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属虚构，如有雷同，实属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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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李跃民开始对着赵力发问。

李跃民问赵力：“赵力，我李跃民对你不薄吧，你老实告诉我，你给我挖了多少坑？你要跑路。”

视频里赵力显得有点紧张，他肯定没想到李跃民会问得这么直截了当：“冬爷，我没给您挖坑，一个是赶上股灾，放到几家上市公司的钱缩水太厉害了，二呢，好几个项目也是被人给坑了，没资产抵押放了不少钱出去......”

“还有呢？”李跃民冷冷地问道。

“其他原因倒也没了，我自己也没管住，辜负您了……”赵力小心翼翼地回答，他看了看坐在会议室里他的哥哥，赵轰轰坐在会议室里面无表情，眼睛直勾勾看着面前的饮用水瓶。

“那你为什么不打招呼就跑？”李跃民咄咄逼人。他这句话问出，在座的人都心里一惊。赵力跑路前，是跟林新之和韩阳开过碰头会的。林新之很担心赵力说出这件事情，这样李跃民肯定会怪罪他为什么不早点汇报。

赵力略显迟疑了一下，“对不起冬爷和杨司的大恩大德，我搞砸了，无颜见二位恩人......所以，我也是头脑一热。”赵力并没有说起走之前开过会的事情，自己掩饰过去了。

“今天呢，咱们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都摊开来谈，也不用遮遮掩掩，过往恩怨，一笔勾销，都不再提。”李跃民没有去深究赵力的回答，而是摆出一副要力挽狂澜，撸起袖子来收拾赵力留下残局的样子。

李跃民停了一停，缓缓说道：“赵力，我相信你有了计划，你就不是没计划的那种人，这么些年，我了解你。不过，现在你的自主权要收回来，我来指挥，你必须配合，明白不明白？”李跃民斩钉截铁说完这几句，然后环顾了一下会议室，又重申了一遍，最后又一字一句道：“明白的，都给我表个态。”

“是，冬爷。”林新之小声答道。

“好的。”韩阳几乎同步发出声音。

“冬爷，您主持大局，听您的。”视频那端，赵力也表态了。

过了一会，李跃民看看默默不语的赵轰轰，问道：“赵轰轰，你不愿意？”

赵轰轰这才好像从梦游中醒来一样，转过头苦笑了一下，低低的声音答道：“没有不愿意，我门都听您的。”

李跃民当然知道赵轰轰有点言不由衷，他也不认为赵轰轰除了身份是赵力的哥哥之外，在豆豆爱里就是无辜的。他听说赵轰轰在重庆有家什么汽车公司，也从豆豆爱上借了不少钱。看来，豆豆爱就是个肥嘟嘟的奶牛，啃着遍地的青草，但不少奶被人偷摸弄走不少。

“那就这么说好了，林新之依然站台前，赵力嘛，按上次视频直播的说法，继续在外面催收，然后做好配合就行。”两个人都表示同意，李跃民继续安排：“韩阳、小林、赵力，你们三个人把所有的标给我好好统计一下，下个星期我要来知道到底有多少小九九在里面，别跟我玩心眼，否则，没谁能好过。”

“赵轰轰，你呢，带着郑秋红还有朱远童几个人，想办法搞定外面大批菜鸡，天天闹着要立案，立案了可就真麻烦了。”赵轰轰点点头。李跃民看赵轰轰排斥的情绪少了不少，又接着说：“刚才韩阳提议的商城办法不错，那就由韩阳来负责搞起来。”

李跃民一口气给几个人的岗位定性定调，接着要继续说的时候，他突然停住了，似乎是想起来什么：“这里还缺一个人，我一下想不起来了......”众人面面相觑，不知道他突然想起了谁。良久，李跃民对着赵力说道：“赵力，那个，就是那个你的好闺蜜，叫啥名来着？”林新之立即反应过来，原来李跃民想起了苏容。这时李跃民自己想起来了，转身对着林新之在桌子上重重一拍，怒吼道：“让你把人找齐，你怎么都找不齐？你到底有什么用？”面对暴露的李跃民，会议室里的几个人都不敢吭气，看来，今天李跃民是来动真格的。

“冬，冬爷，我以为苏荣不用叫......”林新之讪讪地回答道，一脸的尴尬。

“蠢货啊蠢货，这个苏荣，几家保担公司是不是在她手上，多少钱在她手上进进出出？你竟然认为她不用来开会？”李跃民终于忍不住了，气得破口大骂。过了好一会才继续说正题：“小林，你跟苏荣讲，以后每天到这里来上班。”林新之答应了。

李跃民喝了口水，消了消气，接着问赵力：“赵力，刚才你说了两个原因，一个是股市，另一个是你被自己人坑。股市我清楚一点，自己人坑你是怎么回事？这时候你也不必隐瞒，老老实实说出来吧。”

赵力这个时候也不打算隐瞒，他心里知道，只要他哥哥赵轰轰能轻易被李跃民找到，他只能乖乖听话。他告诉李跃民，因为豆豆爱有些放款人是不干净的。

这几年发展太快，钱收进来的也太快，钱一进来就要给菜鸡们付利息，所以钱必须尽快放出去，如果不尽快放出去的话，那就要豆豆爱来贴利息了。早先来豆豆爱借款的企业不少，但门槛也不低，那时候还能好好查看抵押物认真评估借款企业。到后来，民间菜鸡们的钱象雪崩似的砸了过来，能以如此高息借钱优质企业也少，只能逐渐放低对企业的审核。尤其近几年来，很多人看着这行业红火，资金潮水般涌动，纷纷一头扎进互联网借贷行业，加上入行门槛极低，注册家公司找人订制一款APP就可以在移动互联的钱潮里冲浪。到了后来，只要有人来借钱，大概能凑乎过去，就把钱借了出去。在这么个情况下，有人一边收了回扣，然后对伪造的用来抵押的房产证、土地证这些统统不去深究，闭着眼睛把钱放了出去。

两年前就出现了借款企业不还本金的事情，赵力为了应急，只能借新还旧去补窟窿。如果眼看一个亿的债务逾期，他就用空壳公司编造假标去吸引一个亿来还前一批菜鸡们的钱。

李跃民深深地叹了口气，他以前大致知道情况有多糟糕，但没想到如此糟糕，他觉得赵力的胆子实在太大了，他想不明白，这个西北农村出来，看上去老实本分的人怎么会利益熏心。他想起来每年的巨额分红，他自己和杨司都拿了不少。

“借新还旧？那新你怎么还？滚雪球滚到后面，窟窿大了怎么盖？这你不懂？你是读过书的人。”

赵力怎么会不明白，这也是他要去资本市场搏杀的主要原因。用钱来赚钱是最快的，也能博取更为丰厚的利益，那会他的脑子里总有四个字“资本运作”。他相信靠他的智慧，去资本市场利用上市企业的股价来翻盘，这是最快的路子了。

“内鬼是哪个？”李跃民问。

赵力报了几个名字，李跃民把眼睛看向林新之，林新之点了点头。

李跃民紧接着问：“人呢？”

“都跑了，我这次出来，也想找到他们。”赵力回答的有点虚弱。

沉吟了一会，李跃民说道：“晚上安排的事情，加紧办，重要的是拖住外面一堆菜鸡，其他地方，我会打点。”说完，拉开椅子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走到门口，他停住脚步，对着视频系统的麦克风又大声叮嘱了一句：“赵力，你必须随叫随出现。”视频那头的赵力看不见李跃民的脸，只听见这句闷雷般的声音。

李跃民从豆豆爱出来，没有回家，去了杨司那里，两个人嘀咕道半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