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爸爸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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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一天天的过去,天气渐渐变凉了,不知不觉,一个学期就这样过去了,放寒假了!

对小海来说,放寒假就象是解放一般,每天都在外面疯。爷爷太疼小海了不管,妈妈每天要上班想管管不了。

这天下午四点多钟,在外面疯了一天的小海刚冲进家门,猛然间却愣住了,前面有个熟悉的人正站在那里,那个朝思暮想的名字在脑海里转了几圈,张着嘴巴却叫不出来。过了一会终于反应过来了,欢快地叫了一声:“爸爸爸爸!”张开双臂边叫边扑过去。

盼了几个月,爸爸终于回来了。

那个人正是爸爸。爸爸本来叫刘明威,可是他对这个名字不满意,自己改了个名字叫刘远航。由于整天在外面风吹日晒,整个人都晒得油黑油亮。爸爸此时也张开双手,迎着小海,一把把他抱起来,紧紧地抱着,用胡子去扎小海的脸,扎得小海痒痒的,咯咯地笑着。

过了许久,爸爸终于把小海放下来,然后摸了摸小海的头说:“嗯,又长高了!”

小海双手叉腰,仰起头望着爸爸,仿佛在说:我已经是个小小男子汉啦!

妈妈在厨房忙碌着,不时传来乒乒乓乓的响声。小海欢快的跑进来,开心的说:“妈妈妈妈!爸爸回来啦!爸爸回来啦!”妈妈头也不抬:“知道啦!”小海绕在妈妈身边,隔了一会又说:“妈妈妈妈,爸爸回来啦!”妈妈不耐烦地说:“知道啦,到外面玩去,别在这碍手碍脚!”

小海挨了训,却没有不开心,反而是欢快的跑了出来,又来到爸爸身也绕来绕去,不时地叫着:“爸爸爸爸!”爸爸温柔地问:“小海,有事吗?”小海心里总觉得有许多许多的话要跟爸爸说,可是当爸爸就在眼前,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好,一时间只是站在那里看着爸爸傻笑。

爸爸忽然问道:“小海,寒假作业做了吗?”

一下子就把小海问住了,只得老老实实地回答:“还没做。”

爸爸说:“那还不赶快做去。”

“嗯”,小海忙着点了点头。

小海回到自己的房间,拿出寒假作业,可是却怎么也静不下来,一会用笔头敲着桌面一会又是用手转着笔玩。

小海实在是太兴奋了,只觉得有一股什么东西在身上涌动一刻也停不下来。

开饭了,各种各样的菜摆满了一桌。正当中是一大盘白切鸡,白切鸡是南方最重要最常见的一道菜了,逢年过节、平时招呼亲朋好友必不可少的一道菜。旁边是清蒸草鱼,红烧猪蹄,客家酿豆腐,还有平时难得一见的海鲜,大虾……整得比过年还丰富。

爸爸先夹了一个鸡腿放在小海碗里,接着又夹了一块猪蹄一个大虾,小碗都快要装不下了。

爷爷更是开心得不得了,自从儿子回到家的那一刻起,脸上的笑就从没停过。爷爷斟了满满的两大碗酒,把其中一碗推到自己儿子面前。今天要一醉方休啰!

爷爷呷了一口酒,吧唧了两下嘴巴,一副很享受的

样子,然后抓起一个鸡爪子啃了起来。

一家人边吃边聊,席间欢声笑语,其乐融融。

不知不觉一碗酒喝完了。爷爷又斟了一碗酒,又把儿子远航的碗斟满。

忽然间,爷爷把酒碗伸到小海面前:“来来,小海喝点!”

小海看了看爷爷,又看了看爸爸妈妈,不说话。在这种气氛下小海真的想喝一点。

爸爸还没说话,妈妈抢着说:“这怎么行?小海还是个孩子,怎么能喝酒呢!”语气极是不满。

气氛一下子变了。

爷爷满不在乎地说:“今天我们团圆,高兴高兴,喝点没啥。”

爸爸摸了摸小海的头,说道:“你已经是个小小男子汉了,你自己决定吧!”语言间满是鼓励。

小海已经有决定了。

小海接过碗,喝了一口,瞬间辣得龇牙咧嘴,喉咙仿佛要冒出火来,肚子里开始发热,脸上也开始微微发烫,过了一会浑身躁热,整个人也有一种莫名的兴奋。

爷爷关心地说:“慢点喝,不要那么急。来来,先吃点菜。”

爷爷夹了一大块猪脚放在小海碗里。

妈妈“啍”了一声,不再说话只顾吃菜,明显是生气了。

小海用手抓起猪脚,塞进嘴里,咬了一大口。

以前看公仔书的时候,特别喜欢《水浒传》,那些英雄好汉大口吃肉大碗喝酒,豪气万丈。要是自己也能这样,那该多痛快啊!

小海站起来,端起酒碗对爸爸说:“爸爸爸爸,干杯!”

爸爸很是诧异,随即笑了,站起来说道:“干杯!”

两个大碗有力地碰到一块,酒都要晃出来了。

小海喝了一口,这一下感觉比刚才顺口多了。

小海是越来越兴奋,一是因为爸爸回来了,二是因为喝了酒。

小海忽然说道:“爸爸爸爸,你就不要再走了吧!”

这句话憋在小海心里很久了一直不敢说,这回终于说了出来,而且没有一丝的犹豫。

不单止小海,这也是妈妈和爷爷最想要说的话。一时间,爸爸妈妈爷爷都停住了筷子,你看着我我看着你,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

小海却不管这些,端起酒碗:“爸爸,爷爷,来来,干一个……”

渐渐地,小海觉得气血一阵阵的往上冲,脸上一阵阵发烧,眼前的一切慢慢模糊起来,手也不听使唤了,断断续续的说:“爸……爸,我想想……想你,你你……你就不…不…不…不要走……走……”还没说完,人整个叭在爸爸身上了。

迷迷糊糊间,感觉有人把自己抱进房间,放在床上,盖好被子。

朦朦胧胧间听到妈妈对爸爸说:“都怪你,我都说了小孩子不能喝酒,你还让他喝,而且还喝这么多……”

爸爸打断她:“好啦好啦,别说啦。”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小海醒了,只觉得喉咙干得要冒火,整个人昏昏沉沉的,有点分不清东南西北。小海爬起来,想要出去找点水喝。

刚走出房门,就听到爸爸妈妈在低声争吵着什么。小海蹑手蹑脚地走过去,贴在爸爸妈妈的房门偷听起来。

妈妈:“小海太调皮了,我要上班没那么多时间去管,你爸又那么纵他,你看都纵成什么样子了。”

爸爸:“小孩子调皮很正常呀。”

妈妈:“小孩子调皮正常,可是我们要管教他呀,你看他一天到晚都在外面疯,都快成野孩子了,学习成绩一塌糊涂。养不教父之过,书本上不是这样说的吗?”

爸爸不吭声了。

妈妈又说:“你看还有一个学期小海就要小学毕业了,马上就要升初中了,你要是在的话管住他,看能不能考个好一点的学校。你爸老是纵他,我想管可是没那么多时间去管啊。难道你想他长大以后跟你一样没出息吗?”

“什么有出息没出息的”,爸爸不高兴了,“难道非要考上大学或者当个官才叫有出息吗?只要小海开开心心健健康康的长大,有个一技之长,生活的安安穏稳就行了。”

妈妈:“这个我不管,反正我告诉你,下次可是你跑的最后一次了。”

爸爸:“等我跑完这次再说吧,好了好了,睡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一连好几天,小海都是绕在爸爸身边缠着他,爸爸带小海去逛公园,坐碰碰车,坐过山车,划小船……一家人其乐融融。小海每天都很兴奋,觉得自己就是天下最快乐的人了。

开心的日子总是觉得很快,过完年,爸爸又要走了。小海纵然心里一万个不开心,仍然是笑着挥手和爸爸告别。

那天晚上,小海在房间里不停的走来走去,心里烦燥极了,猛然间脑里灵光一闪,提起笔写下了一首诗:

《爸爸,我想你》

爸爸,我想你

不要走好吗

天冷,我想你给我买一件衣服

天热,我想你给我买一条雪条

我要是调皮捣蛋

你拿棍子狠狠的打我,我也愿意

爸爸我想你

妈妈也想你

爷爷也想你

你快回来吧

小海一气呵成,然后捧着纸反复看了几遍,心底一种傲气油然而生,忽然觉得自己有成为诗人的潜质。

小海又思考了一会,拿起笔又写下了:

《思念》

思念拉长了时间

让我觉得度日如年

如果某一天是你的归期

我下一秒就想撕掉前面的所有日历

写完,来来回回看了几遍,自我感觉良好,心底不由得自夸:我还是蛮聪明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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