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不起。”
黎恣渊懊丧的垂下头,楼忆潇无力的看她一眼,钻心的疼让她根本没力气同黎恣渊理论,故而她只是再咬了咬牙,便加大了右腕上食骨花粉的用量。
黎恣渊刚想阻止,被柳辣儿瞪了一眼后也只好扭头看向他处,呐呐无言。她看着楼忆潇这般实在是难受,心里也想为她出点力,可是她的自作主张好像又帮了倒忙……
更浓更厚重的糜烂气息透过楼忆潇伤处传入萧墨白体内,楼忆潇痛到全身抽搐却不敢发出丝毫声响。她生怕自己一有动作,那蛊虫便会就此跑回萧墨白体内让她功亏一篑。
“啊……”
终于,那蛊虫还是受不住诱惑,一点一点从萧墨白掌心爬了出来。只见它一边啃噬楼忆潇的经脉一边往她体内游走,不管她如何她咬紧牙关,那涔涔冷汗却还是从她的前额后心四肢百骸冒了出来。
柳辣儿被她抖颤的叫唤喊得心烦意乱,心下虽然不忍,却还是抬手往她嘴里塞了块布。
她怕再这样下去,她会把自己的舌头咬断。
“唔……”
那低沉如野兽般的嘶吼在这空寂无人的山洞中回响,楼忆潇忍着蚀骨之痛,将右腕从萧墨白掌心缓缓移了开去。月凤舞见她体力不支,将要晕厥,忙现身为她封住了右手经脉,防止蛊虫再退回去!
撕心的痛楚不断从右手经脉中传来,饶是月凤舞意志坚定,也疼得忍不住在石床上打起了滚。她眼角淌着哗哗泪,有那么一瞬间,她真的恨不得帮楼忆潇把这条手臂砍下来,彻底断了这痛楚。
幸而柳辣儿见势不妙,早就把这山洞中所有的利器都收了起来。
“啊!”
月凤舞痛不欲生,左手往石床上一抠,竟是生生在上面留下五个血淋淋的指洞。黎恣渊与柳辣儿对视一眼,忙用事先准备好的绳索将她绑了起来。
挣扎之余,月凤舞一丝理智尚在,只见她颤巍巍的抬起手,让柳辣儿替她把楼忆潇右腕上那些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继续腐化的血肉削了去,上药包扎。
若是不这么做,怕是她这整条胳膊都要废了。
黎柳二人骇然看着月凤舞被绑在石床上四处乱撞,饶是她们早已有所预料,当真正看到这场面时,还是被吓得不轻。
如此痛楚,根本不是一般人能忍受的。
“啊!”
月凤舞一连挣断五根粗麻绳,到底还是受不住这份折磨,晕了过去。
现在想想,她可能真的是给楼忆潇出了个馊主意!引蛊这种事,真的不是人力办得到的!
“未生,未生!”
黎恣渊连唤数声也不见楼忆潇有反应,到底还是急了,无助的望向柳辣儿。柳辣儿也是手足无措,不过好在她头脑还算清醒。
“这样,你赶紧带潇潇回去找大夫看看,我在这里守着萧哥哥,等他醒过来再想法子。”
柳辣儿分配了任务,黎恣渊一听,觉得有理,当即解开绳索抱起楼忆潇便要往外跑。临走前她瞥见旁边同样半死不活的萧墨白,顺口叮嘱了句:“好,我先下山,你也要记得帮他把针拔了啊!”
“等等……我,我不会啊……”
柳辣儿拦下黎恣渊,黎恣渊颇为头大,“我也不会啊!”
“咳咳……”
两人面面相觑,却是稍稍适应了这份痛楚、悠悠醒转的月凤舞翻了个白眼,强撑着帮她们把萧墨白身上的银针都拔了出来。
那边厢楼忆潇已经痛得没了神智,后事也只能靠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