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觉得她会真心帮你,还是本来就是想凭着我和你的这点微末关系来我身边帮她打探消息?”
楼忆潇一袭大红喜服,妆容精致,比之昨日的素白孝服更加让萧墨白觉得刺目。他从未见过她这般模样,便是那日他们成亲,他也没来得及真正看一眼她为他穿嫁衣的样子。
只是如今,他看到了,却是她要与别人成亲的时候。
“难道你们就真的以为,我楼忆潇会傻到任人宰割而毫无行动?月绫予,你想让我娶他,也该算算自己还剩下几斤几两!”
楼忆潇的神色愈是淡漠,内心越是气急败坏,月绫予就越觉得开怀。
其实她早就看到监牢外的楼忆潇了,重复再三,也不过是想激起她心中的怒火,让他们之间的误会更深。
她月绫予在凤凰镇这个哑巴亏,也不能就这么白吃了!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楼忆潇,你当知道,只要我明日从这里出去,你就再没有机会动得了我。”
如月绫予所说,短时间内,她杀不了楼忆潇,楼忆潇同样杀不了她!
“你凭什么觉得,你一定能从这里活着出去?”
“就凭本宫如果出不去,你养父母就回不来,到时候,凤凰镇大娘子不孝之名名扬四海,我倒要看看,你所倚靠的那些民心,还会不会属于你!”
楼忆潇眉目森冷,月绫予同样不甘示弱。她二人本就是水与火的不容,光与影的交织,一旦碰面,便必然擦出火花。
对峙许久,两人谁也奈何不了谁,都不免将目光投向了萧墨白。
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却不知两个女人加个男人,更容易上演年度大剧。
“萧墨白,让她闭嘴!”
“白十二,把她丢出去!”
“……”
你们都别闹,让我去死好不好?
一个头两个大的萧墨白因为不表态,最终成了众矢之的。
两道目光凶狠的投在他身上,炸得他头皮麻了一瞬。
果不其然,下一秒,两道毫不客气的怒骂便同时落到了他身上。
“差点忘了,你是她手下的走狗!”
“差点忘了,你是她看中的蠢猪!”
……
这两个人,一个是金枝玉叶自幼受皇室礼仪教养的天家贵胄,一个是仁善兼备从小学经书长大的全民楷模,大概她们两个这辈子也没有做过像此刻在萧墨白面前一般争锋相对,满口污言秽语的事。
今时今日,也算是他萧墨白的福气,有幸开了眼界了。
“小姐,吉时快到了……”
小瑾寻来时,只见萧墨白幽幽怨怨的蹲在角落里,而楼忆潇则正与月绫予争得口干舌燥,面红耳赤。
闻言她也只是平复了下心绪,理了理风中凌乱的发,抬眸看向萧墨白,眸光幽深难测,说出的话更让人寒心:
“你不是很想嫁给我吗?那本娘子就给你这个机会——今日我与阿尘的婚礼尚缺个司仪,便劳烦萧公子替我捧着阿尘的牌位,与我拜堂成亲了!”
“小姐……”
小瑾瞥了一眼面色瞬间煞白的萧墨白,心中为他和顾尘嚣各自默哀了三秒。同时她也不忘愤恨的瞪了月绫予一眼,如果不是她,这一切根本就不会变成这样!
“我心意已决,此事不必再问。”
“好。”
许久许久,萧墨白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月绫予淡淡的瞥了一眼他那扎入掌心的五指,无声冷笑:
好戏,终于要开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