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策军大营远处的一座小山内,张逵正大马金刀地坐在山前,借着月色,静静地眺望着远处的大营。
副将张靖也坐在他旁边。
“看来你猜的没错,这群匪寇,没想象中那么蠢,最起码还知道趁夜来劫营。”
张逵澹澹地笑道。
张靖也是微微一笑,没有答话。
敌人可能会劫营的猜测,正是他提出来的。
至于他是怎么想到的,这个嘛,小说看多了的人都知道。
因为想要玩一个更大的,张逵就没有在大营中守株待兔,而是把所有军队全部撤出了大营。
“看来陈将军已经准备好了,那我是不是也该出发了?”张靖忽然歪着脑袋问道。
张逵点点头,可以出发了。
白净汉子嘿嘿一笑,“既然这样,今晚咱就干一票大的。”
而大营那边,察觉到可能中埋伏的长髯汉子,忙不迭下令让众人撤退。
只是,既然已经来了大营之中,又哪有那么好撤退。
一支人数过万的骑兵,早已包围了大营,围三放一,只留东面,也就是正对梁山的这一面没有包围。
随着将军陈列的一声令下,上万支吞吐着火舌的长箭,齐齐射向了大营。
刹那间,整座大营燃成了一片火海,将周围的一切照得纤毫毕现。
梁山众人连忙嗷嗷叫着往出逃,一个个的只恨爹妈少生了两条腿。
刚刚那一波箭雨,直接就带走了他们超过十分之一的弟兄,当然更可怕的是这该死的火焰,要是呆久了,恐怕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军帐和周围的木头上,很明显是被提前涂抹了一些油等易燃物,以至于接触到火焰时,轰的一下就是冲天大火。
一波又一波的箭雨,转眼间又带走了上千人的性命。
再加上葬身火海的,慌乱之中相互踩踏身亡的,梁山人马转眼间已经死伤过半。
长髯汉子终于发现东面没有敌军,连忙带着人拼命地从东面往外冲。
陈列也没有追杀,只是不断地放箭,逼得他们只能从东面往出逃。
最后,长髯汉子只带着不到一千人,狼狈不堪地逃回了大营。
这一战,他们可谓是损失惨重,连对方一根毛都没摸到,便莫名其妙地损失了四千大军。
但事情没有就此结束。
就在长髯汉子逃回军营后不到半个时辰,一支五千人的大军,忽然毫无预兆地杀入了大营之内。
伴随着的,还有一阵猖狂至极的笑声,“梁山的孙子们,今天爷爷就让你们见识一下,什么叫真正的劫营。”
能说出这种嚣张话的,除了张靖也没有别人了。
而他也确实给梁山众军上来一课。
五千人化整为零,五骑为一个单位,相互之间配合娴熟,见人就杀,根本不给梁山军反应的时间。
他们的表现,确实比长髯汉子他们之前杂乱无章的劫营强出了太多。
掀开军帐后,几乎是看都不看,一支支弩箭便会精准地射入敌人的喉咙,遇见反应过来的敌人,最多也就是再加一刀的事。
从美梦中惊醒的梁山军,甚至都来不及披甲,便不得不拿起武器匆匆御敌。
但刚刚跑出军帐,便被迎面而来的敌人,或是一箭钉死在军帐上,或是被鳞甲刀割走脑袋,又或是被战马一蹄子踩死。
能够作出有效反抗的,寥寥无几,以至于五千人的大军,在这个三万人的大营内,横冲直撞,如入无人之境。
那名长髯红面汉子,原来是这支梁山军队总指挥,元帅亲自上阵,估计也就他做的出来了。
他的下场,并不比其他人好到哪去,本来在之前的战斗中,他就有伤在身,再加上长途奔袭,疲惫不堪,这会刚刚进入梦乡,便又遭到了劫营。
当他咆孝着跑出军帐查看情况时,骇然发现,己方大军已经是一片混乱。
不等他上马维持秩序,天策军这边,张靖早已一马当先朝他冲了过来。
长髯汉子怒吼一声,身形居然凭空拔地而起,直接就到了与张靖等高的位置,然后双掌抓出,以血肉之躯硬撼张靖的长枪。
张靖撇撇嘴,原本的手中枪,忽然毫无预兆地一个加速,飞向了长髯汉子。
与此同时,张靖飞快地抬起了手中弩,直接就是七箭连发。
汉子在看到飞枪时也是被吓了一跳,此时的他身在空中,无处借力,根本避无可避。
无奈之下,汉子双手向内一合,掌心出现了一个鸡蛋大小的青色小盾。
这个小盾出现后,周围的天地灵气都变得粘稠了起来。
本来根本不是射向小盾方向的长枪,居然也如同遭遇了巨大阻力一般停滞不前,最后无力滑落。
那七支箭也是差不多同样的命运。
张靖双眼一眯,真不愧是三品高手,果然是难以对付。
不过他也没有太过慌张,这会,手中鳞甲刀已经是瞬间出鞘,朝着汉子当头噼下。
汉子眼神一凝,双掌再度一合,又以那个青色小盾挡下了这一招。
但他也被张靖趁机一脚踢飞了出去,毕竟他身在空中,又不是二品高手,能做到空中地上一样自如。
这还没完,被踢飞出去的长髯汉子还没来得及落地,就又遭遇了迎面而来的几十支箭失。
尽管他应对及时,强行在空中翻转身形,也没能完全躲过,肩膀被一只长箭射穿。
狼狈落地后,还没站稳身形,张靖的马蹄又是当头踏下,鳞甲刀也是再次下噼。
长髯汉子悲愤欲绝,不得不消耗巨大灵力,再次祭出那枚青色小盾,挡下接踵而至的攻击。
他怒吼道:“有本事单挑”。
张靖笑眯眯地道:“难道我们现在不是在单挑吗?”说话间也不忘飞身一脚再次踹飞汉子。
长髯汉子尽管要比他高一品,但在张靖与众人的娴熟配合下,这点优势毫无作用。
“现在在单挑你妈”,汉子气急败坏,“你他妈有本事别靠别人的弓箭支援。”
张靖眼神微冷,骑着战马再次撞了过去,“老子倒要看看那王八壳你能用几次。”
长髯汉子终究还是怕了,没敢再硬拼,飞快地向军营外逃去。
青光盾虽然好使,但毕竟消耗巨大,次数有限啊,在之前就用掉了三次,还没恢复呢,这短短几分钟内又用掉了两次,他确实是使不出来了。
敌人势大,还是先逃命要紧。
张靖也没有追杀,对方毕竟实力在自己之上,一心要逃的话,很难成功将其击毙。
所以他开始扬鞭策马,继续收割性命。
不得不说,乌合之众就是乌合之众,人数再多也不好使。
尤其是在面临溃败的时候。
没有受过系统训练的他们,只能是各自为战,死的死,伤的伤,逃的逃,训练有素的北凉军面前,丝毫没有抵抗之力。
这场杀戮,持续了整整一个时辰,梁山军伤亡超过了三分之二,只有不到万余的残兵,在长髯汉子带领下,狼狈不堪地丢弃大营,逃向了梁山总部。
也就是说,张靖的这一次劫营,直接把人家大营都给占了。
坐在军帐内,听着手下汇报战果的张靖,毫不掩饰自己张狂的笑容。
这一战,梁山军损失超过两万人,而天策军他们,伤亡甚至没过五百。
一比四十的战损,这让张靖如何能不开心。
这在正规战场上,是根本不可能出现的战绩。
哪怕是因为他这五千人,有三千是天策军直属营,剩余的两千人,也都是由各个营的绝对精锐组成,属于一支临时拼凑起来的超强战力,能打出这样的战绩,也是绝对值得骄傲的事。
最重要的是,自己占领了对方大营啊,这自然弥补了之前纵火自家大营的损失。
清点完战利品之后,张靖笑得合不拢嘴,这群乌合之众,家底还挺丰厚的。
但是战马,就缴获了超过一千匹,这无疑是一份天文数字的收获。
剩下的粮草淄重,武器装备等,更是不计其数,估计梁山那帮家伙把大半家底都压这了吧。
挥挥手,张靖让属下去给张逵报喜,他自己去亲自安排哨兵站岗,剩下的兄弟们则是有序休息。
哨兵站岗这种事,张靖从成为标长后就在负责,到现在他成为天策军副将,这个习惯也未曾改变过。
哨兵的职位关乎全军的安全,尤其是在这种战场上,更是格外重要,他不放心让别人来做。
从张靖的眼光来看,梁山军在今夜遭遇如此大败,绝对与他们的哨兵失职脱离不了干系。
北凉军在休息时,不仅有大量明哨暗哨在站岗,更有至少十组斥候,在军营各个方向游曳,任何风吹草动,都逃不了他们的眼睛。
张靖发明的“明暗哨与斥候加口令”相结合的独特方式,在北凉军中曾经风靡一时,到现在早已被各大军队所采用。
在北凉军中,有这样几个独特的兵种体系地位最高。
首先是修罗卫成员,作为混迹各个危险敌方的谍子,他们在北凉军中拥有相对独特的地位。
其次是斥候,两军交战,先死斥候,这句话可不是说说的。
再次就是哨兵了,这个在其他军队中作为底层,甚至是辅兵的存在,在北凉军中,却有着远超其他兵种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