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我的墨水里面做了什么手脚,否则我的新纸怎么如此不堪?
苏子皓和苏懿同时笑笑。
“没有对比当然分不出好坏,蓝溪臣,我的纸比你的纸如何?”苏子皓得意洋洋,他可太稀罕蓝溪臣这没见过世面的样子了。
没想到蓝溪臣不服,他重换了砚台,毛笔沾了墨递给苏子皓。
“我看着你写,看你还耍什么花招!”
苏子皓在几人的注视下,提笔在两张不同的纸上写了几个字,一个字迹清晰,墨印牢固,另一个嘛,字迹虽然还算清晰,但细细一看,那字的笔画上都是锯齿状,这分明就是晕染过后的表现。
这下蓝溪臣再无话可说,像个霜打的茄子一样蔫了:“北章砚已然让我意难平,这纸如今又让我觉得这库里屯了一堆劳什子,苏子皓,你今儿若是不说这纸哪里来的,你看我揍不揍你!”
苏子皓伸手在他面前一摊,“想知道也行,把你的宝贝夜猎图给我看两天。”
夜猎图乃是先朝第一帝池上的封笔作,天下文人无不倾之爱之,谁成想,阴差阳错之下,竟落入了蓝溪臣手中。
蓝溪臣那是宝贝的恨不得缝在裤腰带上,别说往外借了,就是自家老子看,他都再三嘱咐沐浴更衣之后,方可成行。
这会儿苏子皓借画,多半也是算准了他不借,他这番寻摸只是为了逗蓝溪臣玩儿罢了。
蓝溪臣果然皱着眉头,心疼之下五官都缩在一处,手握着毛笔,仿佛被孙猴子施了定身术。
苏懿刚想给他俩找台阶下,结果还没张嘴,就见蓝溪臣重重的叹了一声:“借,只是,我有个条件,你只能在我的星辰阁观看。”
苏子皓立刻就木了,难得啊,铁公鸡要拔毛下来了,就是不知道这毛真挨在身上了,不知他可承受的起?
果然,他还没说话,就听蓝溪臣紧接着道:“既然你要看我的夜猎图,我也有个条件,你得把你仿的元氏曲,给我誊写一份,那,就写在这纸上,如何?”
元氏曲亦是先朝的词牌名,不过虽然珍贵,却不是孤本,比如苏子皓手里就有一份。
这种两只狐狸打架你来我往的戏码,苏懿看的甚是开怀,毕竟这两样东西她都没见过,这回可以大饱眼福了。
谢无稽则闷不声的站在那里,但眼睛不自觉的盯着桌面上苏子皓写的字看。
苏懿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却见苏子皓写的字,分明是柳体,她的心中咯噔一下,有了个不祥的预感。
“哥,你今儿怎么想起来写柳体了?平时不都写瘦金吗?”快解释解释,不然谢无稽就会起疑之前的信不是你写的了。
苏子皓低头审视了自己的字,不禁有些疑惑:“阿懿,我一直就写的柳体啊,何曾写过瘦金?”
苏懿压低声音,在苏子皓的耳边道:“那你房中的字帖是怎么回事?”
没想到苏子皓灿然一笑,拍了拍苏懿的肩膀解释道:“那些字帖是谢无稽的,他有段时间痴迷瘦金体,正巧咱家有瘦金字帖,他就日日来咱家写字,应该是那时候他留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