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玉在心中使劲儿掐算。
“总要二两银子,我才肯相告。”否则绝对不能将这样的消息告诉苏懿,她若识货,就应该上赶着付银子,否则等到了长公主的端午盛会,只怕这苏懿衣着穷酸,连着长公主的面子都要丢尽了。
堂堂楚阳县主连绫罗也穿不起,可是在变相的证明,长公主对她不好?
苏懿哦了一声,回:“倒不算贵。”
苏玉听了面上一喜,急忙伸出手来朝着苏懿讨要:“那便付银子吧,晚了那绫罗卖光了,我可不负责。”
苏懿嗤笑一声:“我何时说,要买你这个消息了?”说罢回头望了一眼谢钰儿:“我刚才可说了?”
谢钰儿心领神会:“没有没有。”
她从前只知道这苏懿性子刚强,却还从未看过她这般巧言令色耍人的时候,眼下瞧见,竟觉得她带了几分狡黠,又镇定自若,倒像是心里早就准备好那般。
苏玉听了谢钰儿的话,脸面立刻就急了,“你,你们!!”
谢钰儿见眼前的漂亮人没得到好处,几乎就要发作,急忙站起身来从中调和:“你的心意我们心领了,不过我和你长姐用不上,不若你去右扶风统领家问问,又或者,左都御史齐大人家瞧瞧?”
赚银子赚到她和苏懿头上,这苏玉的脑子竟也不知是如何想的。
可听了谢钰儿的推脱这词,苏玉就像是被薅秃了毛发的耗子,若非心劲儿在这儿撑着,她都想找个地方钻起来。
因为那消息正是从这两家的庶女口中得来的。
她一个嫡女,不仅被两个庶女诓了银子,连带着还要被旁人讽刺,这哪里是她一个靖安侯的嫡女所应该有的待遇?
“苏懿,谢钰儿,你们别不识抬举,你们,你们等着瞧!”
说罢带着人抱着绫罗就急忙走了。
谢钰儿双手一摊,“苏懿,我不会把她给得罪了吧?”末了又自顾自道:“我怎么觉得还有点子高兴?”
苏懿掩面轻笑,假意嗔了谢钰儿一眼,二人又重新坐下喝了些茶。
...
因着苏懿的“奇货可居”策略,这燕京城内的达官贵人争着抢着购进绫罗,她屯的货在很短的时间里就去了一大半,如今堪堪只剩下二百来匹,苏懿不准在卖,说是要等过了端午节,一日里只许卖三匹。
她盘算着江南的织造处今年的绫罗肯定赶制不出来,就算赶制出来,等运到燕京估计已经是秋末,总归是过了季节卖不上价,她可以慢慢卖。
不过如今卖出的就已经回本了,她不仅收回了本钱,还赚了约摸六千两。
这钱自然不光是她自己的功劳,所以绫罗还未全部卖出的时候,就拿了两千两银子给苏子皓。
苏子皓都蒙了:“给,给我的?”
苏懿福如灵至:“母亲当时拿银子的时候,也是这般表情。”
苏子皓挠挠头,不置可否,不过还是略推辞了一番,然后将银子收入自己怀中。
苏懿:“......”所以刚才的推辞是假的吗?
其实对于苏子皓的处境,苏懿心中跟明镜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