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方势力各有心思,婚礼却在黎恣渊和柳辣儿的维系下持续着。
为了证明自己的男人与众不同,楼忆潇给足了萧墨白面子,他们这次婚礼并不同于凤舞王朝以往男嫁女娶的惯例,却是楼忆潇委身做新娘上了花轿嫁给萧墨白。
她的用心,黎恣渊和柳辣儿都懂,凤凰镇民们也为之震惊着,感动着,可是这场婚礼的另一个主人公却永远不会有机会知道了。
他永远不会知道,因为他权衡之下的一个决定,打碎了她用自己所有的尊严给他的体面。
黎恣渊和柳辣儿已经尽力了,凤凰镇民也尽力了,没人找到萧墨白。没人来接受她们最爱最宠的大娘子这份最珍贵的礼物……
那个不辞而别的男人,注定要变成全凤凰镇乃至整个凤舞天下,最大最有名的渣。
他负的也许只是一人,伤的却是天下所有向爱女子的心。
楼忆潇在喜婆的牵引下走下花轿,无人来接,她却并未生疑。终究她也是第一次举行这般与往昔规矩完全不一样的婚礼,具体事宜,她并不算清楚。
所以黎恣渊和柳辣儿也是看准了这一点,一直在强行拖延时间。
大红盖头盖在新娘头上,耳边是喧天的吵嚷声和如雷的鞭炮声,脚下无数绮罗裙角在她附近晃悠,被侍女扶着走进家门的楼忆潇满心欢喜,却不知一朵浓密的乌云正缓缓飘向她头顶。
她越高兴,黎恣渊她们就越担心。
楼家父母大概也是出去找人了,满座宾朋在柳辣儿手下四寨主的招呼下,不停的往肚里灌着酒,吵吵嚷嚷的喜堂中央,就只有新娘一个人站着,等着。
等吉时,也等新郎。
酒过三巡,气氛有点儿尴尬,在这满屋的嘈杂声外,终于有人忍不住小声议论了起来。
“你说这新郎怎么回事?大娘子都已经委屈求全到这地步,心甘情愿把自己嫁给他了,他还是想摆谱还是咋地?恁的他是谁,也不能让咱们大娘子这么干站着等啊!”
“就是啊,你看咱们大娘子那腿,都有些微微战栗了!她一贯身子不好,再这么站下去可怎么得了!”
议论声渐渐大了起来,黎恣渊见势不对,在实在没办法的情况下,也只得出言转移注意力。
“未生,要不你还是先坐下吧!这吉时一时半会儿也还到不了,你身子才刚刚好一点,还是多休息休息吧。”
楼忆潇头上蒙着盖头,看不清天色也看不见黎恣渊的神情,不过她还是知道,事情有所不对。
“如果我记得不错,正午该是吉时吧?这会儿……该是未时末了……”
“哦,你瞧我这记性,差点把这茬给忘了!楼伯母昨夜又找师父来给你和萧公子算了算,说是他身上杀气重,命里带凶,午时成亲,凶性大逞,怕对你不利!所以把这吉时改到了酉时。”
对于她瞎编的这番话,黎恣渊自己都不大信。不过好在楼忆潇也不是很清楚大概流程,也没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