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不怨独自去了比翼城,与此同时,何足道等人马也即时返归了比翼城。
天道剑宗就在比翼城。
归行的路上,何足道等人有些沉默,无论是因为那位死去的隐长老本身,亦或者他所做的那些蠢事儿,所产生的影响都很让人头痛。
谁又能想到,他竟然真的敢对那位苏家小姑娘动手?
“哪怕是我等都能明白,吃了那位苏家小姑娘又能如何?”
没有谁能够在天下五域的绝杀下逃生,那近乎等于将而今世间的所有至强者得罪死。
哪怕真有天赋重构,又哪里有性命消受。
“是啊,那隐奇峰师兄也是……平日里行为不端,竟也遇见了这苏家小姑娘,算他倒霉。”
不属于刑罚堂派系的弟子们小声说道,满脸被牵连的担忧。
李柔儿等人则是扶着隐长老的棺材御剑而行,跟随在为首的何足道身后,偶闻旁言,面色难堪。
似是因为心情太差,看着跟在队伍最后的画扇都愈加的不顺眼起来。
下意识的,她甚至想要出手教训画扇出气,但念着何足道之前的警告,还是压住了心中的恼意。
“大师兄已经拒绝的明明白白,怎么还这么犯贱。”
李柔儿没有指名道姓,但谁都知道她说的是谁。
一旁的师弟提醒李柔儿小声,莫要在惹恼了大师兄。
“师姐犯不着搭理她,回宗后自有更看不顺眼的人。”
相较之他们刑罚堂一脉,原清氏一脉的弟子,对于这个曾经害死柔素仙子的罪徒的孽女,有着更深的怨恨与嫌隙。
比如那位碧柔仙子,哪怕画扇时常有何足道庇护,依旧会被经常教训的遍体鳞伤。
天云渐淡,众多剑锋行在天间。
画扇的修为最弱,但总归能够勉强御剑,只是因为众人的排斥与疏离,远远的跟在最后,与众人隔了一段距离。
何足道在她的最远处,她凝望着那里。
仿佛两人中间的那些人都不存在。
——与我之间从无逾矩之处吗?
画扇笑了笑,眼眸微黯。
这话自然没有任何问题,何足道是天道剑宗大师兄,为人守礼君子,这些年对她百般拂照,也从未有过任何邪念祟意。
这本应是正常,画扇却觉得有些悲凉。
那这几十年来,在天水崖的那间木屋前,闲看银杏叶落,冬观素裹白雪又算是什么呢?
她陪他饮的那些汤酒,一同吃的那些小食,也只是自作多情吗?
……
……
回了天道剑宗,天水崖正是绿叶逢夏,漫山青翠嫩芽。
才送走了冬春,未入盛夏,却已经碧翠怡人,偶有清风拂过,翠色的银杏叶飒飒作响。
小木屋里,画扇木着脚步,倒头卧在了简陋的床板前,随手拉过了晾盖在一旁的天青色软被。
这本是天水崖没有的东西,早已忘了是那一年,被画扇搬了来,从那年开始,她在天水崖生活的时日,也比外门的寝居多的多。
大都时间,是在等何足道归来,哪怕她心中知晓何足道只有每月的望月之日,才会来此山欣赏风景,静心平意。
但这里,是只属于他们两人的地方。
不知为何,何足道今日也来了这里,御剑停在小木屋外后,叩了叩房门。
画扇有些意外,却将一床棉被裹的更紧,仿佛这样就听不见敲门声。
但她不舍得不回应,毕竟门外是何足道。
“大师兄安置好了隐长老的尸身?”
话中之意,他此刻为何有空来这儿?
何足道沉默片刻,如实回应。
“让李柔儿他们去安排了,我等会儿会去直接面见师尊,回禀那些问题。”隐长老惹下的麻烦太大,必须让掌门知道。
但这不是他来这里的理由。
又静了许久,风声与叶声交织,偶有初蝉的鸣叫,不那么悦耳,却很简单。
“我来这里是为了你。”
何足道声音清浅,却让画扇的心中一瞬间燃起了火焰,烧的有些燥热。
“你以后不要再来天水崖了。”
火焰熄灭,热血骤冷。
画扇有些发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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