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她奶奶个腿儿!
再怎么说,她爹也是靖安侯,她这嫡女就算不受宠,也是主子,什么时候轮到这丫鬟在这儿品头论足了?
那明月更气,长着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确实个有心机的,入了侯府之后,多次表忠心,让她误以为这丫头是个可信的,还傻乎乎的让她做了陪嫁。
谁知她成亲不过月余,这明月便想着爬床当姨娘,几次三番勾引不成,便对她多有嫉恨,不仅装可怜博了婆母的青睐,还挑拨是非说她不孝,让她在夫家过的度日如年。
苏懿盯着面前二人似乎是没想到她这般挑衅的样子,不禁在心中冷笑一声。
“哟,撒了,伺候人都不会吗?还不快重去倒盆热水来!”
苏懿扬眉,眼神里都是戏谑,说到底,重生一次的她终于明白,一味地忍让只会让别人踩在头上拉屎,他们不会珍惜你的谦卑,反而觉得你懦弱无能,是人就能拿捏。
采荷不满的撇了撇嘴,当下抓着铜盆往外走,明月则从刚才的怔愣中反应过来,拉着苏懿坐到了梳妆台前。
“姑娘累了吧,奴婢给您梳头。”
苏懿不置可否,端坐在梳妆台前,假装闲话家常。
“采荷怎的脾气这样大,倒叫我也不敢使唤了呢!”
明月轻笑了一声:“姑娘初来乍到不知道,这采荷是府中陈管事的亲侄女,她自然觉得与旁人不一样,姑娘不要与她一般见识。”
“这话说的,你的意思是我这个侯府小姐还要看她个丫头的脸色不成?”
明月听了,脸面上一紧,急忙解释说没有这个意思,但心底里还是掂量了苏懿说的话,觉得这小姐似乎与刚见面时有些不同。
她和采荷并徐嬷嬷去庄子里接这位嫡亲小姐的时候,这小姐可是客气的很,一见面拉着采荷的手叫姐姐,只因采荷的装扮比旁人要贵气,可再贵气,拢共也只是个府里的一等丫头。
苏懿这般,说好听了是客气,说的难听点就是作践自己,也显得这个侯府小姐只平白担了个名头,内里不仅是个昏货,更没什么见识,看见穿的好的,就当是个小姐,生怕怠慢了人去。
现在回想起来,苏懿都忍不住想打自己两个耳光,她自小被养在庄子里,身边的人一味的惫懒耍滑,更是见了天的在她耳边说些浑话,什么就她这模样的,走出去只怕污了靖安侯的名声,故此也别把自己当个小姐,只当如他们一样。
这些人嘴上这样说,私下却也是这般做的。
苏懿在吃食上不甚计较,她们便堂而皇之的与其同桌而食,有什么好的,只管自己先饱了口福,哪里还管苏懿的死活?
偶尔顾氏想起这个女儿可怜派人送些布料过来,那些老妈子便私自昧了,总归这小姐不受宠,在庄子里活了十几年也没人来看,穿那么鲜亮有什么用?
只是他们没想到苏懿还能回侯府去,接到消息后急忙将之前做的旧衣裳翻了出来,也来不及熨,眼下穿在身上皱皱巴巴,袖口更是短了一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