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事情解决得还算顺利,太后娘娘寝宫,却是鸡飞狗跳。
初冬虽然一直尽心尽力地在教王芸规矩,她也知道自家主子的意思,无非是让这位不知天高地厚的表小姐吃些苦头。
可奈何王芸这个浑不吝的泼妇,根本不按套路出牌。
每一个规矩动作都不按照标准来做,初冬管教她,她就直接在宫里面撒泼。
陆锦烟跟随姬惊寒回到福康宫,刚走进宫门。就听到里面传来的叫嚣。
“你们这群贱婢。竟然敢打我,我可是太后娘娘的表姐,小心一会儿我告诉太后娘娘,把你们都碎尸万段。”
陆锦烟皱着眉头加快脚步。
一直跟着她的身后的摄政王好像小有兴趣地挑起剑眉。
“太后娘娘还真是别出心裁,这位表小姐早就过了学规矩的年纪,竟然留在宫中,还这样猖狂,本王倒不介意替你教训他一下,不知娘娘意下如何?”
陆锦烟脚步不停,头也未回。
“不劳王爷费心,既然王家的事情已经圆满解决。这个疯女人,我找机会直接把她赶出宫门就是。”
一边说话,二人直接来到后殿,果然看到王芸正站在大殿之上。
目露凶光地看着初冬,初冬到底是历练出来了,即便面前这位表小姐凶神恶煞。
可她脸上表情依旧淡,。手里拿着一把戒尺。气定神闲地看着王芸撒泼。
“表小姐。我劝你还是好好学规矩。省得太后娘娘回来责罚,这磕头的规矩您已经学了三个时辰,可一次都没有做对,奴婢劝您还是赶快磕头,熟能生巧。不然太后娘娘回来您也不好交代。”
王芸气得握紧拳头,染了蔻丹的指甲抓进肉里。
她没想到,自己堂堂的贵族小姐,竟然在皇宫里面被一个丫头当面羞辱。
这几个时辰,一直叫她不停地磕头。
这哪是学规矩,分明就是在整她。
她眯了眯缝眼睛,里头闪过一丝怨毒。
走上前去抬手就要给初冬一巴掌,可是手还没有落下,就听到身后传来太后娘娘的声音。
“表小姐好大的威风,我竟不知道这福康宫竟然由你做主了。”
初冬抬头,心下一喜,这不讨好的差事可算是结束了,她马上毕恭毕敬地走到陆锦烟面前。屈膝行礼。
“太后娘娘万福金安,是奴婢无能,一直教不会表小姐。”
陆锦烟面色阴郁,不怒自威,宫里头养出来的贵气。让王芸望而生畏。
“是吗?表姐一向聪慧。不过,这些规矩怎么会学不会?不会也没关系,熟能生巧,我看你们刚才正在教跪礼,那就请表姐在这偏殿叩首百次,相信这礼仪一定能铭记于心。”
王芸本来以为等到太后娘娘回宫。
一切都能结束,没想到这才是她噩梦的刚刚开始。
她怎么可能乖乖地跪在那里磕一百个头,她眼里噙着泪水,恶狠狠地看着陆锦烟。
“陆锦烟,你不要欺人太甚,我……”
话音未落,就看到从外面走进来一个犹如神祗的男人。
锦衣华服,芝兰玉树,通身的气派透着疏离。让人移不开,。王芸整颗心都开始沉沦。
“太后娘娘,在你这里总能大开眼界。没想到还宫大内。还有敢直呼你名讳之人。”
陆锦烟也是收了刚才的戾气,眉眼如斯,眼波流转。
“娘家表姐气性大,倒是让王爷见笑了。”
王芸通过二人的谈话,才知道面前这位竟然是摄政王姬惊寒,她又惊又喜。
尽管脸上染上了一丝红云。却再没有刚刚嚣张跋扈的样子。
反而羞涩地低下头,尽量表现出自己大家闺秀的端庄。
这一点变化,姬惊寒可能并未在意。
但是女人的第六感就是特别灵敏,这样的转变自然逃不过太后娘娘的眼睛。
她看向双颊绯红的标记,冷若冰霜又重新爬上了她的俏颜。
“既然王家小姐不想磕头,还直呼哀家名讳,那就在这偏殿当中罚跪三个时辰
然后滚出宫去,永不都踏入宫门半步,否则你看哀家敢不敢打断你的腿?”
王芸现在整颗心都已经飞到了摄政王身上。
对于太后的话,她虽然也想反驳。
但是又想给姬惊寒留个好印象。证明她时时刻刻都是被欺负的小白莲。只好默默地低下头。眼中噙着泪水。那戚戚楚楚的样子,看上去让人顿觉心疼。
陆锦烟也不知为何。看到那女人看向姬惊寒的眼神,陡然心生不悦。一言不发,转身离开。两个人回到正殿,陆锦烟随手摘下斗笠,扔在一旁,她身上还着男装。看上去英姿飒爽,惊寒欣赏着她的怒气。
“太后娘娘可是心有不平,不过是一个世家女。怎么还能惹到太后娘娘思绪波动?本王替你去收拾她如何?”
“不用你……”
多管闲事,几个字还没有说出口,陆锦烟就意识到不对,硬生生地给掐断了。
相较于陆锦烟的失态,姬惊寒嘴角微微上翘。
好似心情愉悦,挑眉看着面前女扮男装的女人。等着下文。
“区区小事不劳烦王爷费心,他不过是个跳梁小丑,多行不义必自毙,且让他自食恶果就是,王爷若是出手,那才是杀鸡用了牛刀。王芸她不配。”
陆锦烟这些话说得有些心虚。其实是他根本就不想让摄政王这一张颠倒众生的脸出现在那个女人面前。
想到他刚刚娇羞的样,就让陆锦烟作呕,她下意识的就不想让两人再次相见。
烈阳候府里气氛已经降到了冰点,陆华端坐上首,王氏哭哭啼啼地跪在地上。
“侯爷,妾身知错了,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妾身跟了您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求求您看在姐姐的面子上对我网开一面,还有我现在肚子里已经怀了侯爷的骨肉。
这可是您的嫡子,您怎么忍心看他还没有来到这个世界上就胎死腹中,何其残忍啊!侯爷……”
王芸到底是娇生惯养的娇小姐,在福康宫偏殿跪了三个时辰,整个人都摇摇欲坠,已经站不起来,被两个太监,直接扔出了宫门,找到了候府的马车。她才满脸愤恨的嘤嘤哭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