啊!如果不是你们来捣乱,本来是我和小晴的大好日子的。”
“我爹,我娘,那些宾客,王婶和东东的命,你要怎么算,怎么还!”司魂怒吼,险些再次将王老爷的尸身分成两半。
王夫人见多识广,见威胁这招不行,转而使用怀柔政策,“事情已经发生,再去追究谁对谁错又有什么意义!你不是想要和宁欣晴双宿双飞吗?如果背着命桉,你们只能过亡命天涯的日子。”
“可是如果你今天放了我们,死掉的那些官府人员,还有那些没什么身份价值的人,我都会一一摆平。你的爹娘,我会让他们进族谱,进寺庙,会有无数的人给他们上供香火。”
看见司魂犹豫的眼神,王夫人冷笑,果然身份低下的人,蠢得可怜,“你难道想要看见你的爹娘死后还不能入土为安吗?你要是真心喜欢宁欣晴,忍心她跟着你奔波受苦吗?”
看见宁欣晴想要说话,王夫人的手捏的越发紧,司魂虽然陷入犹豫之中,却还是步步紧逼如今几人武力悬殊,要不是他们有人质在手中,只怕是再多来几个也是不够看的。
“你要是答应,就现在把王老爷的尸体放下,先自断一半的筋脉,否则现在我就把这个女人扔下去,我们一起死。”王夫人被逼到无路可退,看着身后的万丈悬崖越发的心慌。
司魂犹豫着,却看见宁欣晴翻白的眼珠和悬空的腿在云雾之中扑腾,只得慌乱的扔了手中早已浮肿的尸身。
“给我跪下!”王夫人得寸进尺,王井却是担忧的扯了扯她的衣角,示意她见好就收。
“没用的东西,我怎么生了你这个废物儿子,尽是给你干这些擦屁股的事情。”王夫人低声都囔,又晃了晃宁欣晴的身子,假意将手松了一松。
听见她下意识的惊呼,带着哭腔的喊着司魂的声音,他捏紧了拳头,几乎要把银牙咬碎,硬挺挺的跪在尖锐的石子之上。
疼痛贯穿了他的膝盖,冷汗一股一股的从背后的尾椎骨往上面窜,宁欣晴张着嘴,艰难的吐出几个字,“司魂……不要……不要向他们……低……”
不要向他们低头,不要向他们示弱,他们都是骗子。
唔的一声,她又被掐紧了喉咙,根本出不了声音。
司魂跪倒在地,眼睛平视着前方,听着王夫人的指令,啪嗒一声,自己的大拇指关节硬生生的被捏到脱臼。
“自断筋脉,该怎么做,不用我教你吧。”王夫人眼睛里泛起狠毒的光芒。
杀了她的丈夫,就要付出代价。
宁欣晴使劲的摇着头,扑腾的越发厉害,两个手死死地掰着王夫人的手指,胸前的银制长命锁不停的晃动着,发出银铃般的响声。
如今却像是催命的丧钟声。
司魂看着她,抬起右手,将食指和中指并在一起,对着身上的穴位一通勐点,口中越发的腥甜,不禁溢了出来,疼痛让他冷汗直冒,眼睛和耳朵都流出细细的血流。
王夫人哈哈大笑,看着他断了筋脉,“现在你没办法动弹了吧,司魂,没想到啊,你这么蠢。”
“王井,现在上去把他给我杀了。”
“娘,我害怕……”王井几乎要哭出来,“司魂他是个怪物,他会杀了我的,我害怕。”
王夫人咬着牙,宁欣晴被她掐晕扔到一边,“没用,他现在断了筋脉,就算还有余力也会被平安符控制,根本没办法动弹,不然的话怎么现在都不过来。”
她大步上前,看着司魂定定跪在面前,双手就要插进他的眼珠,可是不知怎么又被那眼神看的有些慎得慌,转而用锁扣贯穿了他的肩胛骨。
见司魂真的纹丝未动,王井这才大着胆子上前,看着司魂两个眼睛瞪的如同牛眼一般大,恨从心头起,甚至连王夫人都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他就已经将食指插了进去。
眼球被狠狠地搅烂,司魂甚至发不出痛苦的声音,只因筋脉禁断的同时也将他的哑穴点住,只是颤抖的双手昭示着无言的痛苦。
看着眼前司魂留下的两行血泪,王井有了一种小人得志的快感。明明他比司魂这个怪物好那么多,偏偏宁欣晴看不见自己,如今司魂命不久矣,还成了瞎子,
他倒是要看看,一个死人,怎么和自己争!
宁欣晴被王井一把攥起,王夫人站在他的身后,赞许的看着王井,“孩子,你终于长大了。”
“什么?”宁欣晴不理解,眼睛的余光看见留着鲜血的司魂的双眼,颤抖着声音,“你们对他做了什么!”
王井得意洋洋,“他就要死了哈哈哈,一个瞎子,一个没办法反抗的瞎子哈哈哈,下辈子他也别想斗过我!”
“你不是喜欢他吗?我就直接戳瞎了他。阴曹地府里面,他们一家团聚了哈哈哈。”
王井已经陷入癫狂,宁欣晴心痛如裂,司魂跪在原地,呼吸都越发的缓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