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家里给的庄子已然步入正轨,绫罗的生意也日有获益,如今该做的就是应当找个管家了。
这人她早有预备。
先前徐嬷嬷自请去楚阳处理庄子事宜时她就留了个心眼儿,眼下果子成熟,是时候收获了。
“它长的这般肥,又不爱叫,就叫旋风吧。”
明月:“……”肥跟不爱叫跟旋风有关系?
然而,主子的话就是命令,明月如今乖顺许多,当下就抱着旋风往屋外去了。
这边厢,苏子皓离家出门拐进隔壁。
彼时谢无稽因为受伤但是拒绝大夫诊治,谢将军和夫人正急的满头大汗,见苏子皓来,面客的心情都没有。
“家中有事,招待不周,莫怪莫怪。”
苏子皓与谢父算是上下级的关系,关系亲近,自然没有那么多忌讳。
谢父见其来也是不住叹气:“痛的满地打滚,就是不肯看大夫,可要急死我了。”
苏子皓微微一笑:“我去劝劝,没准就肯了。”
说罢,就在下人的带领下去了谢无稽的寝室。
彼时谢无稽屋里乱作一团,门口都是被摔出来的瓶子椅子,他们推门而入的时候,谢无稽还扔了一个砚台过来,差点磕到苏子皓的脑袋。
“我来看你,你就这般待我?”
听见苏子皓的声音,谢无稽立刻安静了许多。
苏子皓便让下人们都出去,然后只身掀开帷幔钻了进去。
谢无稽半裸着上身,披头散发,眼睛充血,浑身带着戾气好似魔王在世。
“何苦呢,找个大夫瞧一瞧也好早日解脱,这么难受,会死人的谢谦!”
谢无稽的哑着嗓子回道:“解释不清,徒生烦恼!”
苏子皓长叹一口气:“我妹也是,明明知道你的心意,愣是不应,你呢,也是个倔脾气,非要在她这一棵歪脖树上吊死,何苦呢?”
谢无稽:“她是歪脖树,你是什么?”
苏子皓:“……”
“得,怪我用词不当,她是玫瑰,是牡丹,是天底下最漂亮的花行了吧,你是情种,死脑筋的情种!”
谢无稽神色恹恹,从坐着的姿势躺倒在床上。
“欠了的债总要还。”
苏子皓呛道:“那也不能不要命吧?你死了,她会好受吗?”
谢无稽没有说话,但似乎是听了进去,他缓缓的闭上眼睛,脑海中都是梦中苏懿跟他说过的话。
“我情愿你不要可怜我!”
那是成亲后,苏懿偶然发现谢无稽总是对着身上的坠子发呆,不高兴时也常捏着看,一来是好奇心作祟,二来也怕触及到他的什么底线,便问了他身边的小厮长贵。
长贵自然对苏懿知无不言。
就说起这坠子的来历。
原是这谢无稽从前是有婚约的,那便是废太子的女儿沉静郡主。
只是郡主生下来那一年,太子被废,郡主遭到牵连,一出生便死了。
只是昔年谢无稽是看着太子妃怀孕,又一天一天的期待着她的降生,是以颇有感情。
那玉扳指是当年的信物,是谢无稽母亲与太子妃私下的约定。
苏懿听了这番故事,心中笃定谢无稽心悦她人,即便这人早已身故。
她讨厌别人因为某些可笑的原因委屈自己。
所以第一次跟谢无稽发了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