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乔绾疼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莫子扬看着她突变的脸色，焦急道：“我是不是碰到你伤口了，让我看看。”
乔绾避开了他的手，看了胳膊上的纱布一眼，“大惊小怪什么，没流血。”
莫子扬看着她身上包扎的伤口，喉结微动，张了张口。
但在看到乔绾的脸时，又咽了回去。
他快速别开微红的眼眶，换了一个话题，“你送我的开业礼物收到了。”
乔绾看见了一眼他的眼睛，暗叹了一口气后默不作声地撇开。
她顺着莫子扬的话问道：“怎么样，喜不喜欢？”
莫子扬拉了一把椅子在病床边坐下，嫌弃地说：“不喜欢，我的开业礼物只值一个银坠子，还是那么土的样子？”
乔绾看着他欠揍的样子，轻笑了一声，说：“不喜欢你就把它扔了，挂在脖子里戴着算是怎么一回事。”
莫子扬一听，下意识地去摸自己脖子上的挂坠。
“姐，莫少，吃苹果。”糖糖把一盘切好的水果走了过来。
乔绾半路把果盘截了下来，说：“给我就行，他不吃。”
“哦哦。”
乔绾用叉子扎了一个苹果放在嘴里，含湖不清地说：“你还真戴了啊，我就随口一说。”
莫子扬此刻也已经反应过来自己被诓了。
他就说今天自己穿的衣服衣领有些高，乔绾怎么会看见。
莫子扬又气又恼，他不自然地扯了扯衣领，掩饰道：“没有。”
乔绾看着他脸上的神色，毫不客气地说：“嘁，谁信。”
莫子扬梗着脖子，扬声道：“你...你爱信不信。”
“行，你说没戴就没戴。”乔绾点点头，语气像是哄小孩子一样。
莫子扬抢过她手里的果盘，说：“昨天是怎么一回事儿？”
果盘没了，乔绾索性也不吃了。
她抽了一张纸巾擦着说，嗤笑了一声，“事情是张端做的，但是他背后还有没有人出谋划策我就不知道了。”
虽然昨晚的事看似和乔涵无关，但又处处透露着蹊跷。
她的好端端的怎么就会突然来找自己求和，又刚好碰杯的时候被人撞了一下。
莫子扬吃着水果，皱眉道：“真不知道你为什么非得在娱乐圈混。”
乔绾笑了笑，漫不经心地说：“我起初为什么进娱乐圈你不是再清楚不过了？”
莫子扬站起身，说：“但你现在不需要钱了，孩子是她薄砚城的，他有责任有义务去养，你完全可以换一个工作。”
他看着乔绾脸上透露着迷茫，眼底满是心疼。
莫子扬扶着乔绾的肩膀，一字一句地说：“乔绾，你明明是一个被人称赞的天赋型的调香师，为什么要放弃这条路？”
再次听到‘调香师’这三个字的时候，乔绾的情绪突然就有些失控了。
她用力地拍开莫子扬的手，怒声道：“我说过不允许你再提起这三个字！”
莫子扬拔高了声调，喊道：“乔绾！”
叶菱和糖糖听到声音后赶来。
看着两人之间不同寻常的气氛，糖糖纳闷地问道：“这是怎么了？”
她还从来没有见莫子扬对乔绾生这么大的气。
乔绾也稳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说：“没你们的事，先出去吧。”
“姐...”
糖糖还想开口说什么，只是刚刚开口，就被叶菱给拉出去了。
莫子扬拿起桌子上的水杯灌了一大口水。
他看着病床上的乔绾，眉宇间升起一抹心疼。
“乔绾，像个懦夫一样隐藏自己不是你的作风，它就是一件小事，怎么就不能克服它，重新站起来呢？”
乔绾笑了笑，笑容里泛着浓厚的嘲笑。
她垂着头，喃喃低语：“站起来...站起来...我拿什么站起来！”
“我是一个剽窃她人成果的调香师，我的鼻子也闻不出每款香料的细微差别，我的老师也说后悔收我这个学生...莫子扬，你说，你说我从哪站起来，我该怎么站起来！”
说到最后，乔绾慢慢地抬起头看着莫子扬，眼底满是泪水。
乔绾十八岁那年出去度假的时候，意外地遇上了调香届有名的大师Patrick看中了，说她有调香的天赋，问她愿不愿意跟着自己学习调香。
当时的乔绾因为对这个行业的好奇，在Patrick的游说下就答应了。
她跟着Patrick去了法国，在他的实验室里学习了两年。
Patrick说的确实没错，她因为嗅觉的灵敏和对香味的捕获，让她在调香这个道路上走的格外地顺畅。
她也自己调配了几款香料，获得了不错的反响。
很快就以Aurora这个名字在调香界站稳了脚跟。
但好景不长，在一次比赛中她被人恶意诬陷抄袭，鼻子也受了伤。
所有人都在看她的笑话，看她师傅的笑话。
都说她这个“天才”的名号是噱头，空有其表，实际就是一个抄袭狗。
乔绾但是在国外，孤立无援，也没有证据证明别人的故意陷害。
她的师傅Patrick也对她大失所望。
心灰意冷之下，她选择了回国，而真正盗窃她作品的人在调香界混的风生水起。
她决定忘掉在国外调香的那两年，就当做是一个梦，一个幻境。
时间果然是最好的良药，后来接二连三发生的事让她真的澹化了那两年，重新选择了一条全新的路。
莫子扬弯腰，扶着她的肩膀，心疼道：“你不应该被坏人打败后就到底不起，有些事情逃避是没有用的，难道你希望别人提起Aurora这个名字的时候都是嗤之以鼻的吗？它不单单的是一个名字，也是你曾经获得过荣耀的代表。”
乔绾笑了笑，眼神有些躲避，“子扬，我不适合走这条路了，我当初引以为傲的天赋已经不复存在了。”
莫子扬最建不得乔绾这副‘认命’的样子，他拧眉道：“乔绾，在国外的时候医生也说了，你的鼻子只是暂时的，时间长了会恢复好的。”
乔绾拂开莫子扬的手，语气轻松，“恢复不恢复都无所谓了，反正我的鼻子只是偶尔有些失灵，和普通人无异，不影响我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