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推演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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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真凶能够知道女使的佩剑放在哪里,还就得是特别了解女使的人,还能避开旁人的耳目,将女使藏起来的剑找出来。苏念烟仔细回想了一番,自金吾卫将门打开后,自己算是第一个从大门进去的人,她简单扫视过房间里的布置,没有看见剑鞘,那基本上可以排除是女使自己将剑带来房间的。

一来,若是平日不配剑的人,突然佩剑出现在面前,以宁和大长公主的脾气和能力,不可能察觉不到异常,这女使如果一开始就表现反常,宁和大长公主更不可能吃下掺了鹤顶红的晚膳。

二来,也不可能是女使中途出去拿的,主要是太过明显了,院子里还有小宫女们,而女使作为宁和大长公主贴身伺候的人,她若是突然离开屋子,定然是会引得旁人侧目的,回来时若是手里再多一把剑,院子里的人早就叫金吾卫了。

只这两点,便可推理出,真凶与女使熟识,还有可能是真凶介绍女使进的平北王府,让其老老实实跟在宁和大长公主身边,静候时机,随时准备动手。

可是,来避暑行宫是突然发生的事件,要精确地预判到皇帝的行踪,还要确保皇帝能够带宁和大长公主及小平北王魏北舒来,那此人便是个神仙了。再不济也是本书的作者,不然哪能预料到每个人的行动轨迹。

若是本来没打算在此地了结宁和大长公主,是不是可以大胆假设,对方只是要取宁和大长公主的性命,并不在乎是在什么地方取。苏念烟微蹙着眉头,觉得这个推测方向可能是对的,毕竟真凶动手后,并没有将此事赖到任何人身上。

而行宫之内,正好有两个最适合栽赃的人。苏念烟自己就是一个适合被栽赃的,她首先是有这个能力动手,将此事赖到苏念烟身上是最好的选择。但是真凶并没有这么做,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忌惮或者听从了谁人的吩咐,那个胡乱攀咬自己的人是魏北舒。

还有一个是顺安大长公主,她同宁和大长公主素来不和,她虽然不会武功,但是真凶选择的是下毒,属于宫斗剧中,只要有手都能做成的事情,将此事无赖到顺安大长公主身上,虽说有些勉强,但是足够迷惑人的。

“长公主?”杜娟在苏念烟思考之时,已经将房间布置好了,正打算推演。至于那扇半掩着的窗户,杜娟只说等到推演开始后,没准能从真凶的一举一动分析出开窗的原因,与其在此猜测,不如实打实地操练一番。

“长公主,要开始了。”明镜轻声叫醒了陷入沉思的苏念烟。苏念烟勐地回过神,看向杜娟,顿了顿,才点头示意对方可以开始了。

推演便从进晚膳后开始。杜娟猜测宁和大长公主是晚膳前就服下了迷魂香,这样才会昏昏沉沉,无法辨别送入口里的饭菜是否有异。小青装模作样的吃下晚膳,然后由小蝶扶着,躺在床榻之上。

之后,那女使应该就守在房间里,等着宁和大长公主毒发,按照她死时手边散落着鸟食,那时应该是要给金丝雀投食。从金丝雀出现在苏念烟院子里的时间可以推测出,那个时候宁和大长公主应当是已经死亡了,而女使是在投喂转身时,被真凶一剑封喉。

也正是因为这个动静,惊到了原本该窝在架子上的金丝雀,让其从宁和大长公主的屋子里飞出来,跑来了苏念烟的院子。那晚上苏念烟正和武贵妃、顺安大长公主一同商议,该如何办个品茶宴。

“可那人是怎么进来的?”明镜歪着头,她一向可以一心二用,一面照顾着金丝雀,一面看杜娟几人推演。按照杜娟所说的推演法子,设定真凶一开始就在房子里,可是没有解决他是如何进来的问题。

“他可以从窗户进来!”杜娟似乎想到了为何要半掩着窗户的理由,若是放人进来呢?这个角度正好合适,还能看见床榻上的宁和大长公主,若是女使下毒不成,真凶只需要在窗外看上一眼,就能知道自己需不需要进来。

“不会是窗户。”苏念烟抿着嘴,至少不会是这扇窗户。“窗户没有脚印的。”明镜率先说了出来,她观察仔细,“金吾卫翻进去开门时,奴婢瞧见他们特地查验过,确认窗台上没有鞋印,这才踩着翻进去的。”

苏念烟点了点头,继续说道:“还是窗户的缘故,这扇窗户侧对着正门,院子里来去的宫女太监随时都会经过,很容易被看见。”随后,苏念烟看向床头那扇窗户,并起身,往那扇窗户走过去。

还是杜娟动作快,先一步推开了那扇窗户,方便苏念烟查看外面的情况。原本小青也想起来,抢着帮忙开窗户,奈何被杜娟一声“别乱动”,给吓在原地,不敢动弹,只能半躺半不躺地坐在床上。

果然,靠着床头的这扇窗户,正对的是一扇院墙,左侧是通往正厅的回廊,右侧并着大公主的寝殿,平时不会有宫女会来此处,除了早晨时分的洒扫。行宫的院落大抵都是如此,只是正殿造型不一,或是特别的几间院落,原是给宠妃住的,为此特地翻修过,但是现在,那几间已经被太后封上了,也不知道特地为几人解封。

如此一来,开这扇窗户,才能够进出方便。杜娟猜得到苏念烟的想法,跟着苏念烟一起探头出去查看,也认为这边是更适合进入的窗户。“会不会是从这边进来的,然后从那扇窗户出去的?”杜娟说到一半,声音已经弱了下来。

既然都从这边进来了,不妨一并从原路返回,何必多此一举,推窗时只要有宫人路过,就会招惹来金吾卫,何必多此一举呢?“或者是……”苏念烟有些迟疑,一时不知道自己的想法对不对,只能将头缩回来,探头看去。

屋顶上木梁交错,即便是在白天,屋内点满烛火,依旧无法照亮整个屋顶,还是有不少死角存在,而宁和大长公主出事时间是在晚上,屋里烛火有限,况且她只是个异姓王的王妃,比不得苏念烟这里,未必能够拥有这么多照明的烛火。苏念烟抿着嘴,低头思考着。

“长公主,您想说什么?直说吧!别让奴婢们着急!”最急的便是杜娟了,明明苏念烟的话都到嘴边上了,竟然被她硬生生地给咽了回去,她怎么可能不着急。明镜知道杜娟的脾气,更知道长公主是个深思熟虑的人,没有十分的把握,不会轻易说出来的,现如今只能将急躁的杜娟给安抚下来。

“若是这扇窗户打开,只是为了制造出真凶已经离开的假象呢?”苏念烟思来想去,只有这种可能性比较大,“王妃寝殿里的灯光本就昏暗,加上殿宇上面可藏匿的地方实在是多,真凶只需要将窗户打开,让进来的人以为自己已经离开了。”

“所有人进来之时,率先注意到的都是床榻上惨死,还被掀开了衣服的老王妃,以及地上躺着的女使,根本不会想到,房子里还有旁人。那个时候,魏北舒在门外叫喊,不少人的目光都被他给吸引了。”

“谁都不会注意到房梁上是否还有人。”明镜赶紧补充,看苏念烟的动向,也知道对方现在要回宁和大长公主的院子看看,赶紧取来团扇。“但此刻人应该已经离开了,都过去了这么多天了。”

“定然会留下蛛丝马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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