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现下不就正空闲,择日不如撞日,现下就抄吧。”
说罢从暖阁的榻上爬起来开始研墨,苏子皓见状,心道今日若是不将这本子抄完,八成是不会放他走了,于是索性脱了披风,盘腿坐在榻上,让明月拿纸。
苏懿给明月使了个眼色,明月心领神会,将做好的熙纸整整齐齐的端了来。
苏子皓本来一心一意的在那残破的绢布上,提笔写了几个字后,突然发现不对劲。
“这纸...”
“这纸如何?”
苏子皓将那纸张掀起来,前前后后左左右右看了个遍,末了,抬头看着苏懿不可思议道:“你还真弄成了啊,阿懿,你也太神了!”
苏懿轻咳了一声,不禁揶揄道:“总不至于哭鼻子了,让哥哥替我求人去不是?”
苏子皓将那纸细细看过之后,又重新写了几个字,实验那纸张是否晕染,结果那字的墨印牢牢的抓在纸上,边际清晰,快速干涸。
“等着,我去向蓝溪臣借两张纸来比较,阿懿,我怎么觉得,这纸比他的新纸还要耐用呢?”
苏懿在心中默默道:把觉得两个字去掉。”
但面上还是点头同意,末了不放心,又想着蓝溪臣为人自傲,保不齐不借呢!
是以,他们还是带着熙纸去了蓝溪臣常住的星辰居。
彼时谢无稽和蓝溪臣正在因为几个字如何写更遒劲有力,吵的不可开交。
见到苏懿来,二人默契的闭了嘴,谢无稽面上红红的,像被人抓到做坏事的小孩子。
蓝溪臣就不要脸多了。
“这时候,你们怎么来了,苏懿,不会是你想我了吧?”
不然怎么让你哥带着你来这儿,快承认吧,可别不好意思。
苏懿呸了一声,骂道:“有脸没脸?”
蓝溪臣像是有受虐倾向似的:“本来没有的,你来就有了,快坐。”
苏懿便找了个离谢无稽远一些的位子坐下,低头瞧着桌上他们写的字,用的,分明是暗纸。
蓝溪臣果然小气。
苏子皓也发现了,不禁揶揄他:“自家兄弟用什么暗纸,你屯的那些纸呢,拿出来用几张。”
蓝溪臣不禁痛苦脸:“那纸用一张少一张,我实在肉疼,你们别逼我,逼急了,我可送客。”
苏子皓笑嘻嘻的直言他铁公鸡,说罢从怀中掏出几张熙纸来。
蓝溪臣眼睛一下子就亮了。
“这纸从何而来,燕京如今买也买不上,全部归了御用了。”
蓝溪臣嘴上说着话,手上也没闲着,他将桌上的暗纸揉把揉把扔在地上,伸手去抢苏子皓手中的熙纸,被苏子皓一把打了手拒绝。
“慌什么,拿你纸来换,我这纸,可不是一般人能用得上的。”
这下蓝溪臣再没有拒绝的理由,让蓝儿急忙从库中取了几张来。
苏子皓这才假装勉为其难的才给了他一张,也顺势递给谢无稽一页。
蓝溪臣看过那纸之后,当下在上面写了一个懿字。
那字墨黑如碳,不流不晕,比之他的新纸,不知道好多少倍。
正巧那蓝儿将新纸拿了来,蓝溪臣急忙写下同一个字,这下高低立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