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辣儿这番话说的却是三分假,七分真,她是真的担心过楼忆潇的计划会失败,萧墨白从此醒不过来。不过突然被控制发狂杀人却是她根据之前萧墨白在鬼哭壕中蛊的情形胡编乱造的。
“难道我……又被控制了?”
柳辣儿为萧墨白解开绳索,萧墨白虚弱起身,左手掌心却忽然一痛。他低头一看,却见那里有道新鲜的血口,正在隐隐发麻。
而且他竟然……被人褪去了衣物,裸着胸膛躺在石床上!在他左手边,还有一滩数量可怖的黑血,明显不像是出自他身上。
柳辣儿尴尬了一瞬,萧墨白醒的太快,她还来不及完全清理现场。为了圆谎,柳辣儿把手背到身后,狠下心在自己右腕上划了一道,鲜血直流。
“嗯,萧哥哥你不记得了吗?你被那贼人控制,举剑要杀我,多亏子宁及时出现,才和我一起击退了敌人,绑住了你。不过饶是如此,我也中了那人的毒,因为你昏迷着不好移动,我怕那贼人去而复返,便让子宁回去为我取药了。”
“你伤的可重?”
萧墨白将信将疑的看向柳辣儿淌血的手,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你身上的蛊不见了。”
脑海中一道声音瞬间让萧墨白清醒,“你是说青青她……”
“也许吧。”
萧洎菽没有说他还在这里嗅到了月凤舞的味道。不管怎么说,这既然是她们不想让他知道的事,那他还是别多嘴比较好。免得弄巧成拙,还要被人埋汰。
“萧哥哥,我没事,既然你已经醒了,我们就先下山吧。潇潇要是太久找不着你,该怪我了。”
柳辣儿圆不过去,开始打马虎眼。她却不知,刚刚已经有人替她把这件事圆了过去。
只是楼忆潇拼死为萧墨白引蛊这份情,却被记到了柳辣儿身上。见柳辣儿不像有事的样子,萧墨白也略略放了心。
本来他就怀疑柳辣儿今日叫他上山别有居心,现在这么解释,也说得通。他只当柳辣儿有什么不外传的除蛊秘法,却不知楼忆潇此刻正在自己房中为他疼得死去活来。
“小姐这到底是怎么了!”
杜宇在楼忆潇房外急得团团转,黎恣渊却坚持不肯让他去请大夫。更确切的说,是楼忆潇不许。
若问杜宇是怎么发现的,那也只能怪黎恣渊运气不好,回来的路上正正与他打了个照面,被抓个正着。还好有“楼忆潇”前两日暴饮暴食的怪事在前,杜宇并未多做怀疑。
“就只是旧病发作罢了,这两天本县会留在这里照顾她,其他闲杂人等就不要让他们进来了。还有,这件事你给我烂在肚子里,对谁都不许说,特别是萧墨白!至于楼伯母那边,我会亲自去解释。”
“那好吧,黎大人,你可一定要照顾好大娘子啊!”
“本县和大娘子可是过命的交情,用得着你说?”
黎恣渊挥挥手打发他走,杜宇还想说些什么,可是她显然已经和楼忆潇串通一气,他再问也不会有什么结果。所以他也只能怀着满怀心事,担忧而去。
杜宇前脚刚走,房中后脚就传来了楼忆潇虚弱的声音。
“子宁,你进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