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以为,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我大清可闭而不战,养精蓄锐,调集精锐兵马粮草,数月之后,青黄不接,那白莲教定是粮草匮乏,此时聚拢包围圈,定能击溃。此为上上之策。”苏纳海应道。
“依你之见,我还要在这定州过冬?”顺治极其不满的问道。
“皇上体恤将士,前线犒赏几日后,请圣上起驾回京。”苏纳海应道。
此言似是触动了顺治的逆鳞,怒气在他体内冲撞着,似乎一直未找到喷涌的出口,顺治又一次把怒火压下来,稍稍舒缓了一下,可这咳嗽确实无法压制,只好咳了几声,幸好不是很激烈,咳嗽完毕顺治长舒了一口气,积攒了力量,放开了情绪,突的立起身来,向众位大臣吼道:
“都给朕记住,一日不胜,朕一日不回京,誓与我大清将士共存亡!再有劝朕回京者,按叛国论处。”
重臣听闻,皆惊不已,尤其是苏纳海更是不知所措,迟疑了好久这才扑通跪地,呼天抢地的道:“皇上恕罪!皇上恕罪!”
还未等苏纳海说完,就听守城将军吴昱禀道:“禀皇上,城外白莲教贼将汪骁正在叫阵。”
“尔等看到没有,我大清之军威早已被践踏至此,如是再推让苟且,有何颜面见老祖宗!众将军有谁愿意去应战?”顺治余未消,听闻敌人叫阵,更是火上浇油。
正跪在地上的苏纳海竟冒死阻止道:
“皇上,还是闭而不战,搓其锐气为上策呀!”
“闭嘴。朕今日便革了你的职!降为侍郎,只负责抄录兵策。莫问他事!”
“皇上,依臣只见,苏纳海所言不无道理,闭而不战不失为上策,但闭而不战,也非避而不答,我军可选将士,与那叫阵的将士一决高下,若是胜了,定能大振军心,若是败了,仅是一将之辱。”济度解围道。
“就依亲王折中之法,有谁愿意去应战?”
定州守将吴昱自是不能错过此次建功立业的机会,急忙应道:
“末将吴昱愿往。”
“好,若是胜了,加封一级,若是败了降为步卒!”顺治令道。
“末将领命!”
城外汪骁领了几千骑兵,在距离城墙百步之处正在发挥其优势,大大咧咧的骂着。呼见城门打开,一着着浅黄色战甲魁梧大将催着战马直冲而来,再看其身后并无一兵一卒。
待到近处,汪骁故意大声问道:“将军这是逃出来的吗?投靠我圣教?”
“好一个混头小子,我乃定州守将吴昱,特来取你毛头。”吴昱哪能示弱边催着战马,边厉声回应道。
这马已经到了近处,吴昱并无勒住战马的意思,更拍的厉害手持霸王枪已作出挑落人头的气势。
汪骁见来者不善,也紧拍了战马迎了上来,二位倒是爽快,未有废话,直接开战,你来我往不下三百回合,从早晨直战至上午,竟不分胜负,倒是费了不少力气,眼看均体力不支,便相互勒住战马,相互行礼,示意休战。
汪骁回到阵中,引兵马回撤五里,吴昱自是回了城中。
顺治一直并未有退朝意思,与各位大臣在堂中等候哨兵传回的战报。
吴昱退下阵来,未来的及换下沉沉的战甲,来到堂中跪地向顺治报道:“末将未能取了汪骁首级,请皇上治罪!”
“吴昱,虽未获胜,但至少为泯灭我大清将士英武之气,若将士个个如吴将军这般,哪还有如此败绩。朕爱惜还来不及,哪能责罚。朕赏你黄马褂一件,升为从一品武将。”
吴昱听闻急忙在叩拜谢恩,可就在此时,哨兵来报,白莲教近八万人马在井陉集结,此时已于汪骁汇合,正在城南十五里出。
众位大臣正在议论,一守城门的小将来报:“一自称为白莲教忠勇大将军敖腾之人单枪匹马正在城外大喊,额……”哨兵竟在这节骨眼上停顿了下来,似是有什么不敢言说的话。
“喊什么?”顺治问道。
“那贼人所喊太过污秽,末将不敢。”
“尽管说来,朕免你罪。”
“那贼人让皇上出城与贼首在城南十五里处一决高下。”守城的小将说道。
“就是这等话吗?莫要欺朕,照原话说。”顺治自是知道话不会好听,但未激怒众臣命令道。
“皇上,那话太过污浊,恐污了您的圣耳。”
“荒唐,再不说,朕这就斩了你!”顺治最是讨厌臣子以各种堂而皇之的理由欺瞒。
“那贼人是这样说的:‘顺治老儿,速速出城与天顺王在城南十五里处一决高下,若是缩头不出,不如退了皇位与我家天顺王,可留一王位与你’。”
顺治听完,并未有今晨那般震怒,而是嘴角微微一笑,这笑中显示出自信而不是恐惧。
“皇上万万不可上当,此为敌人逼迫我等应战的激将之法。”济度等一众老臣纷纷劝到。
“朕自有分寸,不过朕还是想会一会这天顺王。”顺治喃喃的说道,声音并不大,但足以令整个堂中人听到。
“皇上这白莲教正是知其拖不起,才急于求战,我大清上上之策便是用时间消耗敌军的气势与粮草。”
“朕自是明白,但朕也明白,咳……此并非,咳……决战。如是出城应战无论输赢并无大碍!”顺治夹杂着咳嗽又说到。
“臣不懂,请皇上明示。”一都统问道。
“朕若是战死,还有继承人,朕若是缩头不站,恐是后继无人。”顺治喃喃的说道,虽是声音很低,但听得出其中的坚定。
“草民愿陪皇上前往,护皇上左右。”堂屋外一个声音传来,无大臣支持情况下竟然一自称草民之人力助皇上,令在列大臣无不惊奇,他们惊奇哪有如此大胆草民,更惊奇皇上冷冰冰的脸转为微微的笑意。
“鳌拜,朕封你为阵前威武将军,护朕左右。待会,各位大臣皆是我大清肱骨,令你等在这关中等候,若是朕亡了,且即可回京,辅佐太子。朕只领三千兵马,去会一会,量其也不敢不重道义以多欺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