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阉人,快交出我的月儿!”战凯还没有见到刘瑾的影子,就率先愤怒的叫了出来。
话毕,战凯见到一个穿着亮红缎子太监装的人从空中飘下,看他脸白无须,身材纤细,想必就是那个大太监刘瑾了。
刘瑾看着满地倒下的锦衣卫,不禁皱眉奇道:“哦,还伤了本公公的随从,看来还真是个硬把子呢?”刘瑾看着战凯,冷哼了一声,又说:“你说什么月儿,星儿,这里都没有,不过你冒犯了本公公也不要想着可以活着离开。囚龙阵法初成,拿你来试试威力倒是个不错的选择。”
战凯听到刘瑾不承认抓了月儿,顿时怒火中烧,本来还想喝骂几句,但是嘴里刚刚跳出了“死太监”三个字,刘瑾就已经双拳击出,向战凯袭来。
战凯见刘瑾来势汹汹,连忙收声应对,他运起御劲术,再次将漫天风雪凝聚成一条雪龙,向着刘瑾卷去。
“哼,雕虫小技,让你见识什么才叫真龙的力量。”
刘瑾对着雪龙连击数拳,那带起的拳风中隐约泛起青光,战凯凝神望去,却是骇然见得青光竟然慢慢化作一条青龙的模样。
青龙扑向雪龙,一口就把雪龙咬得支离破碎,这雪龙其中连着战凯的内劲,此时雪龙败落,战凯心中顿时一阵气闷,竟然受了不少的内伤。
“可恶!”战凯忍着体内翻腾的气血,一个纵身,撇开青龙,直奔刘瑾身前。既然远攻不成,那就试试肉搏吧。
谁知刘瑾不但能放出青龙,就连身上也满是青龙气息,仿佛其自身就是另一条青龙。刘瑾看到战凯袭来,也不躲闪,硬碰硬的一拳和战凯的拳头对上。只听得“轰”一声大响,战凯便在一团青光中被炸开,被狠狠弹到山壁上,一团厚厚的积雪被强大的冲力打得四散,迅即就把战凯掩埋了起来。
刘瑾这时好整以暇的整了下袖子,不屑的对着雪堆下的战凯嘲笑说:“死太监!哼,你骂人太监时骂得爽,也不想想惹恼了本公公的下场。”
战凯被刘瑾的青龙气打得重伤,但是还没有晕过去,他鼓起最后一丝力气,爬出了雪堆,嘴里还是倔强的说道:“太监就是太监,打人的力气都是轻飘飘的,本大爷一点事都没有。”说完,却是“噗”的一声吐出一大口鲜血。
“哼,还嘴硬啊,你这么恨太监,不如我就把你变成太监怎么样?”刘瑾坐言起行,一个纵身飘到战凯前,伸手成刀,便挥向战凯的胯下。这一下毒招,打中了确实是要绝子绝孙的,战凯情急,只好抬起膝盖,缩身挡避。
只听“啪”的一下脆响,战凯虽然避过去势之击,然而迎上刘瑾手刀的膝盖却被刘瑾砍中,膝盖骨顿时就碎裂了。
“呜。。。”战凯已经无法再站起来,只能单膝跪在地上,死死忍着痛楚,但是吃痛声还是从嘴边漏了出来。
刘瑾露出了残酷的笑容,他见战凯已经没有了战斗力,冷笑说道:“你还真算一条好汉,我就把你的命多留一会。唉,我这些没用的手下,还没来得及见证我的囚龙阵大成,就已一命呜呼。想我刘瑾耗尽几十年的心思,终于完成这个囚龙阵,得到与天齐寿之生命,同天地共荣的功力,却没有一个观众赞叹喝彩,岂不无趣。”
刘瑾又叹了口气说:“高处不胜寒,古人说得没错,正所谓古来圣贤皆寂寞,原来这就叫寂寞。”
战凯跪在地上,这种姿势实在是无奈的卑恭,但他听到刘瑾的话,心中震惊之余,还是满肚的不忿,于是就呸的一声骂了出来。
这个时候,刘瑾只顾沉醉在掌握了巨大力量的快感中,对于战凯的不敬也就不太在乎。这个刘瑾刚得到囚龙阵的力量,还没有来得及细细体会就遇到战凯前来挑战,当然心中恼怒。但是他和战凯一个照面,便轻而易举的将其击倒,而且囚龙阵的战力似乎还没有发挥出一半,心中兴奋难以掩盖。战凯也算是一等一的好手,这个刘瑾当然明白,通过一比照之下,他才发现原来囚龙阵的厉害,远远超出了预期,已经到达当世无敌的境界,再进一步就可到达破碎虚空的天人之境。
所以他现在也不屑于和战凯这个弱者计较,就像一个得意的小孩,向同伴展示其新得到的玩具那样,给战凯说说这个囚龙阵的威力何其强大,自己身上的真龙气息又是如何悍然。
刘瑾一把楸起战凯,此刻的刘瑾在真龙气息的灌溉下,提住战凯的肩膀可谓举重若轻,他一个踏步,缩地成寸,竟然就已经跨出数十米的山路。
“阉人,休想折辱我,干脆点杀了我吧!”
“哼哼,我杀你就同掐死一只蚂蚁般轻松,不过本座现在心情好,就让你见识见识本座花了几十年时间布成的神阵。我见你尚有点气节,如果你识相的话,肯甘心归于本座脚下,我倒可以考虑收了你,日后本座得证金丹大道,你也说不定能滔滔光,成那鸡犬升天的快事。”
刘瑾此时已经不用本公公自称,而是改作本座,那是因为他知道自己得成神功,再不需倚靠大太监的身份,苦苦经营法阵。从此,只要他在这白驼山上,不断吸取从皇城传来的龙气,假以时日,定能累积够修行,登入仙境。
此时的战凯,浑身上下无处不是疼痛,尤其是膝盖传来的痛楚,更是透彻心扉。然而,这样的痛楚却刺激得他的脑中异常清晰,他突然发现了之前一直忽略过的问题。
李凤姐拿着古月儿的发簪来找他,说古月儿被刘瑾抓走了,他本是深信不疑的。但是此刻的刘瑾,却断言不知道谁是古月儿,如果说刘瑾只是一个世俗太监,那么矢口否认,另有图谋是不足为奇的;不过此时的刘瑾已经是一个无敌于世的高手,无论他承认与否,都是无关紧要的事,刘瑾又何必欺骗他呢?
既然如此,莫非李凤姐是故意诱骗自己来和刘瑾对敌的?那她又为何这样做,莫非她也在打那个囚龙阵的主意。意识到自己可能被当了马前卒使唤,战凯对刘瑾的敌意也就少了一截,他犹豫的问:“你真的没有掳走了月儿吗?”
刘瑾冷然一笑说:“你以为现在的本座,有必要说谎吗?”
确实如此,一个傲视天下的绝顶高手,无论要做什么事情,也已经没有人可以奈何他,真的没有必要再说谎的。
那么就是李凤姐在欺骗自己了,那么月儿呢?她到哪里去了,难道连她也是在利用自己吗?
思维一向直来直往的战凯,此时却突然抓到了事实的真相,可怜的是,这个真相是如此的无情,如此的叫这个硬汉肝肠寸断。
当刘瑾带着战凯去到白驼山顶峰的法阵前,战凯终于知道了自己的猜想原来是如此的残酷和准确。他先是震惊,然后是愤怒,最后却万念俱灰。因为在山顶的法阵中,一个白衣如雪的清丽女子,和那个几天来结伴赶路的李凤姐,正在对着一把竖立着的关刀接连发功,意图破坏法阵,取出关刀。
同时惊讶和愤怒的也有刘瑾,他想不到自己刚走出山顶不到一刻钟,竟然就被人偷入法阵。这个囚龙阵外用真龙气息布下了禁制,这两个女子是如何进得去。刘瑾再定神一看,那个白衣女子他不认识,可是另外那个,不正是当今天子最宠幸的凤妃娘娘么?
囚龙阵,是在龙脉之中建立的法阵,而中原的龙脉,从京城皇宫开始,一直蔓延到西域的白驼山。这个囚龙阵,利用了青龙之鳞的强大力量,再配合阵法的布置,把龙脉的真龙之气通通抽取掠夺过去,为施法者一人独享。这也是刘瑾功力瞬即暴增的缘故,而且这其中的真龙之气源源不绝,更是可以让施法者短短几年就登得天人之境。
此时刘瑾见辛辛苦苦布下的法阵遭到破坏威胁,心中暴怒不已,他也不管手下的战凯,一把将他丢到地上,飞也的奔到古月儿和李凤姐面前。
“好呀,原来凤妃娘娘也不是普通人,那万般风情定是为了迷惑皇上,目的定是为了我的囚龙阵。”刘瑾冷冷的对着李凤姐说道。
“刘瑾,你这么多年来处心积虑,不是也背着皇上做了不少事情吗?难道你以为我不知道,这个囚龙阵其实是把整个中原的龙脉和运势都抢来你一个人用。”
“是又如何?你奈得我何吗?”
李凤姐扬起柳叶般的眉毛,对着刘瑾说:“我奈不了你,但是可以奈得这把‘青龙之鳞’,妹妹动手吧。”
李凤姐趁着和刘瑾说话之际,从身上掏出夜明珠,偷偷塞到古月儿手中,让古月儿借用夜明珠的力量,毁掉法阵,取出“青龙之鳞”。这夜明珠原是东海龙太子的眼珠,同样具有真龙气息,与青龙之鳞属于同源本宗,这也是俩人能避开禁制,进入阵眼的缘故。而此时古月儿对李凤姐的意图是心领神会,手握两颗夜明珠,运起功力,便射向身后的青龙之鳞。
“怎会如此,不可能!”
刘瑾想要出手阻止,然而已是鞭长莫及,他感觉到身上的真龙气息开始慢慢涣散,那辛辛苦苦布置了几十年的囚龙阵,竟然在夜明珠的攻击下,变得如此不堪一击。
其实这个囚龙阵本就是违逆天意的阵法,试想龙脉关乎天下运势,刘瑾非要一人独占,那青龙之鳞本是神器,又岂会甘于做那助纣为虐的压阵之物。刘瑾花了几十年的时间,从各地收集到另一件神器“朱雀之翎”的零碎边料,才能勉强把正宗神器的“青龙之鳞”镇在法阵之内,此刻“青龙之鳞”吸收了本是龙王太子的夜明珠,那其中的力量就已经不是几片边角料的“朱雀之翎”可以克制。只听“青龙之鳞”上发出一阵震天的龙吟,震得整个白驼山也在剧烈摇晃,而山上众人都不禁跌坐在地。
李凤姐眼尖,见到“青龙之鳞”有了逃离法阵之意,便一把跳起把“青龙之鳞”抢在手中。刘瑾反应也不慢,要知那“青龙之鳞”此时可是比他的宝贝还要紧的东西,他见到神器被夺去,恼羞成怒下,拼尽全力就是对着李凤姐一爪击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