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驳回。可以损害身体，但不能损坏大脑。”子寒果断地说。

“好了，这下你比我年纪大了。”傅俊丞对着躺到在地的傅俊相说。

最后，还是傅俊丞在重置来临前没多久配出了夏子寒所要的药剂。

第五次轮回中，拥有了体力药剂，夏子寒开始常识改变记忆中的环境，比如把原本发生在家里的事件放到咖啡厅中……大家虽然已经非常努力，但结果还是令人失望。不过这次轮回仍旧给子寒带来了一些好消息：秦可沁颇有信心地告诉他，还差一步，就能成功入侵舱体的驾驶系统，而这最后一步，最多只需要2个小时。

第六次轮回中，子寒把记忆篡改升级到了“改变环境并且改变其中的人物”，上一次轮回的实验距离他们想要的结果只差一点点，因此他在训练之前反复提醒了所有人三遍：

“这次可能就要成功了。重新思考一遍你们每个人在觉醒后的任务，确保万无一失。”

结果还是失败了，而且是震荡型的失败……

所有人在记忆中遭遇了比海啸地震同时发生更加恐怖的震荡感，这种感觉只持续了一瞬间，醒来的时候每个人的耳鸣都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响度，头顶的亮光也晃得令人感到眩晕。

很多人纷纷爬出回溯舱开始呕吐，即使是子寒，也有十分强烈的恶心感，但他拼命忍住了。

“怎么回事？”子寒叫来供给队的所有人，“实验前，按照测算，我们离最高负荷阈值只差5%以内，这次实验结束，应该要么是超层跃成功，要么是重置回到.asxs.，为什么现在却是这样？”

“我们所有人也感到很奇怪，你们可以说是刚刚进入 MAS 没多久就……”

“没多久是多久？”

“一分钟不到……”

“差不多……确实我们这次在记忆里只待了几分钟而已。”曹珂走上前来评论道，并且像傅俊丞描述了震荡的经历。

“难道元世界那里有什么检测机制？比如什么防火墙……觉察到危机就会瞬间弹回……”傅俊丞做出猜测。

“识别危机在技术上来说很不现实。危机的定义是什么呢？”文淇反驳道。

子寒听着他们的对话，突然想到了什么。

“所有人。”子寒大声说道，“刚才只是一次故障，我们重新开始，准备好，10分钟后进入状态。”说完后，他找到文淇，让她借一步说话。

两人一直走到离众人足够远的地方，子寒才终于开口：

“我需要你帮我个忙。我怀疑……我们之中有内奸。”

第六次轮回的第二次记忆篡改实验已经准备就绪。

先驱队队员全都躺在 MAS 回溯舱中，系统的倒计时数到零，记忆回溯开始。

文淇面前的控制面板右下角多了一个窗口，读取 MAS 系统最底层的数据，从那里可以看到每一个端口的动态，她目不转睛地看着那些常人看一眼就头晕的数据，大脑中飞快运行数字的变化是否合理，大约10秒后，文淇找到了线索——有一个数字抖动了一下。但文淇的专业知识告诉她，这一定不是什么“抖动”，也不是她的视网膜哪里有问题，因为屏幕上其他地方都没有“抖动”，虽然她并没有看清发生了什么，但直觉告诉她，这就是出问题的端口。

追着这条线索，文淇锁定了黑客的位置。“居然敢在我眼皮底下入侵……”文淇心想，这令她很不爽。

文淇很快通过端脑讯息将黑客位置发送给了夏子寒。夏子寒一直等在一楼，开启着隐形装置，他收到位置后有些惊讶，但没有停下脚步，立刻赶了过去。

从一楼跑到地下二层还是需要一些时间的，他飞快地往前赶，心中反复祈祷不要接到文淇的讯息

，因为如果再次收到她的讯息，就表示黑客又一次成功了，这样的话，当他抓到这个神秘黑客的时候，就不是人赃并获了。

其实按照常理，黑客应该能在子寒到达前大约5秒成功切断所有人的 MAS 回溯，然而文淇使了点手段，导致黑客所看到的程序代码发生了一些混乱。

黑客慌乱地翻着手边的一本小册子，现在眼前的这一系列字母、数字、符号的组合她从未见过……“怎么办，在哪里……”黑客的额头上渗出汗水，双手仍旧不停地翻着册子，眼神在屏幕和册子之间飘来飘去，终于，她在倒数第二页找到了和这列代码完全一致的内容，舒了一口气……册子的纸张因为离开了手的阻力，风一般地一页一页翻回了封底，黑客抬起双手，刚要输入什么东西，一个声音让她整个人凝固住了，冰冷的感觉从身体内部一瞬间传遍全身每一根毛发的末梢。

那个声音叫着她的名字。

“叶梓茹。”

梓茹很肯定，站在她身后的是夏子寒……子寒的声音中透出很明显的悲伤，甚至有些颤抖，或许是因为，就在看到叶梓茹背影的那一刻，他向文淇发送了他这辈子最不想说的话之一：“断开MAS，逮捕余青轩。”

叶梓茹不敢转过头去，她的面部已经害怕得有些变形，咽下口水的声音在寂寥空旷的地下室里显得尤为清晰。但该来的总要面对的，子寒走到她面前的时候，梓茹抬起头来，挤出了一个笑脸。

“你知道了。”梓茹说，她努力地控制声带，使话语显得平静而不抖动，这是她一直以来在签售会和记者招待会上训练出来的能力。

“你不辩解吗？”

“你出现在这里，而不是楼上，我就知道，再怎么辩解都是无用功了。”

“你毁了我们的友谊。”

“我们？……你，和……？”

“余青轩。他已经被逮捕了。”

叶梓茹强作的笑容终于崩坏了，她冲向了夏子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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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上，文淇派出五台人工智能，守在余青轩的 MAS 回溯舱边，青轩一醒过来，无名人工智能便粗暴地将他抬出并铐住。

“干什么？！文淇……你……”青轩叫道。

“夏子寒的命令。”文淇冷淡地说。

“子寒……他在……”

青轩的话还没说完，文淇就命令人工智能将余青轩拖到夏子寒的回溯舱前，里面躺着的居然又是一台人工智能……

“他根本没有和我们一起去回溯……”青轩苦笑起来，然后越笑越疯癫，响彻了整个人偶场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