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语嫣闯进来的时候,就被那些香味给弄得打了两个喷,从前她还是受宠的大小姐的时候,想要什么没有,现在看到太后娘娘这个样子的生活,她眼中恨不得直接喷出火来。
“你这个贱人,都是你的错,你为什么给我哥哥贬官,他做错了什么?杀人凶手又不是他,你那么有能力,有本事你为什么不自己去找那个吃人狂魔?你分明就是想要故意陷害我顾家,我和你没完。”
说着她就要冲到陆锦烟面前,却被夏兰一下子拦住了。
夏兰身上有些功夫。
又有经过多年来摄政王的训练,能派到太后娘娘身边,自然不是等闲之辈,看到有人突然冲进来。
她直接挡在了太后面前,顾雨烟怎么可能是夏岚的对手,一下子就被抱住了动弹不得,她在不断地挣扎,场面一度十分混乱。
“放肆,顾家女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张扬?你可是这是何处,你现在的身份不过是区区五品员外郎家的家眷,谁给你的勇气进宫来闹事?
看来过去的教训你还是没有长记性,把她给我拉出去,让她跪在廊下,雪地里面清醒,别在这碍了哀家的眼。”
等到顾语嫣整个人已经奄奄一息的时候,才被送回了顾家,即便她过去身强力壮,无病无灾,可是在这样的冰天雪地里面,跪在外面。
再壮硕的身子也吃不消,更何况还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富家小姐。
很快,她就病倒了,至于日后会不会落下后遗症,陆锦烟倒是很愿意让她伤了根本最好有个不孕不育的毛病,也算是给她的惩戒。
姬惊寒波澜不惊地站在陆锦烟面前,陆锦烟微挑眉,嘴角似有若无的带着笑意。
“哀家可是听说王爷病重,还准备抽个时间去贵府看看,也好给你准备后事,怎么没想到你好端端地站在这里?”
听了这话,姬惊寒也不生气,就是一双墨色的深眸盯着面前嘴巴一张一合的陆锦烟。
“什么事都逃不过娘娘的慧眼,既然如此,娘娘何必挖苦讽刺。”
他这话说得实在是有些恭维,不像是刚正不阿的摄政王能说得出来的,但是陆锦烟却觉得很是受用。
她言笑晏晏的地看着面前隽逸的男人,说话的声音比之前更加轻快。
“王爷,你这么做一定有你的用意,既然你不便说明,哀家也不想多问,只是我要问问你,顾景然为何这么多日查案并无进展,他可是并没有尽心尽力,还是其中有什么隐情,哀家不知道。”
姬惊寒心里暗暗赞许,不知从何时开始,这位太后娘娘变得心思缜密,很难糊弄。
“娘娘说的没错,那确实并没有尽心尽力,你想要针对他的事情,他知晓之后就一心钻营,想要怎么摆脱你的圈套,志不在此,自然是不会有人进境。”
陆锦烟嘴角溢出一丝冷笑,像这样的人,还敢自诩是国家的股肱之臣。
这个看来分明就是一个害群之马,什么都做不了,还是想搅乱这摊浑水。
第二日早朝之上,陆锦烟也不用小皇帝颁布旨意。
直接动用垂帘太后的权利,说话铿锵有力,没有人敢质疑。
“孩童失踪案一直悬而未决,弄得百姓人心惶惶,怨声载道,诸位大臣也不乏有受害人。苏亚奇,哀家现在任命你为特派钦差,负责尽快把这件事情查明真相,给众人一个交代。”
此话一出,在场的满朝文武面色各异。
原本以为过去顾景然抢到了一个大瓜,不过就是缉拿几个偷孩子的凶手,又能有什么难处。
可是现在看到他被贬官,连早朝的大门都进不了。
一个个人人自危,没有人请缨也是情理之中,只是没想到皇后娘娘会自己指派。
这位苏亚奇苏大人一向是保皇党,也算是两朝元老了。
先帝在时就作为言官,秉公直谏。
现在这件事情由他来办,一些没有被点到名字的人都暗暗松了口气。
苏亚奇也没想到,这么大的饼会落在他的头上,只能硬着头皮接下,顾景然知道了接手人手之后,长长的出了口气。
“看来那位太后娘娘也只有此等拙劣的手段,苏亚奇是什么人?这件事情如此复杂,他怎么可能找得到任何头绪?”
“主子,这件事情确实大有蹊跷,咱们过去并非用心查探,如果真的让他找到了突破口,到时候咱们可是要无地自容的,您还是要提前想好对策才是。”
谋士们尽心竭力地给顾景然分析局面,可是他好像置若罔闻。
盲目的自信,让他觉得除了他自己,谁也办不成这样重要的事情。
他就等着,到时候没有任何突破口,太后娘娘再回来,苦口婆心的求他。
可谁知道只是几天的时间,苏大人真的找到了线索。
通过仵作对孩子们的解剖,在韦大人幼子的肚子里面发现了一张油纸,这种纸张遇水不化,也不会被胃酸侵蚀。
上面依稀还有字迹,通过字迹的辨认和比对。
才发现这是一封往来书信,中间提到了一些地名,虽然字迹已经残缺不全,但就还是一大突破口。
很快苏亚奇就带人搜查这些地方,找到了一间密室,里面关押的全部都是之前走失的那些孩子。
虽然只有一部分,但是这也算是重大的突破,找到孩子家庭抱头痛哭,他们又重新相信朝廷有所作为。
陆锦烟也很高兴,于朝堂之上,大家赞扬苏亚奇。
“苏大人果然是国之栋梁,这么短的时间内,竟然找到了一大半失踪的孩子,哀家真是后悔没把这件案子早交给你,不然现在说不定早就已经结案,你尽管放手去查,需要什么人力物力去找摄政王,他会全力支持,只要这件案子能圆满解决,大人日后的前途不可限量。”
有了太后娘娘的承诺,一时之间,苏亚奇变得炙手可热,成为大家巴结的对象。
几家欢喜几家愁,顾景然虽然没有上朝,但是他朝中的人脉还在,这个消息第一时间传到他耳中,他愤怒地把手边价值连城的端砚重重地摔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