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大哥,你这么看着我干嘛?”
楼忆潇被莫向北盯得有些不自在,用左手撩了撩额前碎发。
“大娘子,你今天感觉,还好吧?”
莫向北呐呐开口,楼忆潇才知道他在想什么,不禁哂然失笑。
“莫大哥,你和子宁该是有多怕我?我现在告诉你,我想通了,肯面对了,接受现实了,不疯了,你可能放心?”
“不能。”
莫向北毫不配合。毕竟他可是见识过发疯状态的楼忆潇还能在人前装得若无其事,却在背地里使诡计的人。
这一点,不得不防。
楼忆潇看着莫向北认真的神色,不禁哑然。她很清楚自己做过什么,就这样毫不保留的暴露在莫向北审视的目光下自然也会尴尬。
“对不起……青青那边,我回去赔罪的。”楼忆潇目光再次黯了下去,她似乎,让很多人都失望了。
“不必了,柳寨主已经正式向我们宣战,并且扬言,只要南望山人在自己管辖的范围看见你,不论死伤,格杀勿论。”
莫向北当真不是成心刺激楼忆潇,只是这件事不管早晚她都会知道,他还不如大大方方的告诉她。
如果她真的能面对了,不疯了,那么这些,她也该是受得住的。
“青青果然……对我失望了嘛?”
楼忆潇的心微微抽搐了一瞬,可是她什么也没说。因为她知道,这些都是她对自己的所作所为必须承担的后果。
“莫大哥,你先去忙吧,我想……再去灵堂陪陪爹爹和娘亲。”
在楼忆潇癫狂的半个月里,楼家父母的葬礼已经在黎恣渊的主持下完成。不过为了照顾楼忆潇的心情,灵堂她并没有命人撤去。
“好,望大娘子早日走出阴霾,重新振作。大仇未报,现在,还不是伤心的时候。”莫向北张了张嘴,并不知该如何安慰,所以他只留下了这么一句微带提醒的祝愿。话很直白,感情却真挚。
“我知道……”
楼忆潇缓缓从榻上起身。眼角有泪,却终究没再往下流。
窗外,阳光正好,全民乞巧,好不热闹,只有她一人,独守着寂寞的桥。
……
“柳青青!快给本县滚出来!”
一声河东狮吼在南望山上空炸响,守寨人掏了掏耳朵,翻了个身继续打着哈欠午睡。这些日子以来,她们早就习惯这位闲得蛋疼的凤凰县丞在寨门前的找茬行为。起初还会有人去为她通禀一二,可是时间长了,被寨主骂得多了,也就无人再理会她了。
“柳青青,柳青青柳青青!你个忘恩负义的家伙,你可还记得九岁那年凤凰镇那年饥荒,我们一起去野地里刨食被人贩子逮住,在牢里是我用藏起来的半个馍馍救了你的命!你可还记得十岁那年我们三凤斗地痞,是我为你挡了一刀……”
见怒吼无效,黎恣渊开始破口大骂,开始细数她们的煽情过往。金丹桂于心不忍,前去为她通传;柳辣儿不胜其烦,有心出来跟她打一场!
“疯子县令,你看本寨主今天不打得你爹妈都认不出你!”
“来啊来啊,有种你就来追我啊!”
黎恣渊拍拍屁股耍无赖,全无形象。柳辣儿持枪正要去追,眼角余光却下意识瞥向寨后某处。黎恣渊心中好奇,不怕死的跃上寨门一看,登时大怒。
“好你个萧墨白,你竟然还敢回凤凰镇,你看本县今天不扒了你的皮!青青,一起上!”
黎恣渊怒发冲冠,呼朋引伴,跳下寨门就要去打那躲在寨中的萧墨白,全然忘记自己上一秒还在对柳辣儿百般挑衅。
柳辣儿站在墙头抱枪看着她,完全没有要出手的意思。黎恣渊瞬间懵逼,“青青,那可是负了未生,害她如今变得疯疯癫癫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