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小白在哪里?”
在大堂扫了一圈没有看见她想找的人,楼忆潇便径直冲到了后厨。
“小白!”
半跪在地上的青年闻声抬头,只见他一袭白衣已经被鲜血染透,脸上的“血迹”更是清晰可辨。
楼忆潇喉头一哽,竟是失声哭了出来。
“小白你怎么样?是我不好是我不对,我不该让你干那么重的活!”
“你打我也好,骂我也好,求求你一定不要有事!”
楼忆潇双目赤红,满心自责。
正当她要蹲下身用手帕去为萧墨白擦拭血迹时,一股异味漫上鼻间。
“番茄汁?你耍我!”
楼忆潇狠狠推开萧墨白,满脸的疼惜瞬间化为怒火。
“我看你是嫌干的活不够重,故意消遣我吧!”
萧墨白愣愣看着楼忆潇突然变脸,一脸无辜的望向气喘吁吁追来的掌柜。
我干了什么?
“不是啊,大娘子,误会,都是误会!”
楼忆潇冷冷看向掌柜,那突如其来的威压竟让在场众人一时无话。
一向平易近人的大娘子身上,怎会有这般冷冽的气势?
客栈后厨忽然安静得有些诡异,许久许久,却是一声猪叫伴着一阵焦糊味打破了这诡异的安静。
“呀!菜糊了!”厨子一声惊呼,赶紧拿着锅铲回身翻炒。
“小心!”萧墨白一个后翻,拦腰抱起楼忆潇便闪到一旁。
就这么一会儿功夫,便有一只气势汹汹的黑猪从楼忆潇原来站着的地方冲过,带出一串儿摔锅碎碗之声。
“哎呀十二,你怎么又让它跑了,快点把它抓回来啊!”
掌柜的看着被那黑猪弄得一片狼藉的后厨,心里疼得直滴血,今天这只野山猪可害她损失大了!
楼忆潇看着上窜下跳与那只黑猪斗智斗勇的萧墨白,唇角忽然染上了几分笑意。
不用掌柜再说,她也明白了个大概。
刚刚她急着来寻萧墨白,倒是忽略了大堂的那满地的断桌碎碗以及收拾的众人。
现在想想,那些大概——都是眼前这只黑猪的“丰功伟绩吧。”
“潇儿小心,它跑你那去了!”
楼忆潇闻声回神,仓皇一躲,脚下却不慎踩到什么,一头闷进了身旁一筐番茄中。
“唔——”
“怎么样啊楼小姐,这回你也伤得‘鲜血淋漓’了。”
楼忆潇狼狈起身,对上萧墨白那对满含戏谑的墨玉双眸时却是一愣。
“你刚刚喊我什么?”
“楼小姐啊。”
“不是,上一句!”
“潇……潇儿……”萧墨白结巴着闹了个大红脸。
“好,以后你都要这么喊我!喊一声减你债务五文!”
楼忆潇张狂一笑,竟是抛下了以往沉重的包袱,撸起袖子与萧墨白一起抓野猪。
“你这畜牲竟然敢撞本小姐,你看我不把你逮了炖汤喝!”
“那你可得小心了,我逮了它一上午,期间一波三折,没把它炖成汤,我还差点成了它的口粮。”
“你当本小姐和你一样啊,笨得跟头猪似地!”
“是啊,我们不一样,猪可比你聪明太多了!”番茄汁都能看成血,这个智商,还有得救吗?
“萧墨白,调侃主人罪加一等,我是可扣你工钱的!”
是日,地处闹市的鸿通客栈时不时传来一声猪叫和三两惨嚎,走过路过的镇民都忍不住想往里面瞧。
听说她们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娘子今日竟然亲自操刀在里面和一群伙计逮野猪,那画面太美镇民们想都不敢想。
不知道是不是镇民们的错觉,大娘子最近的人设有点崩塌,从前绝对不会与她沾边的事,近来似乎发生得越来越频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