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忆潇话音刚落,客栈雅间精致木门便被推开,却是回来复命的杜宇。
“大娘子,我已经照您吩咐,把请帖送到了。那姑娘说,定准时赴约。”
语毕,杜宇轻轻抬头望了楼忆潇一眼,“如果没有别的吩咐的话,我就先退下了。”
前两天萧墨白刺杀沈二丫,楼忆潇又把罪魁祸首罗瑾秋派走了,好几日没等到他回复的沈落黎已经亲自到了这里兴师问罪。他怕是还有一顿好忙。
楼忆潇知他有事,也未阻拦,便让他下了楼,只在临走前嘱咐道:“若有什么事是你应付不来的,便先拖着,等我此间事了,再去寻你。”
杜宇走后,何安褚果然没让楼忆潇久等,没一会儿,便换了一身湖蓝色的常服上了楼。只见其举手投足间,飒飒英姿显露无疑,单就那翩翩气度,便能迷倒凤舞王朝万千少男。只是走得近处,看到她那双青肿如熊猫的眸子时,还是让人不免有些出戏。
“噗嗤。”楼忆潇强忍着笑,萧墨白也没有做声,却是跟在她身后的女随玉兰先失了声。
何安褚一个眼刀扫过去,静待她解释,亏得玉兰也是个机灵人儿,立马掩饰道:“奴婢适才见窗前一飞燕,明明下首三寸便是窗口,那飞燕却蠢笨如斯,对着那窗板拼命的撞,丝毫不知变通,故而发笑。”
“非是那飞燕不知变通。只是人身为万物灵长,有灵有智而动物无智,其终一生所见也不过我等万一,人尚且有鼠目寸光,当局者迷之时,那飞燕比人更弱,又如何知道下首三寸,便是生路?”
何安褚心知玉兰心中所想,并没有轻信她的鬼话,却是楼忆潇为免尴尬,接过话茬替她圆了过去。
“下首三寸,便是生路,那飞燕若不执着于眼前,若肯低头看看旁物,也许便不会犹如困兽一般拼尽全力却毫无意义吧。”
楼忆潇接话,何安褚自然不会甘心落于下风,萧墨白看着她那张熟悉的脸,颇为不解。
“还没来得及介绍一下,这是我家相公,萧墨白。这位是天下皆知为国家鞠躬尽瘁,在许安更是赫赫有名的安太尉的独女——安石榴。”
在楼忆潇说出她真实名字的刹那,何安褚明显白了她一眼。楼忆潇自知失言,忙改口道:“错了错了,是何安褚,何姑娘。”
“呵……何安褚干笑了下,并不知道这位身份多重性格让人捉摸不透的大娘子葫芦里卖的究竟是什么药。但是她还是很给面子的向他们打了个招呼,“你好,我叫何安褚。”
“萧墨白。”
除了楼忆潇,萧墨白对其他人都是一副冷冰冰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他的笑容,从来只对着他想对着的人。而何安褚显然是不招他待见的那一类。
“不知大娘子今日邀我主仆二人前来是因何事?”
何安褚才不相信楼忆潇只是把她请来闲话家常的。费尽心思找到她落脚的地方,查出她的来历和生平……若只是一般目的,她大可以不必这么鬼鬼祟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