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钰儿翻了个大白眼:“哥,你是把魂儿丢在了苏懿家中了吗?”
谢无稽扭头看了看四周,带着谢钰儿往自己的内院走,等人稀疏了,他才惶惶然问道:“有这么明显吗?”
谢钰儿狠狠的点了点头。
谢无稽长叹一声,道:“其实,自从见过苏懿过后,我总觉得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这种感觉随着苏懿在他面前出现的次数变多,而愈发强烈起来。
最最明显的就是,他会做梦。
梦里,苏懿与如今的处境截然不同,她是个人人可以欺辱的不受宠嫡女,虽然嫁给了他,却也没有从他这里得到任何宽慰。
梦里的苏懿,是那样的柔弱而敏感,像一朵开在暴风雨中被蹂躏摧残的蔷薇花。
可是,他快分不清这种梦境与现实的差距了,最最让他难以忍受的是,梦里的苏懿在他的身下辗转,二人的肌肤相亲,温度都真实的好像真的曾经发生过。
他脑子里面只有苏懿,只要见了她,就无法自拔的被她吸引,可是他又不敢让这种情感左右他的行为。
他害怕唐突别人,也害怕珍贵的机会稍纵即逝。
谢钰儿懵懂的点了点头,“我虽然不确定你对苏懿的感情为何,但,哥,你若真的有心,为何不跟娘说,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让娘跟顾夫人多走动走动,也好探听探听苏懿的意思?”
谢无稽隔着墙壁望向苏懿的方向,却产生了不知从何处而来的负罪感。
他不明白,喜欢一个人,为何会有负罪感?
...
年节到了,这日是除夕,苏懿让下人准备好了众多吃食,打算晚上的时候跟顾氏一同守岁。
这是她重生后,在燕京过的第一个年节。
虽然活了那么些年,该见过的,该吃过的也都经历过了,然而如今她的心境却是截然不同。
她把自己手中的银钱数了数,去掉买宅子置办东西用的钱,眼下,她的手中还有三万五千两。
说实话,这些银子若是俭省着用,一辈子绰绰有余。
可是她太烦那种没有依靠的日子了,归结下来,什么男人,什么爹娘,唯有银子才不会抛弃她,才会给她心安。
是以,等年节过后,她预备出去巡庄子,势必要抓住每个可以让钱生钱的办法,努力的让自己过上富足的日子。
至于旁的,她现在没心思想,就算有,也不想去想。
年节之后,康城那边终于来了信儿,苏懿便将那造纸的工序中最重要的一步写给了康乾,那边速度很快,不过半月,这燕京城里就用上了熙纸。
因着这纸实在优秀,今上知道后也御赐了牌匾,并指定苏懿为熙纸的御赐匠人。
换句话说,谁要是想在熙纸上分一杯羹,那就只有先搞定苏懿。
康乾不禁庆幸自己的先见之明,给苏懿的分成,也痛快了些。
二月刚过,苏懿在府中便闲不住,想要下庄子里去看看。
这第一个要去的,自然就是她爹给的那五个庄子。
虽然她不想挑明,但这些庄子在她的预想之中肯定不会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