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灰冷冷的看着面前瑟瑟发抖的众修士,不多不少,一共十七个人。
刚好,没有及时的站到屋子门口的人也是十七个。
该出现的却是一个都没有出现,仅仅来了一个陈末,他还搬了张椅子,就坐在熊灰身边。
“你不该来的!”牧云小声道。
“是因为我小么?”陈末脸色不好,但却努力的保持着笑意:“还是因为接下来的场面有些血腥怕把我惊着了?”
牧云笑着揉了揉陈末的脑袋:“那你为啥要来!”
“因为我想看看对和错该怎么去分辨!”
人数不差,熊灰点点头,一众妖走进人堆,把所有人双手反绑到身后,在重重的一脚踢碎他们的膝盖骨,眨眼所有人就跪成了一排,他们身后站着一排只能看到眼睛的熊妖,肃杀的气氛让所有人忍不住瑟瑟发抖。
这些人知道自己会死,所以,有人准备在临死之前要给陈末当头棒喝。
“陈末,别忘了你也是人族修士,我们的今日也就是你的明日。就算你有幸活下去,在历史的长河中你会遗臭万年,你的子子孙孙都会因为你一辈子抬不起头!”
陈末挥挥手,这人还在喋喋不休:“你认妖作父,最该死的应该是你。。。。唔唔唔。。。”身后的熊妖猛地一拳捶在这人后背,这人面着地,在也说不出声,片刻又被他身后的熊妖给提起。
他再也不敢说话了。
陈末站起身,看了一眼这些人乞怜,恐慌,愤恨,还有求饶的眼睛,突然一笑,淡淡道:“我给大家讲一个我的故事吧!”
“我叫陈末,我家里有七个孩子,我排最后,所以是老小,也是大家俗称最末的一个,因此呢我的名字叫做陈末。我记事儿的时候六个哥姐都在,那时候我三岁多一些。二哥有些修行天赋在一个宗门当弟子,原本那一村几百口人都以为家为荣,走到哪里,都会听到村里的人说:那谁谁你要像陈家哥哥学习,看看人家现在多有出息,那时候我们全家时时都有欢声笑语。”
陈末脸上露出幸福的笑容,他继续道:“可是啊,可是啊!”陈末说着说着就泪流满面:“可是啊,二哥恶了一个修士,他死了。他死了这事儿还没结束,我们全村的人一夜之间成为了上清宗最卑贱的矿奴,十年,整整十年,八百口村子仅剩下一百多号人苟延残喘着,每个月都会有人死去,每当有些修士心情不好的时候我们也会有人死去!来。。。。。”
陈末指了指刚才义愤填膺的大人,突然问道:“来,你告诉我,我们这六百余口的人该找谁讨命?”
那人哑口无言,倨傲的扬起头,显得格外的有骨气。
陈末淡淡一笑,继续道:“我的六个哥姐一一死在我的面前,我以为我也要死得时候我遇到一个人,那个人让我们在这十年中吃上了第一顿肉,第一顿饱饭,有了第一块属于自己的田地,有了第一个可以称之为家的地方。来,我在问你,你口口声声说我认妖做父,如果当时真要有妖如此帮我,我认了又如何?换做你你该如何?”
那人依旧不说话,依旧倨傲,想了多种反驳的话语,却怎么都讲不出口。
“再看看我如今!”陈末指了指自己:“如今我也步入修行,我的一切可以说都是那个人给予的,他像父亲一般的疼爱,又像师父一样的严厉要求,又像哥哥一样关怀。你知道他怎么教我的吗?我来告诉你。。。”
“好坏存乎一心,好坏需要对比。你们看,你们身边都是妖,可自始至终他们队伍疼爱有加,自始至终没伤我分毫,来你告诉我。。。。”陈末突然大吼起来:“来,你告诉我我凭什么要跟你们一样,我凭什么要遗臭万年,我的子子孙孙凭什么抬不起头?
你凭什么要求我是人就必须跟你们一样,恨你们恨的人,喜你们喜欢的人?凭什么啊?难道就因为我是人吗?那你们为什么当时不恨我恨人,喜我喜的人,那你们折磨我全村时候咋不是说这样的话?呸,你们这群伪君子,心口不一的杂碎!”
夜,安静的吓人。
只有陈末痛苦的嘶吼。
贼子痛苦的闭上眼,知道现在他才明白他小看了一个人,这个人叫做南章。
他已经在陈末心中种下一个种子,不论过往,不论对错,只在乎本心。
“熊灰大哥,原本他们该怎么死?”
熊灰猛地挺直了身板,大声回道:“回话,原本打算全部活埋。”
“不用了!”陈末挥挥手,突然道:“全部吊死,为后者警!”
“是!”
十七个人整齐的被吊,如一串风铃,一阵风,发出沉闷的碰撞,也在当晚,雅善终于达到了出人头地的目标,她成了所有人的管事,她一下子就和所有人对立起来。
她很开心,她觉得的陈末的话很对,切身体会的好才是自己的,别人说的好那是别人的。
也在当晚,贼子彻底成为一个凡人,仅存的蓬莱族人慢慢的开始以陈末为中心,围绕的越紧活的越好。
所有人离开后,左非名副其实的第一,他可以离开。
他却拒绝了离开,他明白阵法已然不同,满轮红日愈发的耀眼,五彩光环如日光下的气泡一样美轮美奂,远处高山耸立,近处大树参天芳草萋萋,如此美景左非没有了欣赏的心情,在他的眼中,气度森严,危机四伏。
他深吸一口气,虽有两家之长,但却看不透这个阵法破阵点在何处。
这真的是出自一个筑基家伙之手?
左非不由自主的就想到宗门对于他的调查描述,摆摊,贪财,小气,狡猾,贪婪,此刻这一切都被颠覆了,难不成这个家伙是个不修边幅的高人?难不成这个家伙已经看得比自己都要远了?
阳关下无数的光环愈发的明亮,它们缓缓飘动,时而盘旋,时而静止不动。
左非知道阵法的杀机在这气泡似的光环上,也正因为此,左非并没有走而是想试试五行阵的威力。
他方准备出手,阵法已经发出了一阵轰鸣,声音腐朽,如同一个行将就木的老者在奋力的咳嗽,嗓子的一口浓痰发出吃力的齁喽声。如此诡异的声音让左非心里一惊,这个齁喽声感觉让人感受生命的流逝,显得格外的压抑,就像胸口压了一块巨大的石头。
太阳猛地一亮,一道五彩光芒如同布卷一样缓缓摊开,它释放着最热烈得五彩之光,眨眼间,太阳不见了,整个天空变成了五彩之色,就像是一块儿巨大的彩锦覆盖整片天空。
啵!
一个光环突然碎裂,一道灵气突然从其中溃散开。
这一声响就如雪崩的前奏,又似乎是压垮大坝裂缝最后的一滴水,无数的光环一个接一个,争相恐后的发出轻微却极其密集的破裂声。
声音越来越快。
声音越来越密。
一道道灵气汇聚,越来越到,越来越多。
。。。。。。
眨眼间,灵力达到了最顶峰,密集的响声也达到了极限,成了一阵永不停歇的‘嗡嗡’声音。。。。。。
左非脸色大变,右手抽剑而出,剑尖往前一指,爆喝道:“静!以他为中心,恐怖的剑气猛然四射,猛然炸开。左非不敢留手,头顶灵气已经浓郁到不需要感应就能看的见地步,搁在以前左非定非欣喜若狂。
可如今,这些灵气却是充满了暴躁和不稳,就像一个巨大的火药桶。
阵法趋于自毁的这一刻完全就不能当作对手来看待,没有试探,也没有闲言碎语,上来就是全力的杀招。
阵法内所有的小阵被五行阵法的带动下一一毁灭,无数的灵石化作齑粉,化作飞尘。
这么大阵法连个名字都没有,好事的观众纷纷把它称作-重水阵。
漫天灰尘中,五彩霞光中,左非张开双手,无数把剑影浮现在他身体四周,这一刻他又如剑仙再临,灵力越来越大,威压越来越强。
就在此时蜃楼投影一阵抖动后出现了满满雪花般模糊阴影,什么都看不见,看着正爽的观众一片叫骂,都骂灵宗黑了心,不愿展示最后的精彩片刻,想最后单独售卖蜃影赚黑心灵石丹药钱。
极少数人觉得蜃楼应该是哪里出了问题,按道理讲这最后一课灵宗和器宗断不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把好好的一场盛会变成名声的黑点。
季归有些意外,会有看了水清一样,器宗的手段不容置疑,这蜃楼也不是多么精细的阵法,难道是赛场里面的五行阵干扰到了这蜃楼投影?意外的还有水心仙子,最意外的当署水浊,这个阵法器宗全力而为,从头到尾都是一步一检查责任到人,花费巨大,眼下这个情况也让水浊产生了一丝的动摇。
他身形一闪就消散,看样子是准备亲自看看是那里出了问题。
进入到赛场,水浊不由的吸了口凉气,跟在他一旁的师弟赶紧问道:“师兄,可是阵法出了问题?”
“蜃楼阵虽然大,但是近些年来已经十分的稳定和成熟,这次除了大了些,倒也没有其他的大问题,它今日的问题只不过是一丝的小意外罢了。”他的话才说完,蜃楼投影恢复了正常。
重水响起了欢呼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